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另類派對
15分鍾後，首先是Y與追兵1交火了；緊接著X與追兵2也交火了；山羊越來越近，已經分兵向兩個交火方向各派出了大約1個排的士兵；戰場越來越小。
Y隊真的是鍥而不舍，在全力阻擊追兵1的時候，竟然還派出了4個人，迅速向著X隊接近，很快，Y和X也交火了。
漆黑的海麵上，兩架直升機就像在地獄中飛行。
經過一天的準備，公司最終確認了任務細節，並且，也明確了傭金——1200萬美元。
Gun給了阿華對本次任務的命名權——這是這行最高的榮譽，就像航空公司把員工的名字噴在飛機上一樣。
阿華想了想，給行動命名為“清晨”行動——這是楊晨犧牲後自己的第一次行動。
阿華和錢處匯報的時候，錢處一個字也沒有多問，半小時後，25％的定金就到了阿華的賬戶上。阿華很滿意，這1200萬美元中包括自己的60萬業務傭金、60萬任務傭金、180萬分給自己帶來的人，還有150萬是留給海軍的。
除了凱特外，Gun還租了一架黑鷹，駕駛員是Gun曾經的戰友，屬於“打零工”的那一類“專項服務合作夥伴”。阿華和刺蝟兩人搭乘凱特，因為凱特還有一個任務——接上張向東那一個小組。
凱特和黑鷹都加裝了電子吊艙。接近目標區域後，飛打開無線電追蹤儀，很快，從特定的頻道搜索到了信號。
今夜無月，是個特種作戰的好日子。可在漆黑的海麵上找一個不知道大小的目標，即便有無線電引導，也不是個輕鬆的工作。
終於，阿華的夜視儀裏呈獻出一個藍色的小點，不斷閃爍著。那是特定頻譜的信號，肉眼是看不到的。在阿華的指示下，飛和刺蝟也看到了。
凱特近了一看，才發現茫茫的大海上，竟然隻是一隻郵輪用的救生筏子！大家心知肚明，母船早已離開了，而且，母船多半是潛艇，此時就在水下，否則，救生筏上的人太危險了。
還好，今夜風平浪靜，以飛的技術，軟梯一次性就對準了救生筏。
張向東最後一個登機。登機後掏出一個遙控器，下麵的救生筏微光一閃，一個小型的爆破，炸露了充氣的筏子。
阿華一看四人攜帶的武器就樂了。從武器看，四人差不多組成了一支BY聯軍，而且都是最新“款式”：突擊步槍帶了三支，MK14、斯通納-AR15、SCAR-L；狙擊槍帶了兩支，都是A國製，M110戰鬥狙擊槍和AS50反器材槍；衝鋒槍算是帶了兩支同型號的，MP5加強型；此外，還有一個裝備箱，估計是地雷和火箭筒以及通訊設備。
張向東處理完救生筏後湊到阿華的耳邊說道：“進入通道上已經出現了一條電子走廊，不是我們的，C軍進入戒備狀態了。”
阿華心裏一驚。
好消息是又可以少欠海軍一個人情了；壞消息是一定有人正在進入，假設的可能性基本確定了。至於C軍進入戒備狀態，不是什麽大事，他們基本就沒有常備狀態。
阿華立刻把情況通報了刺蝟。刺蝟用同樣的特定頻譜手電向黑鷹傳遞了信息。任務簡報的時候，阿華想到“好萊塢行動”中被“海豹”楔入通訊的“慘痛教訓”，特意要求盡可能減少無線電溝通的數量。
四人在直升機上快速交流了細節。對於阿華主導的戰術計劃，張向東100％信任；而由張向東最終確認的武器裝備事先也沒有詳談，但也全部符合戰術需要。
雙機編隊很快進入了電子通道。導航雷達上一片雪花，與基地的聯絡也中斷了，軍用級的GPS勉強還有信號，但也飄忽不定。
還好，阿華事先準備充分，讓琳達做了差不多半個C國的電子沙盤。在刺蝟的配合下，飛竟然憑借夜視儀在漆黑的夜空做中低空高速目視飛行！
所有的人都隻有祈禱經過降噪處理的發動機在500米的高空不要被地麵哨兵聽見，否則，雖然在這種電子走廊中，地空導彈失去了作用，但這個編隊依然會成為探照燈和高射炮的“靶機”。
阿華和刺蝟商量了一下，決定放棄A著陸區，因為那是個條件“太過完美”的著陸區，很可能電子走廊的“主人”已經占據了那個地盤，不說空中交火，連起降階段撞機的可能性都存在。選擇B區意味了A、B小隊需要多走28公裏的山路，耗時4小時，好在他們有24小時的任務時間，4小時不是個大問題；而C、D兩隊則距離目標點比較遠了，他們多出差不多1小時。
黑鷹跟隨著凱特先後完成了著陸，遂即返航。接下來24～30個小時後才能再次出現——演出開始了。
