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升官
我點頭：“雷子，你一個人呆在車上別下去，沒東西能上來。”
車上有我這個陽世鬼差的味道，一般小鬼是不敢上車造次。
我扭過腦袋看向喬達：“你跟著我一起走！”
下車。
到城隍廟門口。
喬達好奇地在門上摸索：“大人，我還是第一次接觸陰間的官差，你們平常回地府都是咋進去？”
“莫非這門上有開關？是不是跟電視一樣，咱倆直接穿門而入？”
我無語：“打電話，叫人開門！”
手機撥通王爺的號碼，老年人覺少。
他這個點肯定不會睡，就算睡，也應該不會怪我把他吵醒吧！
“混小子，你今天要不說個一二三四五，我把你腦袋擰下來！”
我感受到老人家的氣憤，長吸一口氣：“王爺想不想知道，我奶奶的消息！”
“你在哪？”老年戀愛腦更可怕。
“廟門口。”
手機對麵傳來翻箱倒櫃的聲音，不到兩分鍾，我就看見王爺打開大門喘著粗氣：“你奶奶，還好嗎？”
“王爺，您這話，聽著，怎麽這麽像罵人！”
“怎麽，你小子還不讓罵？快說你奶奶的消息，還是你真的消遣我呢！”
看著七八十歲的老頭子舉起手裏的門栓。
我放下戲弄他的想法：“王爺，先給您看個寶貝！”
我站在大門下，一個轉身，黑夜裏身上發出青色光芒：“見過嗎？”
老頭子眼神中閃過一絲懷念：“你不知道這是什麽！”
“你的官身嘛！我現在相信，你是真沸羊羊了王爺，為了奶奶連陰差官身都能舍去！”
王爺搖頭：“也不隻為你奶奶！怎麽說你小子是我看著長大的，我不能看著你死啊！”
“隻是沒想到，你能穿上這身衣服，當初我跟你奶奶是想過渡你陰德，讓你成為鬼差的。”
“隻是你那時候還小，鬼差有任務，怕你凶險，而且你的命格，我請一位前輩看過，走上陰陽路，不是件好事！”
我搖頭安慰老人家：“很多事都是無奈的，您老不用擔心，我知道陰陽路的凶險，會小心的！”
王爺盯著我的眼睛搖頭：“是對陰陽路來說你不是件好事！”
“您這是想多了吧，我還能印象陰陽路！”
陰陽一道，陰有十殿閻羅這樣的神靈鎮守，陽間也有四大天師。
我知道自己很厲害，少年總覺得自己前途無量，但也不會自大到覺得自己能撼動陰陽路。
王爺上前一步，抓住我手臂：“當年替我算命的前輩不會出錯！不過你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萬一真的影響陰陽路，那也是陰陽路本身的問題！”
我心裏隻剩下感動，家裏出事後，所有人都讓我擔起責任，卻沒人問問我，累嗎？
我故作輕鬆：“您老就喜歡逗我哭！我今天見了個馬麵，是他告訴我奶奶的消息。”
“奶奶過得很好，在下麵還是位陰將！”
王爺點頭：“那就好，那就好，我說怎麽沒機會見她，原來她不是陰差使者，以後會有機會見的。”
“小子，你來城隍廟是想見城隍大人？”
我點頭：“抓了一些惡鬼，小子這官身打不開鬼門關，隻能通過城隍衙門送他們下去。”
“你想轉職？小子想清楚了，咱這身師爺編製，可是好不容易才求來的！”
和平時代，文官職位總是比武官強，師爺隻是沒品級。
但要是師爺跟著的城隍爺升職，師爺直接一步登天，更有甚者，有些城市的現任城隍，就是以前的師爺。
“王爺，我想好了，我還年輕缺乏鍛煉，正好為陰間盡自己微薄之力，王爺，城西瘋鬼的事，您老知道嘛？”
“了解過一點，我雖然不是師爺官身，但陰間還是有些交情，隻是城隍司，最近管不了這瘋鬼了！”
“陰司出事了？”
“前一段，陽間有人施法，在陰司地獄打開一個狗洞，放出幾十個惡鬼！”
“還有一個壓在地獄深處的惡鬼，也被逃出來了，那個惡鬼是古時候一個惡人，手下人命要用萬來記！”
“陰司現在最大的事，就是找到他，現在剛從地府逃出來，他身上還有來自地獄的味道，要是等來自地獄的味道消散，就真不好找了！”
我好奇：“地獄是啥味？”
“我一個老頭子，哪知道這些，這是你們這些陽差的事，時間到了，十二點，城隍大人開堂，你快去吧！”
我對著老頭子鞠躬：“那我先去了，王爺！”
過前廳，到大堂，
喬達寸步不離地跟在我身後。
我抬頭望著大堂一片黑暗，穿上官袍。
霎時間，
麵前景象一換，有燈光亮起，陰氣蒸騰。
我麵前泥像眼睛活動，一塊塊泥塑殼掉落，他睜大眼睛看向我。
喬達害怕的躲在我身後。
城隍爺身上神性射出，低頭看我：“堂下何人！”
我乖乖跪下磕頭：“幹爹！”
“在公堂稱職務！”城隍大人目光掃過四周陰差。
“城隍大人！我是新進鬼差師爺，有事稟報！”
“說！坐著說！”
城隍大人看右邊小鬼，長袍小鬼從後堂拉出一把太師椅。
我上下打量著椅子：“這是我12歲時候給您燒的，在陰間裏這麽好看呢！”
隻從五歲拜城隍爺為幹爹後，每一年生日，奶奶都會讓我給城隍爺燒些禮物。
她說，城隍爺不能來家裏吃飯，給他送點禮物告訴他我又活了一年，祈求我新的一歲城隍爺繼續保護。
城隍點頭：“乖兒子，你成鬼差了？這是小王的官身吧！”
“是，幹爹，我捉了兩隻鬼，畢竟師爺官身不算正式鬼差，我打不開鬼門關，就帶到咱這了！”
“三子，你給收起來！”
我官袍揮動，金老頭跟他傻兒子落地。
城隍爺驚呼：“乖兒子，你怎麽抓到這老頭的！可算讓我找到他了！”
“他這個傻兒子，早就死了，可這老頭子用陰人骨灰養命，導致我筆下一直有壞賬，上一次有地府擺渡人意外看見他，才把他帶下去！”
我故意打聽：“地府擺渡人？一個被燒死的鬼差？”
城隍爺越過我，故意不看我：“你打聽他幹啥，小子我是城隍，本地的事我基本上都知道，你爹是命數盡了！”
我點頭：“這我都知道，您不讓打聽，那我不問了！”
我啊！從小就不是個聽話的孩子！
城隍爺招手：“你上前！”
我站起，踱步到他麵前。
城隍爺從手中書冊抽出一張，蓋在我頭頂：“今陽差郝在抓地府通緝犯人一命，阻擋一次鬼蜮成型，特獎郝在，官提一品！”
“陰差郝在，今為九品擺渡人，專職捉拿陰魂！”
麵前金光一閃，我再次睜眼，身上官袍已經換了一幅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