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批鬥
豔陽初升，範銘哲這次倒是起得很早，沒辦法昨晚一直在做噩夢根本就睡不了，至於那嘴角的笑容，有且也隻有那一會兒，隨後便是無窮無盡的噩夢，各種驚醒，最後範銘哲索性就不睡了，直接躺在**發呆，不過最後還是小憩了一會嘍。
範銘哲頂著兩個黑眼圈，哈欠連天，推開房門：“害，看來去找老道的事拖不得了。”
剛推開房門，便見一道人影立於門前，剛開始範銘哲還有些欣喜，以為是曹若煙，不過待看清人後臉上的笑容也瞬間消散，愣了片刻，隨後便摩挲著雙手笑著貼了上去：“ee，姐姐您這麽早就出來溜達了？”
不錯門口那人便是柳青青，隻不過是憤怒狀態下的柳青青，麵對著範銘哲的嬉皮笑臉，直接扯著他的耳朵，往大堂走去。
柳青青這兩天的心情可謂做了過山車，前一天見那諸多讀書人來找範銘哲，還以為是那小子又犯了什麽事，不過待了解事件始末後，柳青青倒是笑得合不攏嘴了，也沒去管什麽招待的事，就直接出去邀上自己那一幫姊妹，直接吹噓去了，倒是漲了不少麵子。
但就在今早，管家何伯直接跑來和她說道，昨晚二郎君直接帶回了一個小娘子，還將其安置在了客房中，柳青青原本還不錯的心情，瞬間跌落穀底。
這不就出現了方才的一幕。
柳青青站在高處看著跪在腳邊的範銘哲，嚴肅地道：“好小子，早就聽說你在外麵的風流事跡了，沒想到，你竟還有這般膽子，敢光明正大直接帶回家中了還。”
麵對著柳青青的盛怒，範銘哲卻是沒回應，隻是默默低下了頭，用盡畢生功力擠出兩行淚水，吸著鼻子道：“姐姐，天可憐見，那女子前兩日才家破人亡，我也是深深遵循著您的教導，秉持著與人為善的原則，才將其接入府中的，而且我才不過四歲呀，姐姐，天可憐見。”
“哦，真是想不到，在民間被稱為混世魔王的範銘哲，竟還會與人為善？”
“切，既如此我也不便多說什麽，一切待若煙來了便清楚了。”
就這般二人沒再交談，一陣沉默。
“娘子，那小娘子我給引來了。”
何伯聲音在外麵響起，打破了這道風景，隨後便見曹若煙走入了大堂，不過卻沒有穿範銘哲為其準備的衣裳，倒是讓範銘哲一陣失落。
曹若煙此時也是很慌的，畢竟第一次見柳青青，她還曾聽聞這範家主母，脾氣可是一頂一的火爆，而且看這個大堂的氛圍這般嚴肅，倒是讓她那好不容易升起的膽氣，徹底消散，現在立於這大堂中，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倒是煎熬得很。
柳青青倒是看出了她的窘迫，笑著上前拉著曹若煙的手，引其在自己旁邊坐下，至於範銘哲倒是很自覺的起身，不過卻被柳青青一眼給瞪了回去。
看著那宛若母女倆的柳青青和曹若煙，範銘哲隻得在心中喊苦呀，甚至還有絲對自己身世的懷疑。
“我是這範家主母柳青青，不知小娘子是怎樣同我這逆子認識的，若是受逆子脅迫盡可對我說，我替您做主。”
說罷，還惡狠狠地看了範銘哲一眼，看得範銘哲後背一涼，範銘哲敢保證，若是曹若煙真的抓住這個機會，趁機告狀的話那麽他絕對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但現在這情況，翻盤是不可能的了，隻能奢望一個平局，而且平局的關鍵還在曹若煙身上，範銘哲無法，隻得巴巴地望著曹若煙，露出求助的神情。
看著這般模樣的範銘哲曹若煙心中倒是有些竊喜，不過恩將仇報這種事，她卻是做不出來的，隨後隻聽她怯懦的說道：“我叫曹若煙，我一家人前幾日全部喪命於一場意外，範小郎君救下了我，還給我買了吃食，見我沒地方可去，便安排我在這範府中做工，不過我還有一叔父，外出雲遊去了，待他回來後我便會離開的。”
說著說著，曹若煙那不爭氣的眼中又有晶瑩流轉，不過這次她倒是強忍著沒讓其留下，隨後還對柳青青笑了笑。
聽著曹若煙的講述，柳青青卻是歎了口氣，摸了摸她的腦袋：“真是個苦命的孩子呦，不怕以後你就在我範府住下吧，至於做工什麽的就不必了，就靜靜等著你叔父來便好。”
的了，女仆計劃由於不可抗力，中道崩殂。
“切，平時怎麽就沒見你這麽好心呢。”
“你說什麽？”
“嘿嘿，沒說啥，說姐姐真是這大宋最心善的女子呢。”
看著眼前那笑的燦爛的兩人，範銘哲心中卻同吃了屎一樣難受，合著自己這些天都白忙活了，哦其實也不算，嗯好歹還給自家茶園增添了幾位免費勞動力。
過了許久，柳青青才終於想起範銘哲還在地上跪著呢，轉過頭詢問曹若煙：“若煙呀，你吃朝食了不。”
曹若煙搖了搖頭，柳青青這才看著範銘哲道：“逆子，既如此你便陪著若煙去吃朝食吧，不過你可千萬莫要欺負若煙，否則你且看我的手段。”
“姐姐誒，孩兒我到底是不是您親生的哦。”
看著柳青青離去的背影範銘哲發了下牢騷，轉過身看著偷笑的曹若煙，搖了搖頭：“若煙走吧，讓郎君我帶你去吃美味的朝食”
“你不準喚我若煙，我現在已經不是你的女仆了，剛才柳娘子說的。”
聽著曹若煙的話，範銘哲卻是絲毫不急，緩緩從兜中拿出昨晚送女仆服時簽署的那份契約，雖說一些出格的事是做不成了，不過言語上的調戲還是可以的，當然前提是曹若煙不去和柳青青告狀。
見曹若煙沒再說話，範銘哲收起了那張契約，也不管曹若煙願不願意，笑著拉起她的手，朝府外走去，吃朝食。
今日範銘哲起得還算早，即使被柳青青批鬥了半個時辰，此時也不過才辰時末，正是朝食的好時間。
二人踏出範府之門，在走三兩步，便來到了街道上，街道兩旁林立著各色的攤子，當然還是以吃食為主，不過倒是有個有趣的現象，這些攤子的吆喝都是唱出來的，整個街道此起彼伏，倒是有種音樂節的即視感。
再仔細一聽，“知生知死，知因知果。若要問前程，先請銅百枚。”這是算命的；“烙餅哦，剛出鍋的烙餅，好吃又不貴。”這是前門賣烙餅的......
範銘哲倒是目標性十足，沒去理會這些攤子賣的啥，拉著曹若煙直奔一處街邊小攤，找了個空位直接坐了下來：“跑堂的，這邊來。”
範銘哲這聲呼喚落下，馬上便見一人笑著跑過來，輕聲道：“呦，二郎今日又來了呀，怎樣，還是往日的那一套嗎？”
“憑這小娘子做主。”
聽範銘哲此話，那人馬上反應過來，將目光轉向曹若煙：“倒是俺瞎了眼，先前竟未曾看到小娘子，還望小娘子莫要怪罪才是。”
“沒，沒事的，就隨便上點吃食就行，我不挑的。”
此刻曹若煙的臉頰又紅了，說話還是那般軟糯，真是個膽小又易羞的小女子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