全隊花了大概5分鍾最後確認了一下任務，之後分散開，很快就被和大海一樣黝黑的大山吞沒。
天色漸亮。K國的大山逐漸揭開了神秘的麵紗。倒不是什麽自然風光有多奇偉，而是這個國度神秘的色彩讓人感覺每一步都是“探險”。
果然，隨著天亮，大山中出現了不少人跡。還好，有琳達的衛星引導，阿華等12個人小心翼翼地劈開這“活”的目標，在不算太茂密的叢林中穿行。
中午時分，隊伍按計劃休息。
琳達傳來了C、D兩隊的信號。按照計劃，大家一直保持無線電靜默，由琳達定時傳送視頻。另外兩隊已經到位，也在修整，按計劃，40分鍾後，他們應該開始布雷等設置戰場。
阿華尤其關心D隊，視頻上看了很久。還好，有張向東在，他們的陣地選得不錯，但他們也在休息，所以不知道自己相中的幾個雷區有沒有開始布置？還好，有張向東在，阿華現在隻有指望老戰友的默契了。
“噓——”一聲輕微的口哨。那是背麵哨兵懷特的警告！
大家迅速就地隱蔽。
衛星視頻還在顯示著D隊的畫麵。按計劃，每個隊交叉顯示5分鍾，好讓大家充分了解彼此的位置和進展。此時，衛星的視角非常小，看不到這裏的情況。
叢林中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方向直指自己的位置。
“嘩啦啦啦……”一分鍾後，一陣躁動，聽起來是有人滑下了陡坡。
阿華先看到的是懷特從坡頂半跪了起來，竟然沒有舉槍，用手語示意大家看坡底，而且無奈地聳了聳肩。
順著懷特的方向，阿華看到了一個戰術考試上常見，但在實戰中千載難逢的麻煩——一個K國小女孩！
大家的腦子同時都木了！
而且，小女孩的小腹正好撞到一支偽裝得極好的長長的巴雷特狙擊槍的槍口之上。可能是撞疼了，小女孩“憤怒”地一把抓起了槍口，順勢抬了起來，順著槍管的方向，出現的是一張塗著油彩的巨大的臉龐，兩隻深藍色的眼睛泛著恐怖的幽藍——那是體重240磅的鷹眼。
鷹眼隻探起了半個身體，單手持槍，槍口正好由小女孩握著，正對著自己的胸口——如果槍聲響起的話，這個小女孩的胸口頃刻間就會化成一團血霧！
……
槍聲遲遲沒有響起。
樹林裏陸續出現了七八個人，大多都半跪著，沒有人發出聲響。
鷹眼突然丟掉了巴雷特，一伸手，把孩子抓進懷裏，單手捂住了她的嘴——他的手，比孩子的臉還要大。
小女孩這才開始掙紮，但瘦弱的身軀在鷹眼龐大的身形下顯得那麽的弱小、無力。
眼前的場景，各國的特種部隊在心理評估過程中都有，但據阿華所知，隻在海灣戰爭中出現過一次。
那是第一次海灣戰爭，SAS（E國特別空勤團），也就是Gun的老部隊，一個小組深入YLK國腹地尋找飛毛腿導彈的發射車。第二天黎明時分，這個小組在沙漠邊緣一處溝壑休息時，被一個牧羊的小男孩發現了，哨兵沒有擊斃他，他回去報信，招來了士兵，最後，這個小組邊打邊撤，多人被俘，隻有隊長，沿著邊境走了幾天，進入了沙特境內算是安全返回了。但那次任務徹底泡湯了。
可能大家都知道這段曆史，所以，在場的人都不約而同地把目光轉向了Gun。
Gun則轉向了阿華——阿華才是這次行動的雇主。
阿華想起了自己的“評估”答案——抓起來帶走，直到任務結束。可是，那是紙麵上的答案，現在，行動甚至還沒有開始，到能丟棄她為止，至少還要20個小時，如果一個孩子失蹤20個小時，她的家人一定會報警！那會不會引起大規模的搜山？！
怎麽辦？帶上，太麻煩；不帶上，太危險；殺掉；不行，連這些雇傭兵都沒有這個意思，何況我們的軍隊呢……阿華感覺自己的頭腦有些不夠用了。
正在糾結之中，一個身影湊了上去——是樸春吉！我靠，隊伍裏有一個懂K國語的，阿華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樸春吉上去先說了幾句，孩子停止了掙紮，然後，他掏出一根巧克力棒遞了過去。孩子雖然停止了掙紮，但仍然驚恐地看著另一張滿臉油彩的臉，沒敢接。
樸春吉自己先咬了一口，再次遞過去。終於，饑餓戰勝了恐懼，孩子接了過來，先放在嘴邊咬了一小口，立刻，大口地咀嚼起來——說實話，這種高熱量的戰術口糧並不算很好吃，而且，含有一定成分的興奮劑，絕對屬於“兒童不宜”食品，但對於K國兒童來說，這無疑是天堂的美食。
