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驚呆了

那時的天氣,七月轉暑,炎熱異常。可是,那兩個奇怪的人,卻身穿著厚重的棉衣大襖,圍著圍脖,戴著絨帽,把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其中一個大半夜的還帶著墨鏡。

據說這二人是中央的“特派員”,非常有來頭。

後來聽那時在場的林叔說,那名“特派”下車的第一句話,不是和在場的領導含蓄,而是緊皺眉頭,嘴裏一直念念有詞。

他們的東北口音重,林叔在他們的話語中,依稀聽到“地氣”、“風水大忌”之類的。

隨後,這兩個人隻和周圍的人說了幾句話,便領著一群人離開了我的視野。

後來林叔告訴我,那兩個人是奇人異士,一個瞎子,一個聾子。瞎子問話,聾子領路。而他們和醫護們交流的第一句話便是問林叔他們,病患在哪。

隨後,醫護人員便領著這兩個人來到了隔離區。

林叔說,瞎子和聾子最先去的是成人區,隻是看了一眼裏麵的病患之後,便皺起了眉頭。

離開了隔離區後,那兩人要求在場的所有人,都進入營帳,外麵不允許有任何人,說是要給大家治病。

在武警官兵的配合下,所有的醫護人員,所有的安保人員,在一片迷茫之中,全部進入了還未感染的營帳中。

瞎子和聾子兩名特派,還要求武警首長下了死命令,無論聽到任何聲響,都不允許任何人出來,更甚的是,營帳必須拉上所有窗簾,不能好奇看外麵一眼。

一直待到早上7點以後才能出來,違令將受到嚴厲處罰。

這個命令雖然奇怪,但是,特派的級別比軍隊首長高,軍隊首長隻能嚴格的執行。

所有人進了營帳,關掉了胡家村的所有大燈。

天空烏龍籠罩,外麵一片漆黑。並沒有什麽動靜。

我逐漸地放下了好奇心,這期間,意誌消沉的我又迷迷糊糊昏迷過去兩次。

等我第三次醒來時,天已經亮了。

這次醒來,天南地北,上下左右,我都已經分不清楚。

總感覺整個世界都在旋轉。全身上下都在疼痛。胸腔內有著一種難以忍受的壓迫感。

我吐出了一團血。

是紅色的。

這三天一直吐黑血的我,很奇怪怎麽吐出了紅血。

房間沒多少變化,我掙紮地趴在窗前,看了一眼外麵的世界。

外麵的世界就像發生了一場戰鬥一樣,隨處看到都是打鬥留下的散亂的雜物。

沒有人。

昨晚發生了什麽事,已經不從得知了。

我原本以為那天就是我死期時,早上某一刻,林叔衝進了我的房間。

他慌張的神情,衝動的眼神,身上還沒來得及穿來的防化服。

就這樣,他冒著被感染的危險,衝進去了我的病房。

一把抱起了我,笑著卻又痛哭地對我喊道:“天一,你有救了,你有救了……”

起初我不明白林叔的意思,後來,林叔告訴我,在成人區,早上有一個即將死去重症的患者,高燒退了,人雖然虛弱,但也清醒了,現在正在調養中。

而成人區,越來越多的患者,不停地嘔吐紅血。他們身上的病情都開始有所好轉。

我驀然想起今早也吐過的一團紅血。

想起自己的病似乎好了,心中也難掩喜悅。竟然抱著林叔哭了起來。

那天,我記得很清楚,我從未見過林叔如此開心地抱著我。

我們村的死亡陰影,在那天晚上終於被打破了。

幾天之內,所有的病患陸陸續續的都好了起來,國家也很快撤走了軍隊,隻留下一些醫護人員進行收尾工作。

事後我問過林叔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麽?林叔說,他也不知道,他被命令在營帳中,隻能聽到外麵一些聲響。半夜傳來陣陣鬼哭狼嚎之聲,淒慘無比,就像無數惡鬼出籠,猙獰地來到地上吃人一樣。

撞擊聲,破壞聲,嚓嚓地撕裂聲不絕於耳。盡管就一個營帳之隔,但是所有人不敢向外走出一步,也不敢掀開窗簾看一眼。那時,就連擁有鋼鐵般意誌的軍隊士兵,也是倒吞口水,心驚膽寒。

那恐怖的聲音一直持續到了天露肚白才結束。戰士們也一直恪守命令,一直等到了早上7點,才準許他們離開營帳。

當他們離開營帳的時,頓時被外麵的景象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