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樹敵越多，死的越快
最後的兩萬石糧食戶部也收到了。
前腳剛剛入庫，後腳李政就到了戶部，直接指揮著將這兩萬石糧食發往了前線。
太子一走。
戶部幾個主事兒的就議論起來。
“想不到這太子還真有本事，短短幾天就解決了十萬糧草，而且完全沒有動用戶部的庫存！”
“看來太子是要跟首輔大人動真格的了。”
“嘖嘖，風雨欲來啊...”
“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兩虎相爭難免不波及咱們這些小蟲兒，咱們可得看清形勢才好。”
幾人議論中，一名親近蔡國勝的官員忽然冷笑道：“嗬嗬，我看那太子不是首輔大人的對手，太子多年積弱手裏又沒有什麽產業，這次他能掏錢買糧，下次呢？他有多少銀子可以往裏填？”
“這朝廷上的話語權，可不是靠那麽丁點銀子就能搶來的。”
……
蔡府。
兵部主事劉雲山跪在蔡國勝麵前。
“大人，卑職問過兄長了。”
“他為了不給太子提供糧草，故意把價格提高了十倍，沒想到太子還是花錢買了，我們也沒想到啊！”
蔡國勝麵色如常看不出喜怒，聽完劉雲山的匯報輕輕擺手：“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
劉雲山剛走，李乾就從書房屏風後走了出來。
“外公，你不是說萬無一失嗎？”
“現在可好，十萬兩糧草都已經全部運往前線了！”
“經此一事，這戶部的權柄豈不是真要牢牢落在李政手上了？！”
李乾急躁地問。
“唉...”
蔡國勝麵色陰沉，沉默片刻後悠悠說道：“程家倒也罷了，算是被李政算計了。”
“這趙家和劉家確實該敲打敲打了，免得他們過的太滋潤了，忘了誰才是主人！”
“京城五大巨商，委實是多了點！”
說著，他看向門口的一名蔡府管事，多餘的話什麽也沒說，那管事隻是和蔡國勝對視了一眼，便點點頭離開了。
“現在收拾他們還有什麽用？”
“外公...關鍵是這李政啊！”李乾提醒道。
“沉著點，事情都是有兩麵性的。”
蔡國勝深深看了李乾一眼，說道：“李政的確出乎老夫的意料，可他隻是在做無用掙紮。”
“他那些手段，隻會讓他樹敵更多罷了。”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他樹敵越多就死的越快！”
這時，外頭下人傳報。
“老爺，陝甘總督薛大人求見。”
“叫他進來。”
陝甘總督薛建風風火火走進書房，看見蔡國勝立刻單膝跪地：“首輔大人！”
“太子李政性格殘暴，昨日竟為了勾欄女子，斷了我兒一條手臂！求首輔大人，替小人做主啊！”
蔡國勝急忙上前將薛建扶了起來：“哎，薛大人這是幹什麽？快快起來說話！”
“不...我不能起！”
薛建堅持道：“太子身居高位無人敢惹，也隻有首輔大人敢和他一爭高低！”
“首輔大人不肯幫忙，小人便一跪不起！”
蔡國勝頗有深意地一笑，悠悠說道：“事情經過，老夫已經從別處了解了。”
“但薛大人不能亂說。”
“我堂堂首輔，怎麽會跟大周太子比個高低呢？”
“不過大人若是指控太子殘暴傷人，本官倒是可以才朝堂上說上兩句話。”
“放心，大周律法嚴明，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何況是那太子？”
這句話無疑給薛建打了一針強心劑，這才起身：“多謝首輔大人！”
……
翌日。
金鑾殿。
李自明坐在龍椅之上。
各地總督述職完畢後，李自明咳嗽兩聲，開口道：“陶愛卿，朕聽聞太子已經解決了前線軍糧之事？”
戶部尚書陶元德趕忙出列：“啟稟陛下，確有此事！”
“太子殿下總共分三批送了十萬石糧食和五萬兩餉銀，已經運往前線了。”
李自鳴十分滿意地點了點頭：“好！不愧是朕的太子，看來你確實有統管戶部的權力。”
“蔡國勝！”
李自明喊了首輔一聲。
蔡國勝立刻站出來：“臣在！”
“你和太子有言在先，如今太子果真解決了戶部的難題，今後這戶部的統管之權便交由太子了，你可有異議？”
蔡國勝微微一笑，老實巴交地點頭道：“老臣並無異議！”
“陶尚書年事已高，正好到了致仕的時候，陛下若是願意，甚至可以讓太子擔任戶部尚書一職！”
“不過...”
他話音一轉，冷笑著看向李政：“這太子之位，九皇子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再坐下去了！”
一言出口，滿場皆驚！
一些不明真相的官員小聲議論起來。
“首輔大人這是何意？”
“不知道呀，太子殿下難道又做了什麽出格的事？”
“再怎麽樣，太子剛立下大功，也不能這個時候彈劾太子吧？”
議論聲持續了數息時間，才漸漸歸於平靜。
李子明臉上的笑意漸漸斂去，垂眸問道：“蔡國勝，你這話什麽意思？”
“你是要彈劾太子？”
蔡國勝高舉牙牌，大聲回道：“正是！”
“當今太子李政殘暴無常，為了收集這十萬石糧草，無所不用其極！”
“他不但毆打了京中商人程文欣，還設計陝甘總督之子薛誌成，並砍斷了他一條手臂！”
“太子生性如此殘暴，不適宜立為儲君！”
“此時尚有有陛下龍威壓製，他還不敢太過放肆！”
“若是叫他當上了一國之君，必定會令我大周生靈塗炭，屆時，便是我大周王朝覆滅之跡！”
蔡國勝羅列罪名將李政一番指責，後掀起官袍雙膝跪地高舉牙牌，高呼道：“老臣請旨！”
“革去李政太子之位，另立儲君！！”
他剛說完，陝甘總督立刻站出來跪在皇帝麵前，聲淚俱下：“皇上！”
“微臣來京述職，帶著犬子薛誌成來京見見世麵！”
“不想昨日犬子在勾欄遇上太子，一言不合之下，犬子便被太子斬去了一條手臂！”
“微臣管理著陝甘二地，對朝廷忠心耿耿、嘔心瀝血，從不敢有半分怨言！”
“到頭來，兒子卻成了殘廢！”
“還請陛下，替微臣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