阿華跟Gun湊了上去。
“問她她家在哪裏？”阿華迫不及待地向樸春吉求助。
樸春吉做了一個稍等的手勢，並且拿出了水壺，等這孩子要水喝。看來，這孩子從生下來，就沒吃飽過。
阿華不再催了，從一邊撿起一個小背簍，檢查這裏麵的東西。
背簍裏隻有一些菌類，連阿華都不知道那些是否屬於食用菌，還有一些野草莓，那些是能吃的。
K國的貧困眾所周知。阿華掏出自己的壓縮幹糧，慢慢放進了背簍；Gun也放進去一塊，接著，鷹眼、雪茄都放了一些食物進去。
終於，小女孩狼吞虎咽地吃完了一塊巧克力，接過樸春吉的水壺大口地喝著水。大家都納悶這麽小的孩子怎麽吃得下去一整塊成人戰術口糧的？阿華有些擔心她再喝這麽多水，會導致急性胃擴張了！
看著小女孩差不多了，樸春吉開始問話，口氣非常柔和。
小女孩吃飽了，但同時又恢複了恐懼，瞪著深陷的眼睛，沒有開口。
樸春吉又問了一遍。
小女孩指了指西南方向，依然沒有開口。
樸春吉又問了幾句，終於，孩子開口說話了。
……
“她是早上天亮出來的，采野果，到現在差不多6個小時，應該回去了，我估計，她6小時活動範圍不會超過3公裏。”樸春吉匯報著結果。
“3公裏？琳達沒有指示出3公裏範圍內的村落啊？問題是村子裏有多少人？”
……
“沒有村子，隻有她家一戶，外公、媽媽和弟弟，沒有別人。”
“看起來像‘難民’，他們可能不敢報警吧？”阿華有些心存僥幸。
“不管怎麽說，都是個麻煩。”Gun一點也沒有輕鬆。
“如果是西南3公裏左右，那是C點位置，我們事先看過照片，沒有發現有人啊。”
“怎麽辦，先處理眼前的麻煩吧。”Gun很無奈。
“我不知道，你說怎麽辦？”阿華第一次感覺沒轍了。
“總不能殺了這孩子吧，這是你的行動，你必須做出選擇！”Gun也有些急了。
“OK，我想想，你也幫我想想，給我一點時間，我們還有時間……”阿華看看表，其實，時間並不寬裕。
“我有個建議……”一旁的樸春吉突然插了進來。
阿華和Gun同時點了點頭。
“讓她帶我們回家，她家一共4個人，都是老弱婦孺，沒有戰鬥力，可以由B組全部控製起來，其實，A組撤離以後，或者B組必須開火的時候，我們就可以放了他們，從現在起到‘零時’，B組沒有任務。”
Gun和阿華對視了一下。
這是個折中的方案，B組有4個人，控製4個平民沒有問題，就是行動稍慢一些，好在開戰後，就可以不管他們了。
“可是……”樸春吉欲言又止。
“可是什麽？”
“等我們撤離後，他們還是會被K軍找到，很可能……”
阿華突然明白了。
這一家人很可能本身就是躲進山裏的！不管他們能否躲過子彈，但不管是誰，一旦得手，K軍勢必會展開大規模的搜山，他們都無法繼續他們之前的生活了，而且，他們與敵方直接接觸過，很可能被認為是“通敵”，K軍是不會管他們是否曾經被脅迫過的，丟失了重要的人物，K軍需要很多很多的理由來塞責或者出氣，這一家人，正是個不錯的對象。
阿華看著Gun，Gun無奈地搖了搖頭：“咱們隻能這樣了。”
Gun說得沒錯，這是戰爭，會死人的，他們屬於“附帶犧牲”。比起A軍來說，“北非之鷹”已經顯得很人道了，至少，他們沒有按動無人機發射“地獄火”導彈的開關。
“執行吧，保證任務，可能的話，最後，把他們送遠一點。你和刺蝟換個位置吧，等我的指令，再歸隊。”說實話，對樸春吉的這個建議，阿華唯一感到不足的是樸春吉必須和刺蝟更換一下位置，這個“菜鳥”不在自己的身邊，阿華多少有些不放心。但眼下這種局麵，誰都想不出更好的選擇了。
樸春吉點點頭，開始和懷特等三個隊員收拾裝備，準備離開。
Gun突然盯著軍用電腦，叫阿華和刺蝟過去。
屏幕上顯示的是集中營的外圍影像，那應該是A隊1.5小時後的位置，但此時，在同一個位置上，竟然也出現了一組人馬。
“看來我們有朋友了。”刺蝟笑了。
大家都笑了。阿華一直懸著的心，現在反而放下了——還好，是自己首先發現了對方，如果反過來，情況會更糟。
“先生們，B計劃？”阿華征求著大家的意見。
“當然，龍，真有你的，用你們C國人的話，叫什麽‘料事如神’，對吧。”Gun笑著說道。看來，他對自己花150萬磅“買斷”阿華的決定還是相當得意的。
“先生們，B計劃，重複，B計劃。”Gun對著對講機發出了指令。
