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初露鋒芒

在一空大師的心裏,從來沒有把馬超當成普通的孩子,他平時給馬超布置的功課要比其他弟子多出許多。別的弟子一年隻能學會一兩套拳法,一兩本經書,可是馬超一年要學會三四套拳法和好幾本經書。羅馬拳、驪軒拳、金剛拳、天王拳等一係列拳法,還有很多槍法,比如百鳥朝鳳槍、暴雨梨花槍、霸王槍等,就是在這個階段學成的。

不僅如此,馬超還讀了不少其他方麵的典籍,如《春秋穀梁傳》《春秋公羊傳》《春秋左氏傳》《周禮》《商君書》《墨子》《戰國策》《老子》《莊子》《國語》《山海經》等。

現在,馬超又跟著師父一空大師學習《魚鱗陣法》。馬超知道,這是師父對他的特別期望。因此,馬超便更加勤奮。每天四更起床,不曾有一絲一毫的懶惰。在這一年多的時間裏,馬超已經把羅馬軍隊的作戰部署和各種精妙陣法熟記於心,並且把《魚鱗陣法》裏的兵法內容和中原的兵法融會貫通,從而更深地學習和理解了其中的奧妙。

一空大師對馬超這個弟子的喜愛,遠不止這些。到馬超掌握了《魚鱗陣法》後,一空大師以天賜寺和馬神廟上百名十來歲的弟子為基礎,組成了一支少年軍,讓馬超負責管理。平日裏除了學習武功和拳法外,還讓馬超帶著他們學了不少兩軍交戰時的基本法則。

這一日晚課後,一空大師像往常一樣,詢問了眾弟子的功課後便回禪房休息。馬超在院中練習武功直到午夜時分,在風竹師兄的催促下才回房間休息。馬超剛躺下沒多久,忽然聽到寺院外傳來紛亂急促的馬蹄聲和嘈雜的叫喊聲。馬超聽著這些聲音,心裏很是疑惑:寺院外麵怎麽會這麽喧鬧?聽這些聲音,來的人還不少。

馬超起身叫醒熟睡的風竹,剛打開房門想要出去看個究竟,就聽見守夜的僧人敲著鑼,大聲喊道:土匪來了!土匪來了!

馬超一聽趕緊出去敲打其他師兄弟的房門,然後帶著風竹和全體少年軍成員,去後院騎馬、拿兵器。這些少年軍雖然沒有馬超武藝出眾,但平日裏也是一空大師親自傳授武藝,一個個訓練有素。聽到馬超的號令後,大家頃刻間便穿好鎧甲,拿好兵器。這時,土匪已經包圍了馬神廟,並且開始叫II著想要撞開大門。

馬超帶著少年軍打開了山門,土匪見馬神廟的小和尚個個騎馬披甲、手持兵器,囂張的氣焰稍稍有些減弱。帶隊的土匪頭子見狀,不以為意,繼而娼狂地大笑,衝著馬超他們大聲叫道:冤有頭債有主,我們前來找的是一空和尚!你們讓他出來,我們有話要說。

馬超抖抖手中槍,大聲道:一空大師乃得道高僧,豈是你們這些王八羔子想見就能見的!來吧,先與小爺大戰三十回合,你要是勝了我這手中槍我再讓你進去!

土匪頭子哈哈大笑:我找一空和尚,隻要他交出孽種馬超,我便饒了你們這些小娃娃。如若不然,今夜我便要將這天賜寺踏平!

馬超一聽,這幫土匪居然是衝著自己來的……這麽多年過去了,他們怎麽突然想起這個事了?於是催馬上前,長槍指著那土匪頭子:匪賊,休要口出狂言!

匪首一看上來一個銀盔銀甲,騎著白馬,細高個的少年,哈哈大笑:毛口小兒,架勢倒不小。本大爺的金槍不殺小娃娃,快叫一空老禿驢出來受死!

眾人一聽那土匪辱罵一空大師,“呼啦啦”都把手裏的武器亮出來指向了土匪頭子。馬超毫不猶豫策馬近前:大膽匪賊,竟敢辱罵我師父!看小爺今天怎麽修理你!

土匪頭子看馬超雖然精神抖擻,但身體還略微單薄,笑得更厲害,凶狠地說:你這小毛娃娃,好大的口氣。本大爺念你年紀尚輕,暫且饒你一條小命!速去叫你師父出來。若再這樣不知天高地厚,本大爺便殺光你們這些小和尚,再去取那一空的狗命!

