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一空大師的前塵後事

一空大師原名叫羅駟,董天倫在龍首山藏匿十萬私兵的消息,就是他以真名實信向張鼎太守報告的。羅駟是正兒八經的羅馬帝國軍人後裔,經過幾代繁衍,其語言和習慣早已成為真正的大漢人了。

要說清楚羅駟的身世,還得從羅馬軍團東征帕提亞開始。在很久很久以前,一支羅馬帝國四萬兩千人的軍隊東征帕提亞,結果陷入到了帕提亞軍隊的重重包圍之中,最終慘遭失敗,隻有一支六千多人的軍隊突圍出來了。他們回家的路上有帕提亞的軍隊守株待兔,所以如果他們回家,就會被帕提亞的軍隊徹底消滅。在沒有辦法的情況下,隻有東進一條路了。那時候,世界上有兩個最大的國家,一個在西方,即羅馬帝國;一個在東方,就是大漢帝國。

這支六千多人的軍隊首領叫羅西尼。他懷著對東方大漢帝國的向往,帶著突圍出來的軍隊向東行進,結果被當時與大漢帝國為敵的匈奴欺騙了,成了匈奴的雇傭軍。

大漢王朝打敗匈奴後,這支羅馬軍隊的俘虜不但被大漢皇帝安置在了西涼府轄區番和縣以南的土地上,而且賜縣名驪軒。從此,這支羅馬軍隊就在驪軒休養生息,並逐漸與當地的漢族人通婚混居,一代一代在這裏繁衍生息。很快,漢語替代了他們的羅馬語,原來的生活習慣也漸漸隨了西涼人的習俗。但是他們留下來的後代,身材長相仍然有羅馬人的特征,到了一空大師這裏,已經是第五代了。

一空大師的祖先就是這支軍隊裏的首領羅西尼。當時,他手裏有一部兵書,就是《魚鱗陣法》。雖然羅馬軍隊在帕提亞慘遭失敗,但這部兵書卻讓羅西尼完完整整地保留了下來。在他彌留之際,便把兵書傳給了他的後代。就這樣代代相傳,現在這部兵書便傳到了一空大師的手裏。和這部兵書一起保存下來的,還有一張藏寶圖。

三十多年前,一空大師還未出家當和尚。當時,他是驪軒縣一位地地道道、飽學詩書的教書先生。因機緣巧合,與佛教大師鳩摩羅什的弟子羅晉基成了好友。羅晉基四處遊曆,來到蓮花山後,看上了一處奇峰環列、層巒疊嶂的山巒,其形狀宛如一朵盛開的蓮花。羅晉基被蓮花山雄偉的山勢所震撼,當即立下誓願,要在蓮花山上修建寺院,弘揚佛法。於是,他便留在了西涼府驪軒縣,到處化緣,籌集修建寺院的資金。

確實是機緣巧合,羅晉基在驪軒縣化緣時認識了羅駟。因為羅駟為人正直、一心向善,所以兩人很快成了誌同道合的好友。於是,羅晉基就把在蓮花山修建寺院的想法告訴了羅駟,羅駟聽了非常高興,認為遇到了知音。博施濟眾、懲惡勸善,也是羅駟一直以來的誌向。為此,羅測覺著光靠羅晉基一個人化緣籌資,肯定是沒辦法實現目標的,於是,羅駟拿出兵書和藏寶圖,決定和羅晉基一起找出寶藏,用來修建寺院。

羅駟從父輩那裏學過一些羅馬語言,經過多年研修,這部兵書他已經完全看懂了。至於藏寶圖,他並沒有認真地研究過,寶藏在什麽地方他也不知道。因為他的父親把這兩樣東西交給他的時候,說過他們家族曆代都有一條規矩,那就是不能輕易去找寶藏,兵書和寶藏都要用在匡扶正義、懲惡揚善的大事上。如今拿出來修建寺院,羅駟認為就是遵從了祖先的意願。

現在這兩樣寶物擺在眼前,除了《魚鱗陣法》外,他們兩個人麵對藏寶圖,隻能大眼瞪小眼,誰都看不懂藏寶圖上的地勢方位。這時,羅晉基提議去西涼府衙太守張鼎那裏看看。誰都知道張鼎一向愛民如子、招賢納士,手下一定有不少能人異士,或許就有通曉堪輿之術的人。於是,兩個人帶著藏寶圖去了涼州的西涼府府衙。

此時的張鼎正在為痛失愛女和寶馬鬱悶傷神。活潑可愛的女兒才十五歲就遭遇了不幸,令他夫妻二人非常傷心。還有死了的寶馬,不僅曾為他屢立戰功,如今又為了救他的女兒,站在寒冷刺骨的河水裏,活活凍成了一匹冰馬。這樣忠烈的神馬,真的是世間少有!於是,張鼎決定建一座馬神廟,以此紀念這匹馬的忠誠和英勇。

羅晉基和羅駟來到西涼府以後,暫時隱瞞了關於藏寶圖的事,把他二人要在蓮花山修建寺院的決定和意圖鄭重地告知了張鼎。張鼎聽了他們的想法,十分高興:我剛剛決定要建馬神廟,你們就來了,這真是難得的緣分啊!