“哧、哧……”為了保證最大範圍內的靜默，各隊沒有語音回話，代之以簡短的密碼。
阿華查看了一下電腦的文字信息，昨晚開始，琳達已經開始通過機載的通訊設備開始偵搜K軍最近部隊的通訊頻率了。現在，已經有了兩個頻率。
“你試試這兩個頻率。”阿華轉向樸春吉。
樸春吉記錄下頻率，開始監聽。
“現在沒有通訊，我會注意監聽的。”
“OK，先生們，B計劃，祝大家好運。”阿華最後確認了行動指令。
3小時後，A、B、C、D全部就位，而且，天黑之前大家全部“打理”好了陣地。
樸春吉的B隊順利地找到了大山中被喬木遮蔽的茅草屋。從圖像上看，他們帶著4個平民已經到達了B點，一個看守，剩下的人在布置戰場。
下午4點左右，全部準備工作完畢。剩下的，就是大家圍著電腦，開始觀看現場直播了。
對方8個人，一字排開在營地的外圍北側。估計下午的主要任務是偵察。營地中的人應該都在戶外勞動，看樣子像種土豆之類的工作。
“火力組的位置不錯。”
“狙擊手的位置很內行，不過這個位置最多開兩槍。”
“備用陣地應該在這裏。”
……
隊員們七嘴八舌地議論著，像是在看曼聯的比賽。
“Gun，你能判斷出是誰嗎？”阿華不關心戰術問題。
“看不出來，我們的衛星分辨率達不到鎖眼的精度，如果能看清武器，或許就可以了。”
“你感覺像特種部隊還是雇傭兵？”
“像部隊。”
“哦？為什麽？”
“你看，這個、這個位置，隱蔽條件非常好，他們已經趴在那裏兩個小時了，沒有任何移動，你再看看我們的兄弟——”Gun笑嘻嘻地示意阿華看看自己的隊員。
剛才說了，大家現在像是在看足球賽，三三兩兩地紮堆聊著天或者躺在地上休息。
阿華明白了，是紀律。隻有正規軍才能保持如此嚴肅的戰場紀律，而雇傭兵是不管這些的。
突然，阿華意識到一個問題。
“Gun，如果是SAS或者SEAL或者ALFA，他們一定也有衛星，我們會暴露的！”
“噓——”Gun不等阿華說完，一個簡短的口哨，同時雙手左右抬起，遮住帽簷向下壓了壓。所有隊員立刻就地隱蔽了起來。
“他們應該還沒有發現我們。”Gun感覺自己差一點嚇出一身冷汗。
“應該沒有，否則他們會安排6點方向的火力的。”
“先生們，我們的朋友可能和我們一樣，現在開始，大家要躲避10萬英尺上空的眼睛了。”Gun用不大，但保證每個人都能聽見的聲音說明了隱蔽的意圖。
“我正想撒尿呢……”蒂李曼一肚子苦水。
阿華最擔心的還是樸春吉的那一組，帶著4個平民，很不容易隱蔽的。
……
等待總是漫長的。終於，熬到了淩晨1點。
顯示器上，兩個人影慢慢爬向外圍，之後，以很小的幅度一點一點地前進著。他們在排雷。
40分鍾後，連排雷的兩人，一共4人進入了營地。入夜6小時了，營地裏竟然沒有巡邏的遊動崗哨。
Gun突然指了指電腦屏幕的上方。那裏出現了兩個人影，緊接著，陸續出現了10個人。而先前的小隊突然停止了動作，向西北方向派出了一個尖兵。
“又來人了？”Gun低聲問著阿華。很明顯，新來的一隊人不是衛兵。
琳達肯定也發現了這個情況，鏡頭拉高了一些，整個營地盡收眼底——現在，兩隊人馬，18個人，分別正在從營地的西北和東南兩個方向滲透進營地。
“上帝，開派對嗎？”刺蝟憋不住笑了。
後來的一隊看樣子很快也發現了之前的一隊，剛排雷，就停下了，並也向相對的方向派出了一組2人的偵察小隊。
“龍，這回熱鬧了。”Gun轉頭衝著阿華，似笑非笑地說了一句。
“是啊，一會兒還有K國正規軍加入呢，今晚會很熱鬧。”
兩隊的偵察員在相距大約150米處停了下來，誰都沒有再動。之前的一隊Gun把他們稱作X隊，停了一下，進入營區的4人繼續推進，外麵的人開始向西北方向警戒；Y隊，也就是後麵的一隊在外圍停止了動作，但戰鬥方向直指X。
“哈哈哈……龍，為什麽你的任務總這麽有趣？”Gun實在是憋不住了。
“所以我才喜歡這份工作。”阿華看似答非所問，眼睛緊盯著屏幕。
“你打算怎麽辦？”刺蝟也笑了。
“撥打911！”阿華哼了一聲。
很快，X的人得手了，從兩個房間內各帶出一個人，看樣子，是扛在肩膀上撤離的。
Y開始向X壓縮，X的接應還沒有到位，堅持著沒有移動。
