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小女孩

我想了想，這事典型的就是“逗你玩兒”啊。

我以為這個娃娃臉護士是個花癡，現在看來，其實是一惡趣味的人。

不過她在哪兒淘換的1916年的電影票呢，這東西又沒什麽收藏價值，誰沒事還能拿一張過了期一百年的破電影票當寶貝存著啊，該不會這玩意能像古董一樣升值？

這姑娘惡趣味搞的，挺有曆史厚重感啊。

我想了半天也沒明白是怎麽一回事，迷迷糊糊的就睡了過去。

第二天晚上照常上班，我想要是遇到那個娃娃臉的小護士，一定好好調戲她一下，不然昨天我就太虧了。

可是接下來的幾天裏，她都沒有出現。

時間一久，我就把這事忘得差不多了。

又是一個深夜，我見安靜異常的醫院過道沒什麽人，就靠在電梯口昏昏欲睡，突然一個聲音將我驚醒，“叔叔，可以把我送到十九樓嗎？”

我睜開朦朧睡眼，看到的是一個小姑娘兒，六七歲的年紀，麻花辮兒，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的，嘟了嘟嘴，見我不答話，又再次問了一句：“叔叔，可以送我上十九樓嗎？”

我一愣，大老板陸小川鄭重警告過我，十九樓既不能載人，也不能下人，今兒卻碰到了一個要上十九樓的。

雖然我也不知道這是哪門子規定，為什麽偏偏是十九樓，不是第四樓，或者十八樓什麽的，畢竟這兩個層數，明顯就比十九樓不祥啊？

不過這小姑娘太可愛了，我實在不忍心拒絕：“叔叔可以載你到二十樓，而是你自己下到十九樓好嗎。

小女孩有些不大開心，就低著頭，默默走到電梯角落裏。其實電梯裏沒有幾個人，但她依然蜷縮在最裏麵的一個角落裏。

看她蜷縮在那裏，一副可憐兮兮很害怕的樣子，我說：“小姑娘，你不用非得在角落裏，這裏很寬敞的。而且醫院的電梯很安全，不用怕的。”

小女孩才七八歲，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連我看了都不忍心了。

她眨巴著眼睛看了半天：“叔叔，你不覺得電梯裏其實有很多人嗎。”

現在本欄就是半夜，冷不丁的聽到小姑娘嘴裏冒出這麽一句，我還真被嚇了一跳。

這個時候就見那個小女孩，在電梯裏四下掃視了一眼，仿佛電梯裏真的有很多人一樣。

看到她這個動作，再看看空****的電梯，我不由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心說這孩子不會是哪個病房裏跑出來的吧，這有妄想症啊，太嚇人了也。

說完之後，小女孩低下頭再也不說話了。

我被她嚇得也不敢再招她了。

好在這小女孩在二十樓就下去了，這讓我安心不少。

很長時間裏，小女孩每七天準時出現一次，每次都讓我送她到十九樓。

但是我吃醫院這碗飯，就得聽人醫院領導的差，所以每次都隻能把她送到二十樓，讓後讓她自己走下去。

一連兩個月裏，我都會見到那個要去十九樓的小女孩，我就更加斷定至肯定是醫院哪個醫生的孩子，就跟陸小川說起了這件事。

沒想到還沒說完，我就看到陸小川嘴角的肌肉一抽一抽的，很明顯他在克製自己的情緒。

好半天之後，陸小川才問：“你沒讓她從十九樓下吧。”

我一拍胸脯：“我哪兒敢啊，領導吩咐的，十九樓不準上下客。”

一向高高在上的陸小川，這次竟然出奇的平易近人，聽完我的話之後，拍了拍我的肩膀：“那就好，那就好。你不用管那個小女孩，以後也這樣，堅決不能在十九樓上下人。”

我看陸小川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就小心翼翼的問道：“領導，這是為什麽啊。”

陸小川白了我一眼：“甭問這個，知道多了都是病。”

我點頭稱是，陸小川又說：“再見到那個小女孩不用理她，隻要繼續把她送到二十樓就行，什麽也別問，什麽也別說，我是為了你好。”

說完，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那個眼神很複雜，看得我心裏一陣陣的發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