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我真的錯了

二十萬兩?

豈不是說,那宋千戶與周正,一年之中,隨隨便便就賺數萬兩銀子?

不可能吧?

所謂的全集比賽,無非就是搏鬥嘛,會有那麽多人去看?

他相當的質疑,可一顆心卻是徹底慌亂起來。

那寶坻的田地一年也才收入也不過幾千兩而已啊!

暗暗的抽了一口涼氣,張延齡心不在焉的離開了。

而另外一邊,宋府。

周正抱著一個包裹趕至。

包裹打開,裏麵是一隻小狗仔,其毛,黑黃交加,背脊呈黑色,竟是一直黑背狗。

“來來來,宋千戶,看看這隻狗,是某剛培育出來的新品種,看樣子,性情相當的溫順。”周正興衝衝說道。

宋青山都有些無語了。

這周正,當真狗大戶啊!

非但玩狗,還玩出了新品種。

他隨口問道:“周此因何而來啊?”

周正大咧咧道:“嗨,雜交的,之前弄了一隻西洋犬,用那西洋犬與大明的犬雜一交,便有了這個犬種,某將此狗命名為黑背。”

宋青山輕點頭。

不得不說,這周正,是個人才啊!

對於黑背狗,他自是一清二楚,乃是世上少有的聰明犬種,養一隻,倒也有些意思。

“既如此,便多謝周兄了。”

宋青山笑道:“來來來,酒菜已然備好,周兄請。”

二人步入廳堂,吃喝起來。

“嘶!”一口酒下肚,周正險些噴了出來,緊跟著麵色通紅,不斷抽涼氣。

宋青山笑了笑,道:“周兄,這酒,如何?”

周正咬著牙,兩色腮幫肌肉起來,深深的壓了一口氣道:“好酒,回甘有味,濃烈無雙,一口下去,渾身通透啊!青山兄弟,這是什麽酒?”

宋青山頓了頓,緩緩吐出三個字:“燒刀子!”

這酒,也是剛剛製出來的。

用玻璃管蒸餾,酒精度至少達到五十。

與而今主流的白酒相比,濃烈了數倍,自是非同一般。

“誌異話本中,有三碗不過崗的典故。”

周正不由得感慨道:“依某看啊,若是喝了這酒,那武鬆怕是早就被大貓吃了!”接著,他又小酌一口,恢複正色道:“青山兄弟,說說掙銀子的法子吧!”

宋青山也嚴肅起來,緩緩道:“周兄以為,今日這搏鬥比試如何?”

周正頓時會意。

這位宋千戶在搏鬥比試結束之後,便透露風聲,五日之後,搏鬥比試繼續舉辦。莫說是他,便是諸多小道消息都流傳開來,說他與宋千戶合夥開設比賽場地,共同掙銀子。

可傳言歸傳言,有些話還是要說清楚的。

他想了想,道:“青山兄弟可是想繼續辦搏擊比試?”

“不錯!”宋青山也不掩飾,直接道:“某將此稱之為搏擊比賽,周兄,前景如何,你自己也想得到,咱們明人不說暗話,某出本錢,占股六成,你來操刀,如何?”

周正沉默下去。

對於這個拳擊比賽,他自是看好的。

且不說別的,僅僅衝宋千戶這三個字,這生意,就不會賠錢。

這偌大京城誰人不知道宋千戶掙銀子的本事?

於是他想了想,道:“此比賽,每年至多可掙多少?”

宋青山輕輕酌了口酒,轉而一笑:“那就要看百姓們是否願意接受願意掏銀子了。”

周正道:“假若受歡迎呢?”

宋青山莞爾:“那一年,最少,這個數……”

說著,比出了一隻手,五根手指。

周正暗自凜然。

果然不愧是宋千戶啊!

一年,五十萬兩!

周家,雖為皇親國戚,可一年的地種下來,撐死也就掙個兩三萬兩。這還是好年頭,若念年頭不好,老天爺不賞臉,甚至都有虧損的可能。可是,這拳擊比賽就不一樣了。

隻要操作得當,莫說是四成股了,便是一成,那也是好幾萬兩銀子啊!他緩緩點頭,便準備答應下來。

可就在此時,有小廝來報。

宋青山聽了,嘴角扯出一抹笑容。

“哈哈,周兄,來了一個朋友,您猜猜是誰?”宋青山笑道。

周正略微一頓,想到什麽似的道:“建昌伯?”

宋青山笑而不語。

確實是張延齡。

這狗賊怕是聽到什麽消息了,竟是大半夜的趕了過來。

他平靜的揮了揮手,命人將張延齡帶了進來。

“先前,多有得罪,哈哈,有句話怎麽說來著?冤家宜解不宜結啊,什麽仇什麽恨的,都過去啦,是吧?”張延齡笑嗬嗬道。

宋青山卻是板著臉。

他可是清楚的記得,在他判定搏鬥勝負之後,這張延齡還放過狠話呢。

“呀,張世伯,您過來宋府,是作甚呐?”宋青山不解似的道。

張延齡老臉一紅。

丟人啊!

可不過來又不行!

這年頭,誰跟銀子過不去啊?

聽了家裏小廝的談話之後,他便動了心思,左右琢磨之後,最終,還是登門宋府賠禮道歉。

因為這銀子得掙啊!

道了歉,得到宋青山的原諒,才能一起玩,才能掙銀子啊!

他尷尬的笑了笑,道:“先前,是世伯糊塗啊,哎,可別說了回頭想想,我都想給自己一巴掌。”

宋青山挑眉:“那您倒是給啊?”

張延齡一頓,看了看宋青山,又偷偷瞄了瞄周正。

而後

啪!

一記狠狠的大巴掌抽在臉上。

可即便這樣,他的臉上還是堆滿了笑容。

“世侄,小周,先前,老夫多有不對,你們兩個,千萬原諒則個啊!”張延齡賠笑。

周正仿若聞所未聞,自顧自的喝著酒。

宋青山斜睨了一眼,隨口道:“世伯,放在,某正在跟周兄商談開設拳擊比賽場地一事。”

張延齡更是尷尬不已,厚著臉皮道:那可否帶某一個?”

宋青山很直接:“帶您一起,有什麽好處嗎?”

張延齡徹底沉默。

問題的根本就在這裏。

這開設場地組織比賽,人家宋千戶一個人的力量就足夠了。

換句話說,無論是他還是周正摻和進來,那就等若是搶人家宋青山的銀子啊!於是,他咬了咬牙,一狠心,噗通,跪在了地上。

“世侄,我糊塗啊,我不是人!”

說著,竟放聲痛哭起來。

倒不是慫,而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