眼看著，X的人已經開始穿越雷區了。Y越壓越近，兩隊尖兵距離不足50米了。阿華打賭，他們彼此已經很明確對方的位置了。
“鸚鵡，報警！先指示後來的，重複，先指示後來的。”阿華打破了無線電靜默。
“收到。”
大約一分鍾後，營區的燈全部亮了。阿華似乎可以聽到尖利的警報聲。
緊接著，營區內人頭晃動，很快，一條火線射向西北方向。
火線沒什麽準頭，Y隊停了下來，並沒有還擊，但X隊趁著間隙完成了接應，快速向自己的方向撤了出來。
Y隊大概也發現X想撤，不顧火線的阻隔，強行跟著移動。這下好了，營區的火線終於找到了目標，固定火力以及人員紛紛湧向兩隊的空隙。Y隊麵對越來越密集的火線，終於還擊了——他們交火了。
但Y沒有放棄，整個隊伍向北移動，看樣子像想利用地形避開火力，繼續追擊X隊。
“鸚鵡，K軍通訊怎麽樣？”
“沒有通訊。等等，有了！他們通知了另外一支部隊，我可以插入！可以插入！”
“Gun！”阿華轉向Gun。
“鷹巢，核實E點，核實E點。”E點是事先標注的那個炮兵營。Gun向琳達傳遞了指令。
影像快速滑過，很快，落在西南20公裏的另一點——那裏有個營區，燈光開始逐一亮了起來。
計劃成功了1/3。
Gun向大家做著繼續隱蔽的手勢。按圖像顯示，大約90～100分鍾後，X隊將首先進入預設陣地。
屏幕上，越來越多的人影出現在營區的空地上，到集結完成的時候，差不多有兩個連，按炮兵的配置，人數差不多。
“鷹巢，擴大搜索範圍，擴大範圍！”Gun想想不放心，命令琳達搜索一下更廣闊的區域。
視角開始擴大，按照比例，大約覆蓋了500平方公裏的麵積，直至海邊。之後，按經緯度坐標開始進行網格化掃描。
還好，除了西南方向的敵軍和南方的駐軍，其他方向沒有什麽人。海邊的駐軍暫時沒有異動。
很快，掃描結束，視角回到了Y隊的方向。
Y隊的行進速度很快。守備部隊已經出動，但看部署，主要針對X隊，已經有了零星的交火。
“鸚鵡，指示他們向北追擊。”阿華並不在意Y隊，按照目前的情況，X隊很快會擺脫他們了。
兩三分鍾後，守備部隊一小部分人員開始向北移動，但速度明顯不夠。
“給他們距離，讓他們全速追擊。”
半分鍾後，向北追擊人員的速度明顯加快了。
很快，屏幕上閃了一下，應該是追擊的人員觸雷了，整個追擊又慢了下來。
“山羊出動，方向正南。”負責監視西南方向的隊員傳來了信息。
“放他們過去。”時間和方向與阿華預計的完全一樣。
Y隊因為受到守備部隊的大規模阻擊，無法前進，從隊形上看，已經開始輪番撤離了。
“Y出局了。”Gun小聲對阿華說道。
“這個派對，名額有限。”阿華笑著回答道。
“你看出他們是誰了嗎？”Gun好像已經看了出來。
“誰？”阿華真的沒看出來。
“Y可能是信號旗。”
信號旗是R國聯邦安全局的一支特種部隊，非常活躍，而且，目標以境外為主。
“我不熟悉他們的戰術。”阿華謙虛地請教著。
“海豹，包括BY的特種部隊，交替掩護撤離的標準基本上是單人運動，交替進行，1人一次運動的距離在20～50米左右；你看他們，有2人組，有3人組，撤退的距離很短。所以，我判斷不是BY的部隊或者公司；用排除法，感興趣和有能力的隻剩下R國了，信號旗是他們的王牌。”
“謝謝。”阿華感覺又學了一招。
“這個派對，你準備得不錯，現在，我們少了一個大麻煩。”
“Y隊慢了，不然X和Y交火，那派對就熱鬧了，哈哈哈。”阿華輕聲笑了出來。
“看來，你真的是喜歡這個行當。”Gun見阿華那麽興奮，若有所思地說了一句。
“鸚鵡，讓山羊加快向南。”山羊的路徑上阿華特意沒有安排布雷，為的就是讓山羊趕上進度。
60分鍾過去了，Y隊已經撤出了視線。X隊距離預設陣地大約還有六七公裏。
很快，“北非之鷹”就會進入X的衛星視角了，如果他們也有衛星支援的話。
果然，X隊突然停了下來。幾個人湊到了一起，看樣子是商量著什麽。
阿華想起“好萊塢行動”的最後階段，發現美軍後自己的“模樣”，當時海豹通過無人機看著自己，感覺估計和現在差不多。
很快，由於追擊部隊的臨近，X被迫隻能向東移動，X忠實地執行著阿華的“命令”。
移動過程中，Gun和阿華都已經鎖定了目標，在中段。下一步，阿華要利用自己和山羊以及追擊部隊把X“壓扁”，讓目標暴露在D隊的射程以內。
