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幽蘭之操

那藍衣女子道:“既然你想死,那我就成全你。”

話音剛落,手中的酒杯已經飛了出去,如利箭一般的飛了出去。

江易風閃身躲開那酒杯,剛要站穩身體,金枝玉葉手中劍刺來,兩把劍一把正好刺中江易風的左肩上,另一把刺進了他的胸膛。

江易風手中的劍“鐺”的一下掉在了地上,整個人摔倒在地,鮮血直流。

那叫惠兒的女子趕忙奔上前去,攙扶起江易風。

藍衣女子道:“殺了他們!”

說罷,那金枝玉葉提劍向二人刺去,兩把劍剛要刺到二人,突然,一道白光閃過,兩把劍被震了開。

雲天衝提著劍正對著那藍衣女子。

雲天衝對那二人說道:“快走!”

那叫惠兒的女子來不及道謝攙扶起江易風走了出去。

金枝玉葉提劍刺去,雲天衝提劍迎戰二人,站了一會兒,不分上下,那藍衣女子袖中的軟劍如一條靈蛇般從右手臂上遊了出來,雲天衝身體向後滑去,他手中的劍輕輕地一擋,那藍衣女子手中的劍偏了過去。

那藍衣女子和金枝玉葉提劍怒視著雲天衝。

藍衣女子道:“你是什麽人?為什麽要插手我們峨眉派的家事?”

雲天衝道:“我沒想插手你們的家事,我隻是想告訴你們,沒必要對一個將要快死的人痛下殺手。”

藍衣女子道:“你說什麽?誰快死了?”

雲天衝道:“難道你沒看出來那個男子生了很重的病嗎?他表麵上是在攙扶著那個女子,可事實上是那個女子在攙扶著他。”

藍衣女子一陣大驚,忽然想起那江易風麵色憔悴倒真像是生了重病。

金枝玉葉齊聲道:“胡說八道!”

雲天衝道:“我是不是胡說你們的大師姐還看不出來嗎?”

藍衣女子猶豫了起來,金枝玉葉看著她。

雲天衝道:“幽蘭師姐,你難道真看不出那個男的有病嗎?”

藍衣女子驚道:“你,你,你叫我幽蘭師姐,你怎麽知道我的名字?”

雲天衝收起劍,笑了笑。

那藍衣女子正是峨眉三姝中的幽蘭也是雲霧七子梅蘭竹菊的幽蘭。

幽蘭忽的一陣驚訝,收起手中的軟劍,走上前說道:“你是,你是,你是小師弟?”

雲天衝道:“正是我,五師姐。”

幽蘭一把拉著雲天衝的手,道:“小師弟,真的是你,七年了,七年了,師姐天天盼望著能見到你。”

雲天衝道:“五師姐,這些年你還好嗎?六師姐、七師姐她們怎麽沒和你在一起啊?”

幽蘭道:“我很好,我們都很好,六師妹和七師妹都還在峨眉。”

幾個人當即坐在客棧中喝著酒談了起來。

那金枝玉葉早就聽說過雲天衝的名字,對他是敬佩不已,眼下見到了雲天衝,金枝玉葉對他是又敬又佩,想起適才兩人的行為不禁羞澀起來,一張小臉通紅的望著雲天衝。

黃昏時分。

四人一起追尋著江易風和惠兒的蹤跡,四人正在街上走著,看到惠兒匆匆忙忙的從藥店走了出來,手裏拎著兩大包藥,慌慌張張的走去,四人悄悄地尾隨上去。

走了半個時辰,雲天衝和幽蘭、金枝玉葉四人跟著惠兒來到一顆大樹下。

惠兒走到大樹前,雲天衝幾人瞧瞧跟了過去,看到江易風靠著大樹躺在那裏一動不動,突然,惠兒一聲大吼“風哥!”整個人痛哭了起來,手中的藥也掉在了地上。

雲天衝和幽蘭幾人慢慢的走到跟前。

惠兒抱著江易風痛哭起來,幾人見那江易風臉色蒼白顯然是死了去。

惠兒滿臉的淚水,道:“風哥本來身體就有病,近來又一直奔波,病情加重,大夫說他已經活不過兩個月了,可他不相信自己就這麽死去,說是無論如何也要看到我們的孩子出生。”

雲天衝和幽蘭聽了一臉傷感,金枝玉葉二人也是一臉的悲傷。

惠兒道:“我們兩個是偷偷背著師父做了不該做的事,可是我們兩個是真心相愛的。”

幽蘭道:“那你們為什麽不告訴師父呢?”