馬超大怒:無恥之徒!我剛才已經說過了,我師父一空大師豈是你想見就能見的!你要見我師父,就先勝了小爺我手中的這杆槍吧。

說著手中銀槍一抖,便向那土匪頭子刺了過去。

那個土匪頭子見馬超年紀小,並沒有當回事,不過見他來勢洶洶倒也不敢大意,使了五六成的力氣迎了上去。馬超的銀槍不偏不倚迎上了匪首的長槍,隻聽“晄”的一聲,火星四濺。緊接著,匪首的長槍便飛了出去,砸在了周圍匪兵的身上,疼得那幾個嘍囉“啊呀呀”亂叫。土匪頭子心裏大驚,沒想到這樣一個十來歲的少年竟然有如此神力!幸虧使了五六成的力氣,要不然此時就不光是胳膊又麻又疼這麽簡單了。於是,趕緊示意手下又遞上來一杆槍,收起了剛才不以為意的表情,盯著馬超問道:你這小孩究竟是什麽來曆?

馬超這才嘻嘻一笑:小爺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天賜寺少年軍首領走召是也。

土匪頭子心裏暗想:沒想到一空老和尚還能教出這麽厲害的徒弟。好在我今日帶的兵多,此人再厲害也擋不住我這幾百人。

馬超見匪首盯著他光看不動手,冷哼道:識相的趕緊帶著你的嘍囉們滾下蓮花山,要不然別怪我們不客氣!

土匪頭子被馬超的話氣得齜牙咧嘴,一聲呼嘯,匪兵們便一窩蜂衝上來。少年軍在馬超的指揮下,迅速擺好了陣勢,擋在了寺院門前。匪兵雖然人多,但在少年軍的陣法前卻像無頭蒼蠅一般,被打得“嗷嗷”亂叫。無奈隻好且戰且退。風竹看見土匪頭子和十幾個匪兵圍著馬超,本想前去幫馬超,卻見馬超和那匪首打了七八個回合就已經占了上風,緊接著幾個匪兵也已經躺在地上叫喚了。土匪頭子這時才知道了馬超的厲害,正拚盡全力應戰。隻見馬超長槍一擰,一道銀白色的寒光直取匪首的咽喉。槍還未到,土匪頭子就感覺一股寒氣逼過來,趕忙躲過,拉住馬韁後退了七八尺。幾個匪兵揮刀阻攔,被馬超的長槍左右翻飛打倒在地哭爹叫娘。土匪頭子一看自己人損傷慘重,情況不妙,便趕緊大喊了一聲“撤”,便率先騎著馬跑了。

這時,這些匪兵中已有幾十個人受了傷,聽到撤退的命令便連滾帶爬地往山下跑。馬超正打得興起,便大喊一聲“衝啊”,帶著少年軍就要衝上去追打。

這時候,一空大師已經趕到了寺院門外,見馬超帶著少年軍要追下山去,便大聲叫住了馬超:走召,窮寇莫追!快回來!

馬超聽見師父叫他,即刻回轉馬頭,帶著大家回到了天賜寺門前。馬超下馬給一空大師磕頭:師父,這些土匪不禁打啊!徒兒們這才剛練了練手。

一空大師一手拄著拐杖,一手撚著佛珠: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馬超雙手合十,又說:請師父放心,我們沒有打死他們一兵一卒。

一空大師笑著點點頭:好!出家人慈悲為懷!趕走這些土匪,讓他們不敢再來就好,無須傷他們性命。

眾弟子聽了齊聲應道:弟子謹遵師父教誨!

馬超起身後,接著又說:師父,這幫土匪肯定不會再來騷擾蓮花山。隻是,徒兒擔心土匪在這裏沒撈到便宜,會改道襲擊麵軒城或者涼州城。所以,弟子請師父同意讓我帶著少年軍去攔截土匪,不能讓他們去搶劫老百姓。

一空大師搖搖頭說:這幫土匪是從龍首山來的,我已經派人通知胡縣令做了迎敵準備。同時,還點燃了烽火台,現在西涼府的馬騰將軍已經接到了土匪有可能襲擊涼州城的消息。

馬超聽師父提起他的父親馬騰,不禁愣了一下。一空大師笑吟吟地看著馬超,沒想到這樣一個十多歲的孩子,居然帶著上百個少年打退了幾百號土匪,心裏對馬超更是刮目相看。於是,一空大師朝馬超點了點頭說:走召,你帶著少年軍手下留情,不但打退了土匪,而且指揮得很是穩妥,做得很好!現在,你趕緊帶著少年軍回去休息吧!

馬超讓其他人去休息,自己向一空大師行禮道:師父,剛剛土匪來犯,指名道姓說要我們交出馬超,您看?

一空大師沉思道:這麽多年來都相安無事,怎麽突然會冒出來這樣的事情?關於你的身世,現在知道底細的人沒有幾個,難道是我們寺裏的誰泄露了消息?

馬超挺一挺胸脯,躊躇滿誌地說:師父,徒兒不怕!不管怎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一空大師點頭道:說的雖然沒錯,但也應該謹慎為上……哦,走召,時間不早了,快回去休息吧。

馬超應聲,攙扶著一空大師走進了天賜寺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