圖像隨著X往東，大約半小時後，進入了C、D兩隊的陣地，而此時，山羊也越來越近。
阿華和Gun對視了一下，用眼神確認，是否可以讓C隊開火了。Gun點了點頭，阿華正準備發出指令，突然，上方又多出了2個人影！3個、4個……一共10個！
“C隊，注意你的10點方向，2公裏！”阿華趕緊預警。
兩人迅速對視了一下，難道還有個“Z”隊也參加了派對？
“從人數和隊形上看，應該是Y。”Gun說的還算有幾分把握。
“他們這麽快？！”阿華迅速打開地圖，估算著Y隊的路徑。
“差不多，追兵怎麽還沒到？”阿華對Y隊的山地運動速度感到有些驚訝，同時，指望開始的追兵盡快趕來，這樣，他甚至不用暴露C隊了。
“給我追兵1的圖像。”Gun調整著衛星圖像。
很快，追兵1呈現在屏幕上，距離大約有三四公裏，但感覺失去了方向，正在原地打轉。
“鸚鵡，給追兵1方位，讓他們盡快趕過去。”阿華說著，突然冒出了一個好笑的念頭——原來，步兵也可以超視距作戰的啊，哈哈。
衛星的視角擴大了一些。
屏幕上，X、Y、山羊、追兵1、追兵2，三方兵力，五支隊伍，幾百號人，聚集在一個方圓6平方公裏的範圍內，感覺真的像是個“武力派對”。
讓阿華和Gun都很滿意的是，C、D兩隊，由於人數少，事先準備又充分，衛星畫麵上，C隊隻有很模糊的2個人的影子，而D隊，毫無蹤影。
阿華突然想起了，還有一家4口老少，此時已經加入了戰場之中！現在，5隊人馬都還沒有進入視距，這是他們最後的機會。
“鸚鵡，放棄平民，讓他們向西南，撤出戰場。”
阿華剛下達了命令，Gun有些詫異地看著阿華，感覺這個命令很不合時宜。
“現在，大的包圍圈已經形成。K軍沒有衛星，看不到他們；X和Y即便看到他們，也隻能躲著；西南方向現在還是個空隙，他們經過的時候，X隻能停下來躲著，還可以給Y和追兵1爭取一點時間。”阿華信心滿滿。
不一會兒，C隊位置出現了四個人的身影，移動得一點也不比士兵慢。
15分鍾後，首先是Y與追兵1交火了；緊接著X與追兵2也交火了；山羊越來越近，已經分兵向兩個交火方向各派出了大約1個排的士兵。戰場越來越小。
Y隊真的是鍥而不舍，在全力阻擊追兵1的時候，竟然還派出了4個人，迅速向著X隊接近，很快，Y和X也交火了。
X隊伍竭力保持著隊形，始終把目標置於中心位置。無奈，在Y隊和追兵2的前後打擊下，戰線越拉越長。
屏幕一閃，Y隊有人觸雷，那應該是C隊的雷區，隨後，C隊加入了交火，火線越過接近的X，指向了追兵2。X隊首的兩名隊員開始隱蔽，停了一下，可能感覺到自己並不是目標，慢慢開始向C隊移動。火線迅速指向這兩人，兩人趕緊又隱蔽了起來。
槍聲響作一片的時候，中段有人倒下；接著又一個人倒下。X隊兩端有人向中段靠近，又一閃，那應該是D隊的遙控地雷爆炸了；中間兩個趴在地上的人挪動了一下位置。
山羊的斥候加入了交火，緊接著呈扇形展開；山羊的火力非常強大，不斷壓縮著X。Y向X靠近的4個人，其中一人明顯被拖著，已經開始撤退了……
目標趴在地上，不時挪動著位置；終於，目標站了起來，向C隊方向狂奔。C隊一條火線把他們壓了回去，兩人明顯失去了方向，向著槍聲最弱的西北方狂奔，那裏正好是B隊剛剛移動的位置。
“真熱鬧！”Gun由衷地發出一聲感歎。他扭頭看了一眼阿華，豎起了大拇指——截止到現在，自己的A、B兩隊一發子彈還沒有打過呢。
“太棒了！”阿華指著屏幕。
在X、追擊2與山羊之間，足足形成了一條寬度大約350米左右的空隙，山羊正在努力填補這個空隙，但由於正處在交火狀態，速度很慢；X顯然已經發現了目標在逃逸，派出兩個人追趕，但剛跑出幾步，就趴在了地上；追兵2被X的主力壓得有些被動，隻能保持著安全距離用火力壓製。
“B隊，目標正向你處移動，預計25分鍾到達，目標是你的了！
“C隊，你們的活完了，西南方向撤離，與B隊匯合！
“凱特，E點準備，40分鍾！”
Gun興奮地不斷下達著指令。
一連串爆炸之後，C隊終於暴露了全部6個人，趁著X疲於應付，追著目標的方向邊打邊撤。
“全體注意，海岸線直升機兩架，高速接近戰場，20分鍾到達，不是凱特，重複，不是凱特！”耳機裏傳來了琳達的警告。
阿華和Gun對視了一下——不知道是X的還是Y的？！
