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殺惡狼

小毛驢邁著小短腿,不知跑到哪裏去了,而他的主人,正在忙活著,他在漆黑的洞口處,燃起了火堆,但是燃燒的木柴卻是有著極重的煙氣,滾滾大煙在曾應地煽動下,不斷地鑽入洞口。

蘇清月在一旁捂著口鼻,咳個不停,這些煙氣著實讓她嗆得難受,“怎麽,還要加上辣椒啊!”

曾應捏著鼻子,雙眼流淚,但卻是淚中帶笑地回答她的問題,“熏狼出洞啊,一定得下手狠一點,那辣味,肯定能熏它個半死,”他流著淚,眯眼笑著,看著滾滾濃煙湧入黑洞。

陰森黑暗的洞底,一雙暗綠的眸子,驟然張開,裏頭是熊熊的怒火,它露出尖尖的牙齒,爪子正在不停地抓著石壁,堅硬的石壁,竟硬生生讓它抓出了幾道深深的爪痕,它喘著粗氣,尖利的牙齒不斷有唾沫滴落下來,它已經開始憤怒了!

“咳咳,咳咳咳,喂,臭道士,你確定它真的會出來嗎?”蘇清月一邊咳嗽,一邊走近洞口,但是煙氣太重、太毒辣了,她始終得半眯著眼,查看黑洞裏頭的動靜,即便如此,她還是被熏到了,淚水不停地流出,視線一片模糊。

可是,她還是聽到了黑洞中,石子掉滾的聲音,有東西,正在快速地狂奔出來!蘇清月立馬握緊了匕首,慢慢地往後退。

“呼!”一個龐大的黑影從洞口奔了出來,“撲通”一聲,曾應大喊:“小心!它來了!”將蘇清月撲倒在地,那匹凶狠的惡狼從二人的身上跨過。

落在地上之時,發出劇烈的聲響,曾應立馬拉起蘇清月,兩人一狼,互相對視著,灰狼的龐大身軀,確實讓蘇清月大吃一驚,而曾應則故作輕鬆地說:“我就知道,這不是普通的狼,光體型就不普通!”

灰狼一跳出洞口時,便用爪子撓了撓鼻子,連連打了三個噴嚏,它那雙暗綠的雙眼,充滿了嗜血的光芒,洞口的火堆早就滅了,沒了煙氣,連一丁點火光都看不見了。

灰狼露出血盆大口,伸出鋒利的爪子,怒氣衝衝地朝這兩個人奔去,身形之快行動之敏捷,並不受龐大的身軀影響。

蘇清月和曾應各自躲開,緊接著,灰狼便隻撲向曾應,曾應怕極了,四處躲避,哇哇大叫起來,可是那隻惡狼仍十分凶惡地追著曾應,曾應一直在跑,在逃命。

“狼兄啊!別追我了,別追我了,我上有老頭,下有小花,他們還得靠著我呢,狼兄啊!爪下留情啊!”

曾應哇哇大叫著,他從來沒有這般狼狽地逃命過,他的身旁是不斷掉落的石塊和斷木,灰狼的爪子一過,摧毀力極強!

見著曾應陷入窘境,蘇清月默念口訣,匕首在她手中變得越來越長,隨即變成一把長劍,從上到下透著寒光,淩氣逼人。

她抓住這把長劍,狠狠地朝灰狼砍去,灰狼後背被刺中,疼痛地大吼了一聲,迅速轉身,撲向蘇清月,鋒利的爪子橫掃向蘇清月,蘇清月抵擋不住,被爪子割破了肩膀,白色的衣服之上,有了三道紅色的血痕。

蘇清月忍痛,逐漸退後,她已經漸漸處於下風了,手中的長劍漸漸地拿不穩了,“果然是個狠角色!不是一般的狼,不!應該是妖物!”

她一個人,艱難地應付著,十分的凶險,她雖有一身的修為,但此時卻被步步緊逼,無力施展!

曾應在這時衝了過來,用意念抬起了地上的兩塊石頭,砸向灰狼,然後一把拉開蘇清月,救了她。

灰狼被石頭突來的石頭砸倒在地,那兩塊大石頭形成了一道堅固的牢籠,壓倒住了灰狼,讓它動憚不得。

這會兒,蘇清月才知道原來看似渾渾噩噩的臭道士,法力也不容小覷!曾應念著口訣,一見蘇清月吃驚的樣子,愉悅極了,“怎麽樣,本道士厲害吧!”

她一把甩來他的手腕,冷冷地看向曾應的身後,“別高興得太早!”

話一剛落,隻聽見石頭被抖落、踩碎的聲音,一直被施了法的石頭,強硬壓住的那隻狼,破了禁錮,又爬起來了,而且,雙目變得血紅,詭異十足!現在,驚愕的倒是曾應了。

他喃喃道:“天啊!居然還有妖物能逃開本道士的‘石牢’,這隻狼,力氣夠大!”

“別說廢話了,合我們二人之人,將它斬殺!朝它的後背進攻,那裏有個傷口,”

“行!,聽你的!”

