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鬼眼
“我可不可以這麽理解，如果我擁有陰陽眼，就可以以鬼之神存在於陽間，但陽間人卻看不見我，我就可以悄然無息地接近某個人，然後突然以人形出現，將其殺害，然後再化為鬼逃離，悄然無息，就好像可以隨時隱身一樣？”
“你這想法倒是奇特，不過，邏輯上倒是也沒錯。你理解的很快，陰陽眼是一種可以打破陰陽兩界法則的存在，是不能被隨意使用的，曆代擁有陰陽眼的都是萬中挑一，可是他們的結果都不好。”
“為什麽？擁有這麽強大能力，怎麽還會有問題？”
“小夥子，你以為陰陽眼就沒有限製了？萬惡根源在於欲望，所有擁有這麽強大力量的存在，都會因欲望而過分使用其力量，最終會遭到執法者的毀滅。所有現存的陰陽眼，都存在那裏！”
老人指著遠處三座高樓的右邊有著沙漏標誌的一座，眼神充滿敬畏。
“那裏是陰陽寶閣，存著所有陰陽集市珍寶排行榜的寶物，被重兵把守。”
蘇白玉順著老人的目光望向遠方，那高聳入雲的三座高樓。
“中間的是什麽？”
老人眼神迷離，“執法神殿，至高無上，絕對公平的存在！”
“左邊呢？”
“那個，你不要去，是我最厭惡的地方，也是毀掉太多人和鬼的地方！”
蘇白玉能夠感覺老人說這句話時那咬緊牙關，握緊拳頭的憤恨之情。
“這些東西，以後你都會明白，當務之急，是找到鬼眼，跟我走！”
老人頭也不回地走到前麵，蘇白玉皺了皺眉頭，也跟了上去，不知為何老人顯得很急躁。
他緊緊跟著前麵的老頭，而老頭四處張望尋覓是否有買家售賣鬼眼。
“前輩，想問下鬼眼是怎麽誕生的？”
老頭沒有回頭，自顧自地說，“與生俱來的，算是稀有的，不過出生自帶鬼眼的人壽命都短，因為他們可以看見鬼，可以和鬼對話，雖然碰觸不到。因此這類人陰氣很重。”
忽然，老頭眼神一亮，一把握住蘇白玉，三步並作兩步走到了一個攤位麵前。
擺攤之人是一位中年婦女，麵色蠟黃，嘴角兩邊沾著兩條血痕，披頭散發，比較嚴重的駝背，衣服雪白，上麵有幾道紅色的切痕，嘴唇幹裂，眼睛被一條黑色的布條蒙住，看不見任何神情。
這個造型直接把蘇白玉嚇了個激靈。
老頭指著攤位上的一個黑色的罐子，罐子中間是透明玻璃，裏麵有著黑濃濃的**，包裹著一對眼珠，瞳色是棕色的。
“這就是鬼眼！”
蘇白玉忽然想到什麽，提了一句，“前輩，你不是說隻有鬼眼才能看見鬼嗎，我怎麽在這裏看到了那麽多”鬼”？難道。。他們其實並不是鬼？”
老頭瞅都不瞅蘇白玉，“陰陽集市，不分人鬼，在這裏，人可見鬼，鬼可見人。”
一時間，蘇白玉也不知道說什麽，聳了聳肩。說實話，那罐黑稠稠地**，讓他感覺到一種惡心。
“多少鬼幣？”老頭急不可耐地詢問。
“三”。這個恐怖造型的賣主平淡回複，極其吝嗇自己的詞語，多說一個字都不願意。
老人也不和她廢話，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老人將鬼幣甩到了桌上，拿起罐子，轉身便走。賣主也無任何反應，靜靜“目送”老人離開，然後輕輕收起了鬼幣。
鬼眼，在陰陽集市還算是值錢。
握在老人手裏的罐子隱隱散發著鬼魅的光芒，狠狠刺著蘇白玉的眼睛，甚至刺穿了他的內心。
這個，真的能實現自己的願望嗎，這雙邪惡的眼睛，這團黑暗的**，雖然他已經定下決心，但看到這些詭異的東西，他還是有些膽怯。
那雙眼睛泡在黑水之中，像會說話似的，直愣愣地盯著蘇白玉，讓他全程不寒而栗。
一路無話，重新回到活人超市。老人關上了所有的門和燈光。點燃了一根火燭。
“這個怎麽使用？要把自己的眼睛挖出來安上嗎？”
蘇白玉皺著眉頭，緊緊注視著黑罐子裏麵的眼睛，他感覺自己想吐。