惠兒道:“我們告訴師父了,可師父,師父她不允許我們在一起,還說要把我們兩個永遠的分開,永遠不準見麵,於是我們兩個······”

幾個人聽了心裏一陣疼痛。

忽然惠兒嘴裏一口鮮血噴了出來,肚子上霎時間多了一把匕首。

幽蘭忙的衝上前去攙扶著她。

惠兒哭泣著說道:“大師姐,我們兩個是做了錯事,可,可,可我們兩個真的沒有偷師父的秘籍。”

幽蘭道:“別說了,惠兒,大師姐相信你們,相信你們,你再忍耐一會兒,大師姐馬上帶你去看大夫,你還要看著你的孩子出生呢。”

惠兒吃力的說道:“大師姐,不必了,我不行了,我看見風哥在叫我,我······”

一句話沒說出來,整個人已經停止了呼吸。

幽蘭抱著惠兒流著淚說道:“金枝玉葉你們去買副好的棺材把他們兩個好好的葬了吧。”

金枝玉葉道:“是。”

說著轉身離了去。

雲天衝看著江易風和惠兒的屍體心裏一陣疼痛。

次日清晨。

幽蘭讓金枝玉葉趕回峨眉匯報情況,自己則和雲天衝在一起。

幽蘭把峨眉派丟失秘籍的事告訴了雲天衝,她本懷疑是江易風和惠兒合夥偷了秘籍,不過現在看來自己的猜測是錯的,偷秘籍的另有其人了。

二人坐在客棧中,雲天衝一味的喝著酒,一臉的憂鬱,他每想起江易風和惠兒死去的慘狀心裏不禁害怕起來,他害怕自己和水天心有一天也會像他們那樣死去。

幽蘭看著雲天衝,道:“小師弟,你怎麽了?有什麽事嗎?怎麽不開心啊?”

雲天衝道:“沒,沒什麽。”

幽蘭道:“小師弟,你一定有事,你告訴師姐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雲天衝便把水雲聖母害死自己父母和水天心離自己而去的事告訴了幽蘭。

幽蘭歎了口氣,道:“小師弟,師姐有些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雲天衝道:“師姐請講。”

幽蘭道:“小師弟,不要說水雲聖母害死了師父師娘,就是她沒害死師父師娘,你也不可能會和水天心在一起的。”

雲天衝一臉疑問。

幽蘭道:“小師弟,你知道嗎?中原武林一直把九天玄女宮視為邪門歪道,她們作惡多端,你想想如果你和水天心在一起,那麽中原武林會怎麽看你。”

雲天衝道:“我不在乎別人怎麽看,我隻想和水姐姐在一起,平平安安的在一起。”

幽蘭一臉憤怒道:“小師弟,你太讓我失望了,你要和她在一起,那麽中原武林又怎麽看待死去的師父師娘,師父師娘都死在水雲聖母的手裏,難道你就不想著殺了水雲聖母給師父師娘報仇,你現在非但不想著報仇反而要和水天心在一起,認賊作母,你怎麽對得起九泉之下的師父師娘。”

雲天衝一臉愧疚,心裏忐忑不安。

幽蘭一臉怒氣的看著雲天衝。

雲天衝道:“師姐,我、我、我真的很想和水姐姐在一起,再說,我答應過水姐姐不會去找水雲聖母報仇的。”

幽蘭拍著桌子,站起身來,怒道:“水姐姐,水姐姐,你眼裏隻有你的水姐姐,你難道忘了師父師娘的死了嗎?你對得起師父師娘嗎,你要真不想報仇,我去找那水雲聖母,殺了她給師父師娘報仇,你就踏踏實實的和你那水姐姐在一起吧。”

說罷,整個人氣衝衝的走了去。

雲天衝一個人坐在那裏,喝著悶酒,桌上放了三個空酒壇,他多想自己此刻能喝醉,可偏偏此刻自己是那麽的清醒,從來沒有過的清醒。

幽蘭的話如一根鋼針般紮在自己的胸口,那疼痛······雲天衝此刻感覺心頭處在流血,鮮血不斷地往下滴。

雲天衝心中一團糾結,他不知道自己現在該怎麽辦?是聽幽蘭的話自己去殺了聖母給爹娘報仇還是忘記仇恨和水天心在一起,如果真要和水天心在一起,正如幽蘭所說,那麽自己又怎麽對得起九泉之下的父母,如果以後和水天心在一起那就會和九天玄女宮脫不了關係,中原武林定會視自己為歪門邪道,那麽自己又怎麽對得起師公的七年培育之恩?可是如果真去找水雲聖母報仇,且不說自己能不能殺了水雲聖母,這樣一來自己就再也不能和水天心在一起了,況且自己答應過水天心不會去找水雲聖母報仇的,自己該怎麽辦?他心裏亂糟糟的。

雲天衝不停地喝著酒,一直喝到深夜,醉倒在桌上睡了去。

次日清晨,天剛蒙蒙放亮,客棧樓下一群人大吵著進了來。

雲天衝站起身洗了把臉剛要走過去開門,突然,門“哐當”一下被人踹開了,數十個漢子手執兵器站在那裏怒視著雲天衝,雲天衝認的那些人,他們正是前幾日見到的定遠鏢局的人。

雲天衝剛要開口說話,那手執爛銀槍的大漢破口大罵道:“雲天衝,我本以為你是個英雄好漢,沒想到你是個人麵獸心的東西,居然殺了我們的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