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證人互辯
“父皇，兒臣所言句句屬實！”
李政不慌不忙上前說道：“且兒臣，也有人證！”
“哦？”
皇帝微微一笑，抬手道：“那把你的人證也叫上來吧，太子身份，關乎國體，今日之事定要審問個清楚。”
“是！”
李政朝皇帝身邊的老太監拱手說道：“煩請公公去趟東宮，把太監小成子帶來。”
老太監看向皇帝。
“去吧，速去速回。”
“是，陛下。”
老太監匆匆離開。
李政此舉讓蔡國勝和李乾還有刑部侍郎都很意外。
昨日知道關輕柔被殺，蔡國勝便立刻找了刑部侍郎郭嬋，得知金彩鳳也已經死了，便定下了今天的計劃。
事發當時，東宮在場的太監宮女，除了死掉的金彩鳳和一名太監之外。
其他人都被刑部侍郎拿到刑部審問了一番，直到今早上朝後才放回各自宮苑。
李政之前入獄後，東宮荒廢了一段時間，早就沒了常駐太監宮女。
這些人，都是金彩鳳從其他宮苑臨時調派過去的，跟李政也隻有一麵之緣，不可能認識。
這李政，哪兒來的人證？
他們哪裏知道，李政一早就命令玄桃把小成子藏了起來。
沒過多久，小成子到場。
“奴才叩見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蔡國勝看向刑部侍郎，目光詢問這是何人。
郭嬋不由得眉頭緊皺，昨天抓起來的太監有點多，而且問完了話，就放回去了。
就見了一麵，他哪記得？
小成子隻是個灑掃太監，還是頭一次進金鑾殿，一時間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小成子。”
李政開口：“你不必緊張，問你什麽，如是說來便好。”
“是，太子殿下。”
“我問你……”
李政剛要開口，刑部侍郎橫插一杠：“且慢！”
他上前一步，對皇帝說：“皇上，太子乃是疑犯，由他問話，屬實不妥，不如換微臣來問。”
“準。”
刑部侍郎得了恩準，開口問道：“小成子，昨日你可在東宮打掃？”
“在...在！”
“你可知昨日東宮，死了兩個人？”
小成子哆哆嗦嗦地說：“知...知道，死的是大宮女金彩鳳和奴才的好友小英子……”
郭嬋一愣，昨天那些太監宮女都是不同宮苑的，他審問的幾個人，好幾個都不知道死者是誰。
眼前這太監怎麽這麽清楚？
他眼前一亮，急忙問道：“為何你知道的這麽清楚？”
“小人是親眼所見。”
一句話，整個大殿上滿場嘩然。
“坐實了！”
“太子自己找的人證，都親眼看見了他殺人！”
“這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麽？”
聽著眾人的聲音，刑部侍郎很是得意，直接說道：“既然你是親眼所見，那就把昨日究竟發生了什麽，一五一十地說來聽聽吧……”
小成子抬頭，想看李政一眼，結果被刑部侍郎用身形擋住：“你不用看任何人的眼色，什麽都不用害怕，今日皇上，百官都在場，你實話實說即可。”
“是……”
小成子深吸口氣，娓娓道來：“昨日金彩鳳到各宮苑借人清掃東宮，說能給不少賞錢，小人也去了。”
“快打掃完的時候，太子來了，金彩鳳以為是三皇子，結果來的卻是太子殿下。”
“她以為太子殿下逃獄，出言不遜，被太子給出手教訓一頓，然後帶進了屋裏。”
“當時金彩鳳被太子打的不輕，太子便讓小人和小英子把她拖進去。”
“門窗關閉，太子殿下忽然問金彩鳳為何作偽證陷害他。”
“金彩鳳她竟然直接認了！她還——”
“住口！”
郭嬋聽著小成子的話味道越來越不對，趕忙喝止。
然而小成子卻跟沒聽見似的，語速越來越快：“她還狗膽包天，招呼小英子一起動手，對太子不利！”
“隻可惜他們不是太子的對手，雙雙死在太子殿下刀下，奴才知道的，就這些了。”
說完，小成子趕緊趴下，頭也不敢抬。
“陛下！”
刑部侍郎神色慌張地說：“陛下！”
“這小成子的證詞不可采信！”
“他一定是被太子逼著這麽說的！”
李政嗤笑一聲：“侍郎大人，那本宮是不是也能說你找來的那些宮女，都是被你逼著來作證的？”
“我——”
侍郎啞口無言，更加焦頭爛額。
龍椅上的皇帝看了李政一眼，神情雖無變化，但心裏卻對李政的表現，十分滿意。
“咳！”
蔡國勝忽然又咳嗽一聲。
侍郎趕忙說道：“陛下，微臣還有證人，他們是天牢獄卒！”
“太子殺關輕柔，他們是親眼所見，請陛下聽聽他們的證詞，再做判斷！”
皇帝大手一揮：“準！”
很快，獄卒也被找了過來，但隻有一人，正是昨夜的麻子臉。
“怎麽就你一個？”
刑部侍郎非常意外，趕忙詢問：“另外兩個人呢？”
麻子臉一副不認識他的樣子：“敢問大人，另外兩人是什麽意思？”
“你——”
刑部侍郎失語，頓時感覺事情的發展有些不受控製。
一旁的蔡國勝也感覺到了一絲不尋常，眉頭緊鎖。
他剛想說點什麽，龍椅上一直惜字如金的皇帝開口了：“你是天牢獄卒？”
麻子臉應聲跪下：“是，小人叩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昨日天牢，是你當班？”
“是！”
“說說，做天都發生了什麽？”
麻子臉抬起頭，娓娓道來：“昨日我三兄弟在天牢內看守，巳時左右，一個女人進了天牢，要見太子殿下。”
“外麵已然放行，我們三人便沒再阻攔，誰知那女人進牢房後，不知和太子說了些什麽，太子殿下忽然暴怒，掙開了鎖鏈，暴起將那女子給殺了！”
“接著太子向外衝去，我三人不敢怠慢，上前阻攔，可太子神威，三兩下就將我們三人打傷了，動彈不得。事後天牢外頭值守的兄弟去追，後麵的事，就不清楚了。”
聽完麻子臉的話。
郭嬋和蔡國勝略微放下心來。
這下，他們算是有人證，親眼看見太子暴起殺人了。
這時，侍郎郭嬋作死地問出了一個問題：“你們不是兄弟三人都看見了？為何隻你一人上殿？”
麻子臉忽然痛哭流涕：“啊啊啊——我那可憐的兩個兄弟，撿到了昨日女人留下而酒壺，一時貪杯！”
“誰知喝的卻是毒酒！已經魂歸西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