兩個人,已經找到了突破口,朝著灰狼的後背襲去,長劍、快手快腳與惡狼廝殺,惡狼想要躲避傷口,但總被兩人刻意地擊打,妖狼疼痛難忍,漸漸地敗退,試圖要逃走,但蘇清月卻立即出手,上古神劍和自己僅剩無幾的氣力,以一己之力砍下狼頭,狼頭一掉,狼身自然就垮了。

妖狼死了!而蘇清月也累趴在地上,喘息不止,她那受傷的胳膊,因為用力過度,血流得更多了,而且,傷口上縈繞著一層黑氣。

曾應從腰間掏出一個口袋,默念口訣,將狼身和狼頭以及想要逃跑的妖魂,一同收入錦袋中,龐大的灰狼,就這樣被收入了小小的錦袋中,曾應將袋子收好,擦擦汗,露出了笑容。

“蘇清月,你怎麽樣,來,我看看你的傷口,”

“別……動,”蘇清月虛弱地說著話,她的嘴唇也開始發黑,曾應立即查看她的傷口,傷口的血由紅變黑,一層黑氣縈繞上頭,曾應暗道不好。

“不行,你的傷口必須快些處理,不然,妖狼利爪之毒,便會毀了你的手臂!”

“不用你管,”

“那可不行,道士我就愛管閑事,何況是這樣的事!你的傷,道士我來治,等你一覺醒來,你會發現,你的胳膊還在……”曾應,一揮衣袖,蘇清月便無知覺了。

曾應吹了個口哨,那頭小毛驢遠處的林中,屁顛屁顛地跑了出來,曾應抱起蘇清月,騎上了小毛驢,“去有水的地方,快些!”毛驢識得他的話,飛一般地狂跑起來!

“還好,那隻狼的修行尚淺,妖毒沒有那麽厲害,不然,連我的師傅,也得費很大勁才能救你……”

曾應騎在驢背上,看著昏迷的蘇清月,此時他的神情十分的嚴肅。

夜風吹過山間,但是卻吹不散血腥之氣。大樹之上,衣袖翩然,一個戴著麵紗的女子,佇立在纖細的枝椏。

她盈盈一立,衣袖每一次擺動,不知名的香氣便散出,站在枝椏上頭的她,看完了整場廝殺,可是無人察覺到她的存在。

微風一吹,樹葉輕微一響,剛剛還在樹枝上頭的女子,不見了蹤影,若是沒有空氣中的香味,根本就不知道,剛剛有這樣的人出現過。她的速度太快,就像一抹香氣,來無影去無蹤。

“阿兄,阿兄……”

平靜的湖麵旁邊,升起了火堆,白衣似雪、容顏若水中月的女子,皺緊了眉頭說著夢話。

她的周圍站著一頭打瞌睡的毛驢和一個吃著烤肉的灰衣道士,曾應舔了舔油膩膩的雙手,待聽清女子夢中所說的話時,他托著下巴沉思了起來。

“原來,你還有一個哥哥啊,喂,蘇清月,你的哥哥在哪裏?忘了,你昏迷了,不過沒關係,聽說夢話所說的都是人以前的往事,真的很想知道,你以前到底經曆過什麽?”

“阿兄!阿兄!”蘇清月的語氣變得十分的焦急,額頭上盡是汗珠。

曾應立馬靠近蘇清月,想要聽聽蘇清月到底會在噩夢中,吐露出什麽事,但是,蘇清月仿佛也知道他的心思一樣,嘴巴緊緊閉上了,不再說夢話,沉沉睡去了。

她的傷口已經處理好了,纏上了灰色的布條,那是曾應從他的衣角撕下來的。

曾應無趣地走開,把弄著柴火,看著神色平靜、安然入睡的蘇清月,唉聲歎氣道:“唉!白白花了一顆仙丹,治你的傷,想探探你的秘密都不行,唉!長夜漫漫,傷人一個,小花又睡了,道士隻得守夜咯,”

蘇清月是清晨的時候醒的,她醒來之時,動了動胳膊,胳膊並沒有那麽疼了。

當她看到傷口處纏繞著難看的灰色布條,立馬皺眉,扯掉了並換上自己的白色布條。她的麵前是抱著膝蓋打呼嚕的曾應,心中想到是他救了她時,思緒萬千。

她站了起來,踢著曾應的小腿,叫喊道:“臭道士!起來了!快些起來!”

“啊!幹什麽啊!”曾應從美夢中突然驚醒,立馬捂著小腿跳了起來,大聲叫喊出來,疼死他了,他怒氣衝衝地瞪著蘇清月,“幹什麽!幹什麽啊!下手那麽狠,想要踢斷本道士的腿啊!最毒婦人心!別忘了,昨晚可是本道士救了你啊,居然踢得那麽狠!”

蘇清月踢醒他後,便不再說話,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白衣輕動,青絲飄起,她已經一個人走了。

“不是,不是,你怎麽連聲謝謝都不說啊!喂!”

曾應追趕著她,將小毛驢忘在後頭了,小毛驢也不急,悠閑地慢慢走,邊吃路邊草邊興奮地動著尾巴,它可不怕,因為它知道,曾應肯定會回來找它的,果不其然,沒多久,曾應就來了,一身的汗,氣喘籲籲的。

“小花,你說我昨晚是不是吃錯藥了,耗費了那麽多的力氣和珍貴的丹藥,救了她,可她!可她!卻恩將仇報!氣死我了,氣死我了,”

他使勁地拍打著胸口,努力將那股怨氣壓了下去,騎著小花,離開了山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