“C隊，一定要趕上目標，盡快脫離戰場！
“凱特，全速靠近，越快越好！”
Gun的聲音有些焦急。
“沒事，他們應該先救自己人，等他們接上人，我們也應該登機了。”阿華安慰著Gun，但自己心裏也有壓力。
好在他留了一手“備份”——兩架直升機都安裝了響尾蛇4型空對空導彈和加特林20mm機炮，另外，B隊帶了一具毒刺，凱特上還備了兩具，應該能夠應付一場小規模空戰的了。
Gun眉頭緊鎖，盯著屏幕。
C隊很快追上了目標。
“捕獲目標，重複，確認目標！”耳機裏傳來雪狼的聲音。
“耶——”阿華發出一聲低歎，伸出拳和Gun對撞了一下。
到此為止，K軍還沒有任何一支隊伍向C隊的方向追擊。阿華知道，他成功大半了——而且，還省了一個環節！
隱隱地，空中傳來了直升機的轟鳴。屏幕上也顯示兩架直升機正高速向戰場駛去。
“Y隊呢？”由於鏡頭一直追蹤著C隊，現在，屏幕上已經沒有了Y和追擊1的影像了。
“估計他們也有直升機的，太熱鬧了！”Gun忍不住又笑了。
“A隊，15分鍾到達E點，重複，15分鍾，E點。”那是飛的通報。
“全隊注意，E點集結，15分鍾，15分鍾，E點。”
“哧——”5分鍾光景，夜空中滑過四條橙紅色的火焰——那是機載火箭炮的軌跡，兩條射向山羊的方向，兩條直奔追擊2而去。
“讓我們撤！”Gun舒坦地直起身，下達了撤離的命令。
“5分鍾到達，重複，5分鍾到達。”凱特不斷通報著情況。地麵上，A隊已經到達位置，B、C兩隊已經匯合，估計再有2分鍾，就可以趕到。
遠方的戰場，仍舊非常熱鬧。
B、C兩組幾乎與凱特同時到達。阿華顧不得登機，直奔目標而去。
“問他們叫什麽名字！”阿華抓著樸春吉，大聲地命令道。
“我確認過了，沒錯！”樸春吉大聲回答道。
“你們兩個，現在開始，一寸也不許離開他們！”阿華一把又抓過一直緊隨在身邊的王超大聲命令道。
“明白！”兩人立正回答。
阿華一把拽住王超，又推了一把兩個“貨物”，邊向Gun走去邊塞給他一張便簽。
“這是最新的交貨地點，穿過海岸線，安全以後再看，記住，萬一有情況，吃了它！”
“那你……”王超一臉驚訝。
“Gun，作為雇主，我現在授權這小子確認最新的交貨地點！”阿華沒有回答王超，而是把他推到了Gun的麵前。
“沒問題，你幹嗎？”Gun同樣感到有些吃驚。
“我的兄弟還在裏麵，我不會丟下他們的！”
“他們有撤離的預案，你應該執行你自己製定的計劃！”Gun大聲喊著。
“我相信你能理解，貨交給你了，我相信你！”在直升機巨大的噪音下，每個人都必須大聲叫喊著說話，這時的這種叫喊，使得阿華的語言更顯豪邁。
“1號，是否登機？”耳機裏突然傳來了張向東的聲音。
“正在登機，你們情況如何？”馬克D-3型軍用對講設備的好處是，不管多大的背景音，耳麥收聽和麥克風送話都可以過濾背景音。
“正在脫離戰場，請你按預定方案完成交貨！”張向東的語氣異常堅定。他意識到阿華很可能會回去“救”自己。
“1號，請你執行計劃，確保任務完成，別忘了，任務還沒有最後完成！我們很順利，我們無法完全按照預定路線撤離，我們自己會想辦法，保證按時抵達集結地點，我要關機了！”
“哧——”耳機裏傳來一聲輕微的關機聲。
阿華呆呆地站在原地沒有動。他知道，沒有聯絡，自己很難找到張向東，就像當初自己在J國的大山裏一樣，何況，這裏的山，比J國的大幾十倍。
“兄弟，一定要回家，求你了……”阿華在心裏默默地祈禱著。
“我的朋友，他們也是戰士，和你一樣……”Gun拍了拍阿華的肩膀，安慰著。
“你，帶著貨上黑鷹，你們全部上黑鷹，我和飛斷後！”阿華對樸春吉和Gun同時叫喊道。
“嘿，別忘記我是老板，我來安排座位。”Gun笑了，“你們全部上黑鷹，我坐凱特。”
按計劃，黑鷹運載，凱特護航。現在，空中多了兩架“敵機”，凱特必須承擔保鏢的任務。如果有導彈襲來，必要的話，凱特必須用自己的機身做盾牌！
“在公司的曆史上，還沒有雇主陣亡的先例，你得為我的名聲著想。”Gun看著阿華絲毫沒有改變主意的意思，笑嘻嘻地補充了一句。
“公司也不能失去老板……我也不想失去你，我的朋友！”阿華說的是心裏話，雖然隻有兩年不到的時間，但他們並肩轉戰了半個地球，在生死之間，阿華已經把Gun視為楊晨一樣的戰友加兄弟了。
