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一封信

一片混亂,就像是野獸襲擊了村子,把村子掀了一個底朝天一樣。

那天晚上具體發生了什麽?沒有人知道。

後來,工作人員開始整理村子時,在村子中間一個牛棚裏發現了昨晚的那兩個奇人,瞎子和聾子。

可惜的是,他們死了。

瞎子的一雙手變得烏黑,死死的掐著聾子的脖子,將聾子的喉骨硬生生的捏碎了。而聾子手中握著一把青絲纏繞的匕首,插進了瞎子的胸膛。

看狀態,應該是兩人自相殘殺。瞎子想要掐死聾子,聾子在瀕死之際,將瞎子刺死。

但是,瞎子身上,卻有著許許多多,紫色的傷口。這些傷口,像被利器刺中。但奇怪的是,都是一些有規律的五個小圓圈一組。

瞎子黑黑的臉,就像是中了蛇毒一樣,嘴裏彌漫著黑色嘔吐物,惡臭至極。

後來,這兩具屍體被上頭的人收走了,我們村的死亡詛咒,也因為這兩個奇人的死,從而化解了。

沒有人告訴我們發生什麽,也沒有人出來承擔責任。就像做夢一樣,突然間,醒來便結束了。

這件事之後,我們村就被譽為了“不詳”。

越來越多的幸存者們,選擇離開這個村。

我也不例外。

失去雙親的我,則跟著林叔離開了村子。

離開村子的那天,我在墳場裏祭拜了母親,磕足了九個響頭。林叔也對著我母親的墓碑說道,嫂子,你放心吧,我不會讓他受苦的。

隨後,我跟林叔去了他的老家,廣州。

時過境遷。

我和林叔生活,轉眼之間就過去了幾年。

期間,林叔原本要送我去讀書的,可惜因為戶口問題,這件事一直耽擱著。

後來,林叔娶了現在的林嬸,還生了一個可愛的女兒,叫林芸。

當時正趕上97香港回歸,新時代與舊時代強烈的衝擊。林叔在當地威望非常高,有些難度很大的手術都要林叔親自操刀。

原本清貧的家庭,一下子變得寬裕了起來。

家境條件的改善,讓我也有幸去當地最好的私立小學上課。良好的師資力量,再加上我的突然開竅,六年製的小學,大齡的我直接跳級從五年級上起,竟完全不費勁。

後來初中、高中,更是一路猛歌,都是當地最好的學校。

高考完之後,更是在林叔好友的幫助下,有幸到德國深造,主修醫學!

我之所以會選擇主修醫學,除了繼承父親和母親的遺誌之外,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我一直想查出當年胡家村慘案的真相!

如今已經25歲的我,自從學醫開始,我就一直在質疑,胡家村慘案真的是一種未知的病毒引起嗎?可惜,即使對比了全世界所有類似的病例,都沒有一樁是跟當年胡家村病患一樣的。

我母親的慘死,我父親的失蹤,還有我生病在隔離區的那一晚,到底發生了什麽?

為什麽那兩個奇人離奇死亡之後,死亡詛咒突然間好轉?

年紀越大,我也就越想探究出慘案背後的真相。

就在畢業的前夕,我接到了林叔的一個電話,他語氣很是嚴肅地對我說,過幾天可能會有封信,寄到我手中。

我問,是什麽信?

他賣了一個關子,說等我收到那封信便知道了。這封信,是別的地方,寄到他家的。再由他寄到了德國。

他還語重心長地告訴我,雖然他不知道那封信的內容。但是,直覺告訴他,這信可能會有一定的危險。

我還玩笑道,一封信怎麽可能會讓我有危險?難道還在信上抹了毒,摸上就死不成?

但是當我幾天後拿到這封信時,才真正明白林叔說的“危險”是什麽。

那是一封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信,黃色的油信封,貼的歪歪扭扭的郵票。

信封上寫著:高雲(寄),胡天一(收)。

落款地址是:胡家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