羅晉基和羅駟不明白張鼎的意思,不禁詫異:馬神廟?要專門給馬建一座廟?張鼎耐心地講述了寶馬為救自己愛女而死的事,還表明了要建馬神廟的用意。

羅駟二人這才知道了張鼎給一匹馬建廟的原因,羅晉基對張鼎也很敬佩:張大人所作所為當真讓人敬佩。為神馬建馬神廟,向世人傳遞馬的忠誠、馬的可靠,讓人們學習馬的這種忠烈無畏和勇往直前的精神!讓馬神保佑人們多子多福,財運亨通!

羅晉基的一番話如醍醐灌頂,使得羅駟茅塞頓開。張鼎此時也馬上表明了態度,一定要和他們二人一起把馬神廟建起來。

由於張鼎的介入,羅駟和羅晉基也再沒提藏寶圖的事。直到後來,張鼎為建馬神廟打算傾盡家產時,他們才把藏寶圖拿了出來。西涼府果然是個藏龍臥虎的地方,張鼎很快就找來一個懂得堪輿風水的老先生,隻用了半天的時間就破譯出藏寶圖上的地勢標誌,而且他們很快就找到了寶藏的地點。

他們誰也沒有想到,藏寶圖上所注的地點竟然就是涼州西南麵的蓮花山,這讓他們三個人都感到非常意外。真的是無巧不成書啊,這世間總有無數的巧合跟意外,就這樣兜兜轉轉造就了人與人之間一段又一段緣分。

他們三個人商量後,張鼎親自帶著可靠的兵士,連同羅晉基和羅駟一同上了蓮花山。按照藏寶圖上的指示,在馬神廟現在的位置找到了羅駟祖先埋下的寶藏——三頭價值連城的大金牛!

有了這三頭大金牛,修建寺廟的資金就不是問題了,但羅晉基決定把寺廟建在埋藏大金牛的原址上。於是張鼎派了工匠,用了整整三年的時間,建成了一座氣勢恢宏、雄偉壯麗的寺院,也就是現在的天賜寺。並且在天賜寺的一角,請來能工巧匠建造了馬神廟,還塑了一尊人身馬首的神像,由羅晉基大師主持打理,供奉香火。與此同時,修建天賜寺的工程也緊張有序地進行著。

因為寺院大門口突然出現了一棵蓬蓬勃勃的大柳樹,被人們譽為“天賜柳”,所以寺院也跟著“天賜柳”沾光,被稱為“天賜寺”。

天賜寺在羅晉基和羅駟的打理下,香火日漸旺盛,成了西涼府家喻戶曉的寺院,每逢初一、十五前來上香祈福的人絡繹不絕,尤其以馬神廟最得百姓信奉。羅晉基大師圓寂之前,希望羅駟能夠擔負起寺廟住持的重任,羅駟這才正式剃度,出家做了和尚,法號一空。羅駟接管天賜寺和馬神廟以後,潛心研究佛法和武藝,廣收弟子,勸惡揚善。漸漸地,他的真名羅駟便慢慢淡出了人們的記憶,而今成了名揚天下的一空大師。

一空大師當年就知道,馬超乃是文殊菩薩座下的狻猊獸轉世。所以,他一直關注著馬超出生後的動向,直到從火堆中救出馬超,順勢收作自己的徒弟。現在馬超小小年紀,在他的**下,文才武藝樣樣出眾。由此可見,馬超確實不同於常人,便決定將《魚鱗陣法》傳授於馬超。

馬超聽了師父這番話,心裏越發對一空大師敬重,感覺手裏捧著的這部兵書一下子變得沉甸甸的。一空大師說完以後,神情依然嚴肅:走召,師父今日便要讓你知道,這《魚鱗陣法》裏麵藏著的玄機。

馬超一聽,顯出興奮的神色:徒兒一定跟著師父好好研習!

一空大師笑著點頭:好!師父相信你,以你的資質用不了太久就能將這部《魚鱗陣法》熟記於心。

一空大師當日就開始給馬超講解《魚鱗陣法》的要領。師父教得用心,徒弟學得認真,馬超的陣法造詣和武功也在不知不覺中日漸精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