“噓——”Gun一聲口哨。
“懷特和我登機，獵手，你們請我們的雇主坐到他的位置上去，別忘記給他扣好安全帶。”Gun一臉壞笑，就像一個高年級的壞學生，指使著手下的小弟，搶了同學的連環畫一樣得意，眼神中絲毫看不出，他強搶過去的是“死亡”！
獵手二話不說，一把攔腰抱住阿華，就向黑鷹走去，邊走邊說：“您乘坐的航班就要起飛，請抓緊時間登機，哈哈。”
“Gun，一定要回來，你死了我不付錢！”阿華的眼淚都快要出來了。
兩架直升機在漆黑的夜空中穿行。阿華不時把頭探出機艙，向後望去。還好，除了7點方向，200米外極為微弱的夜航燈以外，夜空中沒有其他情況。
阿華的心思又回到了D隊。
按計劃，D隊脫離戰場後，應該向北轉移，深入K國腹地！那個方向是最不可能引起關注的方向。
張向東和劉正雲會沿著當年29軍與UN軍激戰的路線，逆向回到邊境。大約需要兩周的時間。
一周以後，邊境的江邊會有人送去兩套潛水裝備以及推進器，他們就可以潛回祖國。
說實話，如果是張向東一個人，阿華可能會稍稍放心一些，那家夥號稱“山中，我為王”！他隻要擺脫了X隊的火力，K軍的常規部隊對他基本構不成威脅；補給方麵會困難一些，他們隻有一個補給點，是開戰前準備階段建立的，這樣，他們才能輕裝上陣作戰。但是否有機會折返去取補給，很難說，好在兩周時間不算很長，張向東是一定有辦法過去的。
“看！”阿華正想著，飛行員打斷了他的思緒。
正前方，突然出現了四條雪亮的探照燈光束！那是一定是K國防空部隊就位了！
“幹擾怎麽樣？”刺蝟詢問著駕駛員。
“還在幹擾，他們的雷達一定無法工作，我們隻要避開探照燈就行。”駕駛員很有信心。
的確，在茫茫的夜空中，沒有雷達，隻憑探照燈搜索兩架直升機，就和用手電筒在海裏找一支航模差不多。
兩架直升機開始做機動規避。
“我們還有圖像嗎？”阿華大聲問著刺蝟。
“完全沒有了！”刺蝟打開電腦，電腦上一片雪花。
阿華還有一些擔心，現在K軍找不到自己了，但如果這條電子走廊是X鋪設的，那X的雷達，不管是機載的還是艦載的，都還是可以看到自己的，那樣的話，自己就非常被動了。
“能聯係到老家嗎？”阿華湊近樸春吉，低聲問道。
“嘿嘿，我剛找到一個空隙，語音不行，但老式的脈衝信號還是可以收發的！”樸春吉得意地笑了。
阿華有些意外，這隻菜鳥，總能給自己帶來一些驚喜——說實話，阿華沒指望他能在這種高等級的電子幹擾下找到“出路”。
“告訴老家，我要疊加幹擾，讓他們開機，現在！”要瞎，大家一起瞎！
樸春吉立刻開始發報。
“會被攔截嗎？”阿華還是不放心。
樸春吉專心發報，沒有立刻答複。半分鍾不到就結束了。
“時間很短，在這種條件下，可能性極低，再說，密碼沒有國籍的。”樸春吉得意地笑了。
阿華想起來在J國的時候，他自己就是鑽了這個空子聯絡上了楊晨，但不知道這次X是否吸取了教訓。
“他們開始了！”樸春吉聽著耳機，轉身向阿華匯報著。
“刺蝟，聯絡Gun，現在有疊加幹擾，他們相對安全一些。”
“OK！”
編隊拉升了高度，很容易避開了探照燈的光束。終於，夜視儀裏的地形有些變化——他們越過海岸了。
隻要脫離地麵的R製S-200地空導彈，K國海軍的防空力量，在這種幹擾下，基本就可以忽略了。每個人都長出了一口氣。
阿華看了看手表的計時，估算著時間。
“我要重新確認交貨地點。”阿華通過機艙內的對講向飛行員下達了指令，同時，接過樸春吉還回來的便簽。
便簽被揉得很皺，一看就知道是攥在手心裏的，還有些潮，肯定是緊張得出汗了——菜鳥都一樣，地麵戰鬥還好，上了天，稍微有點情況，比地麵要緊張10倍。
電子幹擾逐漸變弱了，機載雷達和GPS恢複了信號。又過了一會兒，雷達上出現了一個點，一艘低速行駛的貨輪。
阿華知道，隻要貨物踏上那艘船的甲板，自己的任務就算完成了。但是，還有兩個兄弟落在身後呢。
“不知道那4個平民怎樣了？”樸春吉像是在自言自語，但耳麥同樣傳出了聲音。
“這是戰爭，我們盡力了。”阿華沒有立刻回答。但想了想，還是拍了拍這個菜鳥的肩膀，算是說出了一句安慰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