“你不用害怕，沒這麽誇張，這眼睛我想你也猜到了，正是那個賣家的眼睛。”
“真的？！她自挖雙眼？就為了換鬼幣？”
“這並不新鮮，你隻是還未習慣。比這個離譜的事情有的是。”
“這眼睛已經沒用了，重要的是這團黑色的**，你要把這些**敷在自己的眼睛上，剛開始你會變瞎，緊閉幾個鍾頭，睜開眼睛如果能重新看見東西，你的眼睛就變成鬼眼了。”
蘇白玉鬆了口氣，還好沒讓他挖眼睛，隻是要敷這個黑水。
想必這個黑水是從這雙鬼眼裏麵流出來，特意保存的吧。
蘇白玉找了塊毛巾，扭開蓋子，本來他以為這股黑水會有一股惡臭，沒想到卻異常的清香，提神醒腦。
這股味道和水的顏色完全不匹配。
本來已經有點犯困的他，完全清醒了。
“好好聞啊，我還以為會很臭！”蘇白玉精神了一下，準備把黑水倒入到毛巾中慢慢再敷。
“你聞的這股味道，對活人是香，對死人確是極臭無比的。活人與死人的感覺有些時候是不一樣的。”
老人麵露譏諷，”你慢慢敷，記住，敷好後，就閉上眼睛在我店裏休息，幾個小時後睜開眼睛如果能看見東西，就成功了，如果看不見，就繼續等。”
“會失敗嗎？”
“不會，你既然已經用生命換到了鬼眼，陰陽集市絕不存在交易失敗這件事！”
蘇白玉深深吸了一口氣，他感覺自己心跳的很快，臉紅紅的，耳根子發熱，有些顫抖地拿起那條毛巾，上麵滲透了黑水。
咬緊牙關，緊閉雙眼，抖動地手將毛巾慢慢蓋在自己眼睛上。
僅僅一瞬間，他先感覺到一股清涼的東西流進了自己的眼睛，緊接著，一股無法形容的劇烈疼痛從他的眼睛開始散開，傳遍整個神經係統。
“啊！！！！！”
他感覺自己的大腦炸裂了一般，腦袋像被打了一樣沉痛。
就在他想快速拿開這塊毛巾時，沒想到身邊的老頭一把按住了毛巾，壓在他眼睛上，他瘋狂掙紮，口中不停地嘶叫，
“好疼啊！！！你為什麽害我！！”
但，無論他怎麽掙紮想撥開老人的手，沒想到的是，一個將死老人竟然有這麽大的力量死死按著年輕人的手，根本使不上力量。
快瘋了，他感覺自己快不行了，清涼卻疼痛的雙層感覺讓蘇白玉生不如死。
他感覺自己渾身的力量都在抵抗這種疼痛，萬箭穿心一般，腿和腳心也開始抽筋，終於，刺痛感衝進了他整個大腦，蘇白玉站不住，摔到在地上，暈了過去。
老人冷漠地看著他，就好像在看一件失敗的實驗品一樣，歎了一口氣，將毛巾從蘇白玉眼睛上拿開。
掀開之後，蘇白玉的雙眼緊閉，眼皮和眼眶周圍是濃黑的水，有些腫脹。
老人輕輕將蘇白玉抱起靠在椅子上，轉身去衛生間洗手。
而此時此刻，桌上那雙依舊放在盒子裏的眼睛，好像有些玩虐地看著暈著的蘇白玉。
過了很久，蘇白玉漸漸清醒過來，眼睛沒有那麽疼了。
他費力地睜開了雙眼，有些腫。
不過，他能看見周邊的一切。
是不是，成功了？蘇白玉有些疑惑，因為，此刻的他看見周圍的東西沒什麽變化。
“你醒了，感覺怎麽樣？”
蘇白玉感覺肩膀被老人一拍，回頭一望，差點把他嚇死。
因為眼前的老人發生了變化。
他發現，這個老人，變的有些透明，而對方緊緊貼著自己的麵容，像鬼一樣猙獰。
“啊！”蘇白玉被驚嚇到，往後快速退了幾步，
“你...你是鬼？”
老人淡淡一笑，“我不是，隻是我快要死了，你現在已經有了鬼眼，看見將死之人，都是半透明的，我也不例外。所以我的狀態在你眼中像鬼，卻不是鬼。”
蘇白玉剛剛得到了鬼眼，還不適應，但仔細品味，他發現視覺感和之前有些不一樣。
周圍的清晰度更加高，當他集中精神盯著一個點，那個點會變得異常清晰。
而且他的視野範圍變得更大了。
“好神奇的眼睛，好奇妙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