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四虎為惡

馬騰在涼州四十裏堡剿滅、俘虜龍王匪兵的消息一經傳開,西涼府的百姓無不拍手稱快。對馬騰和西涼軍更加擁戴,也對天賜寺的一空大師和少年軍讚歎不已。一時之間,西涼府的大街小巷,人人都在談論天賜寺和少年軍,還有人打算把自己家的孩子也送去天賜寺做一空大師的俗家弟子。

西涼軍經此一戰,士氣高漲,將士們個個摩拳擦掌,都盼著能夠早日攻打龍首山,徹底端了龍王的匪巢。

而被馬騰打得落荒而逃的西南虎卻是一身狼狽。逃出四十裏堡以後,西南虎一路狂奔,很快就回到了龍首山。到了龍王堂外,西南虎徘徊了半天沒有進去。下山前誇下海口,要去天賜寺擒了馬超然後再找馬騰算賬,沒承想不但在天賜寺吃了虧,而且還中了馬騰的埋伏,使得七八百手下全軍覆沒。帶出去那麽多人,如今隻有七八個人跟著他回來了。西南虎覺得非常羞愧,不敢見龍王,也不好意思見其他三兄弟。

西南虎想了又想,決定向龍王和三兄弟負荊請罪。於是,他讓手下砍來了幾根荊條,脫了衣服捆在身上,這才硬著頭皮進了龍王堂。

其實,龍王和其餘三虎早已經接到了西南虎全軍覆沒的消息。現在,幾人正在咬牙切齒地咒罵馬騰時,西南虎身上捆著荊條進來了。西南虎走到龍王跟前,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大王,屬下該死!

龍王心裏暗罵西南虎廢物一個,損失了七八百兵卒讓他著實肉疼。但是,龍首山的日子越來越不好過了,即便再如何痛心疾首,也不能過於苛待手下,還指望著他們替他賣命呢!想到這裏,龍王便命人扶起了西南虎,並親自上前解下他身上的荊條:西南虎將軍何必如此呀,恨隻恨那馬騰小兒狡詐,設計害了我幾百兵卒。西南虎將軍能夠安全脫險,實在是萬幸啊!

其餘三虎並不知道龍王的真實心思,見他對打了敗仗的西南虎非但沒有治罪,還禮待有加,一個個都對龍王感激不盡。西南虎沒想到龍王會如此對他,便又一次跪倒在地:多謝大王不治屬下的罪!屬下今日一時大意才會中了馬騰的埋伏。我西南虎在此立誓,他日必將手刃馬騰,方不負大王今日之厚待!龍王假意感動攙起了西南虎:西南將軍快快請起。隻要有你們四兄弟在,本大王就不愁殺不了那馬騰。

龍王這出戲演得很好,四虎當即表態:大王放心,我四兄弟願赴湯蹈火,永遠追隨大王。

龍王滿意地點點頭:四位將軍是我的左膀右臂,有朝一日馬踏西涼,我與四位將軍共享榮華富貴!

龍王見這四兄弟對他更加死心塌地,心裏暗喜。繼而說道:眼下,我們吃了如此大虧,一定要讓馬騰加倍奉還,不知四位將軍還有何良策?

東北虎一向詭計多端,在四虎當中也是比較謹慎的一個。他提議由他們四虎帶頭,每個人輪流下山一個月,搶劫客商,擾亂西涼府郡縣。讓張鼎和馬騰四處挨打,顧頭顧不了尾。至於那天賜寺,隻待西涼府大亂之後,再伺機放火燒寺,殺光那些和尚。龍王對東北虎的主意非常讚同,幾人商量後決定,就由東北虎第一個下山搶劫。

土匪這一招的確夠狠,接下來的幾個月內,往返河西走廊的客商無一幸免,被龍首山土匪洗劫一空。不僅如此,整個西涼府的郡縣也是四處挨打,今天這裏遭了土匪搶劫,明天那裏的老百姓被抓走了多少多少。尤其是驪軒縣,被土匪擾得沒有一日安寧,百姓日日擔驚受怕,又回到了談“龍”色變的年代。

土匪接下來對郡縣的行動是突襲襲擊。他們每到一個郡縣,都嚴密封鎖消息,然後以最快的速度打砸搶,然後快速換到另外一個地方。所以,每次等官府派兵趕來時,土匪早已逃得無影無蹤了。因此,老百姓叫苦連天,惶惶不可終日。驪軒縣首當其衝,成了土匪搶劫的重災區,縣令胡川帶著驪軒縣的兵丁窮於應付,自顧不睱……

這一天早上,土匪頭子東北虎又帶著一隊人馬從驪軒縣北門衝了進來。北街頓時亂成一團,街上的男女老少哭爹喊娘四處躲避,有幾家布匹店已經被土匪搶劫一空,還有十幾家糧油店、皮毛店也不同程度遭到了土匪的搶劫。不僅如此,土匪還劫掠走了十幾個年輕婦女。有一個年老的婆婆為了護住自己的女兒,被東北虎一棍打在頭上,當場咽了氣,那場景真的是慘不忍睹。

胡川接到通報趕來北街時,土匪已經帶著搶到的物資和女人逃出了驅軒縣。整個街道一片狼藉,百姓們哭天叫地、喊爹叫娘……胡川看著眼前的情景,感到非常痛苦和內疚。作為騙軒縣的父母官,見到百姓們屢屢遭受土匪的侵害卻沒有能力保護,讓他還有何顏麵坐在這縣令的位子上?

老百姓看見胡川,都紛紛上前哭訴,希望縣令大人能帶兵追趕土匪,把搶走的姑娘和媳婦們救回來。胡川聽了二話不說,急忙帶著校尉和人馬追出了北門,且一路追趕了好幾十裏路,卻未見到土匪的半個影子。

胡川怒火中燒,卻沒有一點辦法,真個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到了一線天附近,顯然是再不能往前了,胡川隻好帶著人馬返回到了驪軒縣。到了衙門後,胡川急忙給馬騰寫了一封信,詳細述說了騙軒縣的境況,希望西涼軍能出兵消滅土匪,解救驪軒百姓。

馬騰接到胡川的信以後,知道了事態的嚴重性,連忙和軍師吳瞎仙商議對策。吳軍師看了胡川的信,分析道:以目前的情形來看,就算派西涼軍去驪軒縣,恐怕也起不了多大作用。土匪現在行蹤不定,我們根本就不知道他們會在何時何地實施搶劫。

馬騰聽了吳軍師的分析,點頭稱是:軍師說得沒錯。當務之急,我們應該想辦法了解土匪的行蹤路線,最好是趁土匪沒有防備的時候,給他們一個迎頭痛擊,才能打退土匪的囂張氣焰。這樣一來,驪軒縣的危機自然就解除了。

吳軍師想了想又說:不過,就算我們掌握了土匪的行蹤路線,若要第一時間趕去驪軒縣也是不可能的,西涼府與麵軒縣有大半日的路程,遠水解不了近渴啊!

馬騰想了想,忽然有了主意:軍師這一說倒提醒了我,離驪軒縣城不遠的蓮花山天賜寺有一支少年軍非常了得。幾個月前,就是這支少年軍打退了幾百號土匪的襲擊,並且還送信給我嶽父胡縣令,我們才有機會在四十裏堡設下埋伏剿滅了那股土匪。如果能讓這支少年軍下山幫助我嶽父,那驪軒縣的問題不就徹底解決了嗎?

吳軍師一聽馬騰的這個主意,連連稱好。於是,馬騰便立刻回信給胡川,讓胡川親自上天賜寺找一空大師搬救兵,以解驪軒縣的燃眉之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