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侍衛朱俊,忠義兩全

陝甘總督哭的情真意切,文武百官更是唏噓不已。

“太子確實有點太殘暴了。”

“是啊,動輒便訴諸暴力,陶尚書前不久不還被他踹了一腳?在家養了好些天!”

“若是事出有因也就罷了,一言不合就斷刃手腳,那還得了?”

“首輔大人說的沒錯,太子如此殘暴,若是繼承了皇位,滿朝文武誰還敢諫言?不都得怕被他砍了?”

“長此以往,國將不國啊!”

陝甘總督的哭訴;首輔蔡國勝的發難;還有滿朝文武的小聲議論,李自明都聽在耳中。

為了糧草毆打平民,還劍斬朝廷官員?

這事兒的確說不過去。

哪怕他是皇帝,也不能當著文武百官的麵包庇縱容。

李自明頓時皺了皺眉頭,往李政的方向瞧了一眼。

這一看卻發現李政從容鎮定,根本沒把這番指控給當回事。

這是早就做好了準備吧?

李自明放下心來,開口問道:“太子,首輔指控你毆打平民,還砍了總督大人的兒子,可有此事?”

李政站定,不慌不忙地回答道:“啟稟父皇,兒臣確實打了程文欣,也確實一劍砍斷了薛誌成的手臂。”

“豈有此理!”

李自明當即怒喝一聲:“你身為太子,應以身作則遵紀守法,怎敢在外麵胡作非為?”

“啟稟父皇!”

李政淡定地回答:“兒臣自然知道國法嚴明!

“但兒臣打的本就是違背律法之人,那程文欣和薛誌成,都是咎由自取!”

蔡國勝聽了這話,當即反駁:“太子之言實在可笑!”

“那程文欣不過一介商人,行商受律法保護!”

“太子派人前去借糧,人家不肯借難道就罪了嗎?”

“這等行徑,跟強搶有什麽區別!”

李政冷冷一笑,走到蔡國勝麵前,開口說道:“蔡國勝,那天本宮給了你一個耳光,是不是把你打傻了?”

“這事情當天不是已經說的很清楚了嗎?”

“本宮命令貼身侍衛朱俊拿著令牌前往程家,報出了本宮的名號卻依舊被程家人打的遍體鱗傷,斷骨遍及全身!”

“當主子的,替手下討個公道,難道不應該嗎?”

“程家人不借糧草,本宮自然無話可說,但藐視本宮太子的身份,毆打本宮的手下,這便是以下犯上!”

“本宮小懲大誡,揍他一頓又怎麽了?”

李政轉身,對皇帝行了一禮,開口道:“父皇,兒臣的侍衛朱俊,忠心維護皇室尊嚴!”

“為了兒臣的顏麵,麵對程家幾十個人依然不懼,被打成了殘廢!”

“如今他還被養在東宮,父皇若是不信可隨時叫人抬他上殿驗看!”

“兒臣謹遵國法,不能替他報仇雪恨,隻能替他討要了一些湯藥費和餘生的口糧而已。”

蔡國勝聽不下去了,直接打斷了李政的話:“口糧?湯藥費?”

“太子殿下不覺得這話說出來可笑嗎?”

“殿下可是從程家帶走了五萬石的糧食!他一個人,吃得完嗎?更不用說五萬兩銀子的湯藥費!”

李政挑了挑眉毛,笑著對蔡國勝說:“誰告訴你,口糧是給他一個人吃的?”

“父皇,朱俊從小無父無母,吃百家飯長大,從小便立下誌向,要遵孝道為所有養育過他的人養老送終!”

“兒臣要的這些糧草,不光是給他吃的,還有養育過他得父母家人們!”

“百家之恩,五萬石糧草,兒臣還覺得少了!”

“至於五萬兩銀子的湯藥費,則有太醫院的藥方為證!兒臣可隨時拿出來作證,陛下也可把太醫院的人叫上金鑾殿來問話!”

文武百官聽得直皺眉頭,這理由也太絕了吧?

蔡國勝不屑地哼了一聲,問道:“好,就算太子殿下說的都是真的,那這五萬石糧草和五萬兩銀子,不是給侍衛要的賠償嗎?為何都送去了前線?”

李政當即神色一變,臉上露出欽佩之色:“這就不得不說,本宮的侍衛朱俊有多麽深明大義了!”

“他知曉我大周正在窮困潦倒當中,自願將這些糧食和銀子捐出,以解我大周困局!”

“如此拳拳誠意,本宮又豈能拒絕?!”

李政說著,把自己都感動的紅了眼,抱拳對李自明說:“父皇!兒臣的貼身侍衛朱俊,護主愛國、忠義兩全!大周皇室決不能寒了他得心!”

“兒臣鬥膽請父皇,酌情予以嘉獎!”

李自明緩緩點頭:“真如太子所言,那這朱俊著實該賞!”

“等他好了,朕賜他個爵位!”

“兒臣替朱俊先謝過父皇!”

父子兩個一唱一和,把李政毆打程文欣這事兒就這麽給揭了過去。

蔡國勝看著這結果,心裏恨得咬牙切齒。

不過他本來也沒打算憑著程文欣的事兒,就鬥倒李政。

更大的罪過可還在後麵呢!

“哼,程文欣被打一事暫且不論!”蔡國勝再度發難:“陝甘總督也是朝廷重臣,為國效力忠心赤膽!”

“太子殿下卻設計陷害總督大人之子薛誌成!不光砍人,還搶了薛誌成的銀子去買糧食!”

“此事,太子總不能抵賴了吧?!”

李自明輕輕皺眉:“到底怎麽回事?”

“啟稟皇上,事情是...”

蔡國勝剛要開口訴說一下事情原委,不料被李自明無情打斷:“薛建,你是當事人,你來說吧。”

“是,皇上!此事發生在京城有名的勾欄天仙宮,當日...”

他將從兒子薛誌成口中得知的前因後果,詳細一說,然後大哭不已:“皇上!我兒薛誌成今年才十九歲!正是大好年華,如今卻少了一條胳膊!”

“若是我兒罪大惡極也就算了!”

“可太子砍人,卻隻是為了一個勾欄女子啊,皇上!”

“微臣就這一個兒子,還請皇上替微臣主持公道!”

薛建痛哭流涕,捶胸頓足,說完,便開始跪地瘋狂的磕頭。

腦門磕在腳下的石板上咣咣作響。

就連李自明都有點於心不忍了,厲聲問道:“太子!此事你作何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