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古羅馬秘籍

一貫欺壓弱小的青竹等幾個弟子被逐出師門後，天賜寺裏一下子風清氣正了。青竹走出廟門，回身盯住馬超從牙縫裏蹦出兩個字：“野種！”馬超抬腿就要追出去，被風竹和幾個小和尚牢牢拉住了。馬超雖然沒有追上去，但青竹這句惡毒的咒罵卻像刀子一樣深深地紮在了馬超心裏最隱秘的地方。自從娘親被梁三閣綁上刑架，這恥辱就仿佛成為打在身上的烙印，每碰一下都是鮮血淋漓。母親為此殞命，自己被一空大師救上了蓮花山。本以為這幾年沒人提沒人說，自己也刻意裝作不在乎，這傷就會少一些。但是，“野種”兩個字在青竹口裏說出來時，馬超似乎又回到了曾經那撕心裂肺的夢魘之中。

可現在馬超長大了。他不想讓師父擔心，也不想讓風竹師兄和關心愛護他的其它師兄們擔心，所以，他每天都更加勤奮地練功，借以掩藏內心的傷痛。

這一日，有師兄來傳話，一空大師召他前去。馬超趕緊收拾好心情，就往天賜寺去見師父。

冬日細碎的陽光從窗戶照射進來，把香爐裏燃出的青煙照得越發縹渺。一空大師盤腿坐在蒲團上閉目養神，腿邊放著一部已經發黃的書簡。

馬超來到門外，報了聲：師父，徒兒來了。聽見裏麵一空大師“嗯”了一聲，馬超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一空大師睜開眼睛，看見馬超滿頭大汗，頭上兀自冒著熱氣，慈愛地說道：走召，冬日裏練功要注意身體，出汗多了容易著涼。

馬超輕輕笑了笑：徒兒謝謝師父關愛！師父放心，我已經長大了，身體強壯得很，不信您看！

說著一個馬步紮在地上，呼呼耍了幾拳。馬超最近心裏有事，隻有在一空大師跟前，才會表現出一點點孩子般的調皮。

一空大師望著馬超微微一笑，點點頭：是啊！算來你已經跟著為師學藝十年了。看你現在都長這麽大了，為師心裏也很欣慰！

馬超聽了這些話，向一空大師深深一拜：師父的救命之恩，養育之恩，還有傳道授業解惑之恩，徒兒銘記於心。徒兒一定好好學習師父傳授的兵法武藝，絕對不會讓您老人家失望的！

一空大師起身扶起馬超，馬超受到的羞辱也是一空大師心中永遠的痛，隻是作為師父不願意提及罷了。隨著年齡的增長，這些年馬超沒有再提起他的母親阿諾，但一空大師知道馬超並沒有淡忘那些刻骨銘心的事，相反會越記越深。於是，他拉著馬超坐到身邊：走召啊，如今你已經長大了，有些事情放在師父心裏很久了，今日你我師徒也該說說了。

馬超沒有說話，隻對師父點了點頭。一空大師緩緩開口：十年前，那奸人梁三閣汙蔑我與你母親有不恥行為，並趁著你父親遠征鮮卑鞭長莫及時，欲將你們母子放火燒死。我得到消息便帶著你的幾個師兄趕去了驪軒縣，但還是晚了一步，未能將你母親一塊救出。因為你當時年紀尚小，所以把你帶回這裏後一直未曾提起當年之事。一開始，你就此事還問過為師，那時候你太小了，所以就沒有給你詳細說過此事。現在你大了，已然能夠明辨是非了。為師可以明確地告訴你，你母親是被冤枉的，我在救你之前從來沒有見過你的母親，更別說是有什麽私情了。也就是說，關於我和你母親的流言蜚語都是無稽之談，你的生身父親不是別人，就是西涼軍的統帥馬騰。

馬超沒有想到師父會主動跟他說這些話，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隻是怔怔地望著一空大師，心裏又想起了十年前的事情。一空大師講得沒錯，馬超並沒有忘了以前的事，更不會忘記那日母親被活活燒死的慘景。

一空大師看馬超沒有出聲，又接著說道：走召，雖然你的相貌和我相似，但我和你並沒有血緣關係。

馬超這才開口：師父，徒兒雖然年紀小，但從來沒有猜疑過您，也從不相信那些壞人說的話，不相信那些汙蔑您和我母親的謠言。我母親賢良淑德，師父您德高望重，你們都是我最敬重的人！

一空大師聽了馬超這些話，微笑著點頭：好！那師父也就放心了。原先師父還擔心你會被那些流言困擾，沒想到你小小年紀竟然有這樣的胸襟！不過，你命格特殊，當年你母親遇害也是她命中注定的劫數。為師隻希望你不要太耿耿於懷，要專心習文練武，將來必定能為你母親洗雪沉冤。

馬超起身對一空大師拜了一拜：徒兒謹遵師父教誨！

說完猶豫了一下，又接著問：師父，徒兒其實也很好奇。我和你並沒有血緣親情，為什麽還能長得這麽像？難道我們是同一個祖先？

一空大師點了點頭說：我的祖先原本就是羅馬人的後代，身體相貌自然是遺傳了祖先的特征。至於你的長相，以為師推斷，你父親或者你外公的祖先隻要有一方是羅馬人的後裔，那你就有遺傳先祖特征的可能。

馬超心裏的疑惑這下也解了：原來是這樣啊！

這時，一空大師又拿起身旁放著的那部書卷，翻開看了看，然後把書遞到馬超手裏：走召，你來看看這部書。

馬超接過書打開一看，傻眼了：師父，這是什麽書？怎麽上麵的文字我都沒見過？

一空大師笑了笑：這本書是我祖上傳下來的，是用羅馬文字著寫的一部兵書，叫《魚鱗陣法》。

馬超捧著書左看右看：《魚鱗陣法》？師父，這一定是一種很厲害的兵法吧？

一空大師慢慢起身：關於這部兵書，也是說來話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