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愛情雞飛蛋打了

蘇鏡趕到順寧電視台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蘇楚宜正在跟餘榭討論工作,他上午去采訪了救災進展情況,結果在事故現場,死難者家屬情緒非常激動,聚在一起大聲罵人。

“餘製片,你覺得這些畫麵能用嗎?”

“肯定不行啦,”餘榭毫不含糊地說道,“要注意影響,不要散播這種情緒。”

“嗯,我覺得也是,那我寫稿子去了。”

蘇楚宜走了,蘇鏡來了,一來就打哈哈:“死難者及其家屬情緒都很穩定。”

餘榭笑了:“哎喲,蘇警官,每行都有每行的苦衷嘛。”

“是,我們都是要講政治的嘛。”

“理解萬歲,理解萬歲,”餘榭隨後問道,“案子查得怎麽樣了?”

“毫無進展啊,”蘇鏡說道,“我是來跟你打聽個人。”

“誰?”

“劉寧。”

一聽到這個名字,餘榭的臉色紅了紅,然後問道:“她好像跟姚瑣涵不熟。”

“你怎麽知道?”

餘榭又笑了:“蘇警官這是明知故問吧?你既然都來問我劉寧的事了,難道還不知道我跟劉寧的事?”

餘榭和劉寧的故事,蘇鏡是知道的。他來電視台之前,就給何旋打了個電話,了解得清清楚楚。何旋問他什麽事,他卻是諱莫如深。當警察的,一定得管住自己的嘴,甚至在老婆麵前都不能多說話,尤其當老婆還是個記者的時候。

劉寧是餘榭的老鄉,是去年才到電視台工作的。順寧電視台早就實行企業化管理了,一般來說隻招臨時工,但是劉寧卻撈了一個合同工,還是事業編製。據說這都虧了餘榭幫忙,他上下打點疏通關係,立下汗馬功勞。而餘榭之所以能幫上這忙,是因為他跟宗台長很熟,熟到不但知道宗台長的生日,還知道宗台長的老婆孩子的生日。這忙不是白幫的,劉寧很快成了餘榭的女朋友。餘榭本來可以順順當當地混個製片人的,可是在關鍵時候,宗台長被調走了,謝台長來了。於是,餘榭的製片人也沒當上,隻搞到一個副職。所謂屋漏偏逢連夜雨,劉寧也跑了,人家傍上大款了,每天不是奔馳接就是寶馬送,餘榭隻能自認倒黴。

蘇鏡說道:“你覺得劉寧這人怎麽樣?”

“蘇警官,你這是給我出難題啊,這事我不好評價。”

“她被人殺了。”

“什麽?”餘榭驚叫道。

“昨天晚上10:00—12:00你在哪裏?”蘇鏡冷不丁問道。

“她被人殺了?”餘榭對蘇鏡的問題充耳不聞,喃喃說道,“這……這怎麽可能?誰會殺她?為什麽?遭到搶劫的了?”

“不是。”

手機還放在劉寧的外套口袋裏,蘇鏡翻出最後一個已接電話,撥打過去,發現對方已經關機了。每個手機都是一部竊聽器,即便關機,隻要不取出電池,警方就能聽到手機周圍說話的聲音。但是這個辦法此時卻不管用了,他什麽都沒聽到。凶手已經把電池取出來了,甚至那張該死的電話卡很可能都已經丟到不知道哪個陰溝裏了。

“哦……你剛才問我什麽?問我昨天晚上在哪兒?我在家看電視呢,你不會懷疑我吧?”

“沒有,隻是隨便問問,”蘇鏡說道,“你一個人在家?”

“是啊,這個不在場證明很無力,”餘榭又問道,“劉寧是在哪兒被殺的?”

“她家。”

“她家在哪兒?”

蘇鏡疑惑地看著餘榭,他這幾個問題都擺明在告訴他一個信息,他不是凶手;但是看其急切的樣子,似乎又不是裝出來的。

“山趣園。”

餘榭笑了:“果然,有錢人住的地方啊。”

蘇鏡拿出筆在一張紙上畫出了八個圓圈十一個箭頭,問道:“你知道這是什麽圖嗎?”

餘榭搖搖頭,說道:“不知道,這是什麽意思?”

“在姚瑣涵和劉寧身上都發現了這張圖。”

這個消息很快傳遍了順寧電視台,尤其是《順寧新聞眼》的記者們,他們認為自己又被盯上了。喬昭寧馬上想到了殺人遊戲,在《順寧新聞眼》,這個遊戲意味著真正的死亡,在這之前的幾年時間裏,一個主持人、一個美編、一個製片人、三個記者都死於殺人遊戲,在第一宗謀殺案中,凶手還在每個死者身上放了一張殺人遊戲用的紙牌。

蘇楚宜哀歎:“難道又一輪殺戮來臨了嗎?”

舒茜說:“記者真是最危險的職業啊,我們是不是別幹了?”

何歡歡說:“何旋,我們就全靠你老公了。”

這些,都是何旋告訴蘇鏡的。看著憂心忡忡的老婆,蘇鏡很是緊張,上次連環謀殺案,何旋就差點被凶手幹掉,他希望這次老婆別再被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