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精銳

隨後十幾日,曹柯每天都會抽出些時間教導範銘哲,不過更多的還是些基礎的識字,至於啟蒙書籍自然就是《千字文》了,《三字經》啥的在當時還沒有出世。

除此之外更多的就是陪著曹若煙四處逛,主打的就是一個陪伴,倒是看得範銘哲極為不爽,自從這個便宜老師來了,自己和若煙的獨處時間都少了許多,每每想到此範銘哲都有些怨恨阿亮那時下手太輕了。

不過這段時間範銘哲倒也不是什麽正事都沒有幹,至少將那報紙之事給敲定了,至於代言人自然就是太清觀嘍,當然此事範銘哲也是同楊天基通過氣了,有了楊天基的保證範銘哲才敢動手開辦。

至於那報紙刊印什麽內容,當然不會是那些什麽官員八卦,畢竟受眾太小,而且萬一傳到正主那去,也是免不了麻煩,所以此報範銘哲就打算主要記載民間事,其中在劃出一個板塊,用於連載一些有關文學的東西。

當然這一切都隻是範銘哲的想法,還沒徹底落地,這不範銘哲此時正在自家刻坊中監督指導這第一版報紙的刻印,不過好在自家這些匠人都是些熟手,範銘哲隻是將自己畫的草圖給他們看了幾眼,其中便有聰慧地領會範銘哲的想法,召集人手,開始刊印工作,倒是沒讓範銘哲費多大心思。

宋當時采用的是活字印刷,印刷效率也是極快,不過幾杯茶的功夫,一張大大的報紙就映入範銘哲的眼簾。

範銘哲拿起細瞧,隻見那張報紙上幾大板塊劃分得明明白白,當然這張報紙上是有刊印內容的,直接其中關於生活趣事這一板塊上,赫然寫著“震驚——一水稻田竟能畝產千斤,這究竟是仙人現世,還是地中埋有至寶?”,光看標題就挺唬人的。

在那文學板塊上,範銘哲則是選擇發布小說等一些休閑讀物,宋朝文化有一個很大的特點,就是文化由雅至俗轉變,這從宋詞和話本的流傳就可以看出。

詞在一開始是發源於民間的和樂歌詞,一開始是被認作“小道”,被文人所不恥的存在;而那話本,就更不要多說了,產生於瓦肆勾欄,為藝人所為,所用語言主要采用市井口語,深受士民階層喜愛,不說別的,範銘哲家中少說也有不下百本話本,不過質量就停留在還能看下去的程度。

至於目前這個板塊的內容,範銘哲是打算連載《西遊記》,至於為什麽是這本,因為相較於其他名著,範銘哲就獨對這本熟悉些。

目前在這報紙上印著的赫然就是《西遊記》的前兩回,內容大差不差,就是文字功底稍顯稚嫩,不過還能看下去,倒也沒多大問題,這不,這些刊印匠人正圍在一塊,由識字之人念著範銘哲稿件,其他匠人時不時叫好幾聲,頗有幾分說書意味。

看他們這般表現,範銘哲也是稍稍安心了些,要想這些報紙可是投入了他這些年積攢的全部銀錢,要是沒人買賬,範銘哲恐怕就要哭死在角落了。

範銘哲隨後又交代了下這些匠人一些事項,便離開了刻坊,朝安太清觀走去,作為明天報紙的主要銷售地,範銘哲自是要去交代一番,雖說範銘哲在銷售範銘哲還比不過他們。

這刻坊位置離那太清觀不算遠,隻片刻範銘哲便去到了太清觀中,範銘哲這次倒是熟路,直接就去找了方丈,也就是道觀之主。

“範家二郎,範銘哲見過方丈。”

“二郎不必多禮,請坐。”

找到道觀之主,範銘哲倒恭敬行禮,得到方丈的許可後範銘哲這才坐下。

可不要以為方丈是寺院專屬,其實這個詞最早是起源於道教的,在道教中,講人心方寸,天地方丈,方丈是對道教十方叢林最高領導者的稱謂,也可稱“主持”,至於寺院就純屬借鑒。

範銘哲也不墨跡,開門見山道:“方丈,我此行前來是為明日報紙一事,我是相信太清觀的道長實力,可是就是有些不放心呀。”

方丈笑道:“哈哈,既是此事,擔憂也尋常,不如我將明日安排發放報紙之人皆叫於後院,二郎自行教導如何?”

聽到方丈這般說,範銘哲起身道:“如此,自是極好,那就多謝方丈了。”

“紫虛,你且帶這位施主,前去瞧瞧明日發報之人。”

“是!”

要不說還得是方丈,辦事效率就是快,範銘哲屁股都還沒坐熱,就再次動身,跟著紫虛道長朝範銘哲未知地走去。

“你就是和我道觀合作賣報的那位範二郎吧?”

“正是。”

“你可真有眼光,我太清觀別的不敢說,這推銷方麵絕對是其他道觀比不了的。”

“哈哈,早有體會。”

......

一路範銘哲倒是沒有啥話,那紫虛道長倒是個善談之人,時不時冒出些問題,出於禮貌範銘哲也是盡數回答。

走了沒多久,紫虛道長便停下腳步,指著前方一間屋子道:“範施主,前麵那間屋子中就是明日發報之人了,皆是我道觀精銳,我這便帶你前去。”

聽到此語範銘哲心中已笑開了花,精銳呀,想不到這太清觀還是很重視這次的合作的,念及此範銘哲忙道:“如今那就請紫虛道長快快帶路。”

片刻後,兩人便來到了先前所見的那間屋子前,其中還傳出朗朗讀書聲,至於讀的書籍為甚,範銘哲也隻能聽出《道德經》一種而已,隨著紫虛推開門其內的一切映入範銘哲眼簾。

隻見其中坐著十多位比範銘哲稍大些的孩童,前方還有一中年道士正在授課,眾人見紫虛紛紛起身行禮:

“見過師叔祖!”

“見過師叔!”

聽著稱呼,範銘哲倒很是驚訝,這個“話癆”道長原來輩分這麽高的嘛,而且這些“精銳”又是怎麽回事?

“這位是範施主,就是同我道觀合作那位,等會你們得空就來外麵尋我二人,範施主有要事交代。”

“是!”

交代完畢,紫虛便關上了房門,範銘哲也從震驚中緩過神來,隻是那眼神控製不住,時不時打量著紫虛,倒是整的紫虛渾身不自在。

“範施主,院中有石凳,不若我二人就在那裏等吧。”

“如此就且聽紫虛道長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