第227章我耳朵都快被你們震聾了
屋子的門很容易被推開,推動的時候沒有一點吱呀聲,全程順暢的很。
段老二一邊緊張的繃起神經,一邊拖拉著殘腿向屋子中走去。
嘴邊還斯拉啦的抽氣,鮮血順著腿流了一地,看起來疼的不行。
聽見聲音,裏屋中慌慌忙忙跑出一個同樣裝束的人,看見同伴的狼狽樣子很是驚訝。
“彪子,竟然受傷了,有人硬闖?”那人匆忙的向門外巡視了一圈,除了地麵上的一溜兒血跡,院子裏都是白茫茫的一片,風平浪靜,沒有任何不妥的地方。
段老二虛弱的靠在男人身上,將半身的力氣都壓了上去,一隻手環到男人身後,指尖已經摸上了那人腰間別著的匕首……
“彪子,到底發生什麽了?大哥呢?不是出去了?”聽說話的聲音,那人很年輕,語氣中的關心也不像作假。
段老二嘴上哼哼唧唧的回應著,心中冷淡的很,方便的將下巴搭在男人的肩膀上,右手虛扶在匕首的把手上,隻要時機合適,一擊斃命。
那人心中焦急,全身心的注意力都警惕在門外,身上破綻百出……段老二忍下心中的衝動,收了手,疼的大口喘著粗氣。
“讓我進去,出事了!”話說的籠統,但在這樣敵我未明的時候,任何一句刺激都能引起恐慌。那人沉著臉,謹慎的看了門外一眼邊拖著男人向門裏撤,邊關了門,對於受傷男人的身份一點都沒懷疑。
段老二心裏默默鬆口氣,這樣的死士都蒙著臉,互相之間冒充很容易,為了避免這樣的危險,一般都會有密令暗語之類的,所以他即使不傷也要裝傷,就為了讓對方鬆懈,他才有機可乘。
斷腿上汩汩冒著血,破碎的骨骼紮出肌肉,有些地方甚至能看見白森森的骨茬。
那人仔細的看了段老二的腿,眉頭緊緊皺著,覺得不快些處理可能以後就廢了。加上敵人身份未明,心中也是急。二話沒說就對著床前的地磚剁了三下,那塊磚在力道下微微下陷,床幔後輕輕的喀嚓一聲響……
年輕的死士專心眼前,沒看見身旁人臉上掛著的冷漠的表情,一腔熱情都鋪在救兄弟上。
那人快走幾步,對著床後摸索一番,一個用力,將沉重的木床推開,露出一條燈火通明的暗道。
段老二蒙在黑布下的嘴角輕輕上挑,但一撇眼看見那人的焦急,揚起的嘴角又慢慢的落下……
“彪子,別急,老六能治好你……”年輕的死士嘴裏叨叨咕咕,邊伸手來傷患進暗道,邊口頭安慰著試圖減輕同伴的傷痛。
兩人一步一步走近暗道,年輕的死士覺得有什麽東西抵在腰間,隨後那塊的肉一痛,腰間一涼一熱,溫熱的血就順著腰上的傷口淌了出來。
男人一臉的不可置信,臨死前瞪大著雙眼看向段老二,心中總是想不明白,對方到底是如何偽裝成同伴的。
喉嚨有些呼吸不過氣,破風箱似的喘氣聲在安靜的屋子裏響起,伴隨著血液滴到地麵的啪啪聲……
段老二將瀕死的男人拉進懷中,將嘴捂好,臉上帶著悲憫,舉起手中的刀,對著對方的心髒又是一刀。利刃割破血肉的聲音如同裂帛,年輕的生命漸漸消逝在安靜的屋子中。
段老二將人輕輕放下,臉上的悲憫已經化成了冷漠。
要知道,想要殺人就會有殺氣,而習武人一向敏感,殺氣一出,所隱藏的地點就會暴露。所以,能在談笑中殺人於無形的任人,才是一刀閣最好的殺手,段老二正好排第二。
暗道不長,卻很窄,之隻能容一人通過,牆上掛著油燈,影影綽綽的晃著人影。
段老二屏氣凝神,連心事都放空,將整個人與周圍環境融為一體,細細的向前探去。
“哐!”一聲巨響嚇得段老二眨了眨眼,驚異的看了一下暗道的盡頭,平緩呼吸半天才將加速跳動的心恢複正常。
“毛頭怎麽還沒進來換班?又去拉肚子了?”一個粗匡的聲音響起,口氣重帶著不屑。
另一個聲音中帶著女氣的人接住話茬,笑道:“他那嘴賤的!什麽都吃!怎麽會不出毛病!”
段老二穩穩的貼在暗道裏的牆壁上裝壁虎,懸著的心慢慢放下,這個地方隱蔽有高手看守,估計就是關押飛白的地方了!他看著昏暗下來的暗室,心中正合計著救人的對策。
突然,又是“哐”的一聲巨響。
一個尖銳的女聲帶著怒氣,穿過昏暗衝擊段老二的耳膜。
“王八蛋!我耳朵都快被你們震聾了!”
段老二眼睛一亮,這是他少閣主的聲音,聽著這中氣十足的樣子,應該是沒受什麽虐待!
尖銳的回音在密閉的暗室中回**,震得人腦仁生疼。“老大!咱麽把這嘴封上吧!我實在是忍不了了!”
“忍不了也得忍著!不能動她一根汗毛!”身體最強壯的人發出無可奈何的命令。
飛白躺在那鐵欄杆的後麵,椅子也不坐了,毫無形象的躺在那張兔皮上,雙眼通紅的看著石材砌成的牆壁。
她親身認識到了皇後的狠毒,雖然沒動她一根汗毛,但是,說不讓她睡,竟然就是真的沒讓她睡……
她從困著到被驚醒,再困,再醒,再迷糊,再驚醒,她已經暫時性的失去了時間觀念……
飛白覺得被嚇出了病!要是再不罵罵人,可能不等人救,她自己就瘋在裏邊了!
看守的幾個老爺們也很崩潰,正是血氣方剛的時候,衣衫不整的呆在裏邊,一舉一動都吸引著外麵人的視線。
無論是平躺,側躺,撅著,趴著,蹺二郎腿,還是摳腳,都能讓人的心跟著跳。
的眼皮又慢慢闔上了。
“敲!”老大看了一眼拒不配合刑訊的,眉頭皺的能夾死一對兒蒼蠅。
“隻要她不說出七王爺的情報,就一直敲!”
“嗖!”
破空聲在敲鑼人麵前響起,一個黑色的東西,瞬間擊中了他拿著鑼棒的手,還同時滅了屋子中幾盞昏黃的蠟燭。
看守人唰唰抽出腰間的刀,接著暗道口的光亮,憑著感覺向武器發來的方向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