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朕這龍椅，給你來坐？
嗬斥聲如雷貫耳！
李政明明衝的是蔡國勝。
但那些甘願做蔡國勝鷹犬的官員，一個個下意識的低頭，麵色惶恐。
食君祿，忠君事，如今他們卻因為首輔蔡國勝滔天的權利，甘願跟隨其後。
這又何嚐不是一種背叛，這又何嚐不是一種忤逆？
他們，心虛了。
蔡國勝的表情同樣為之一僵。
這時，龍椅上的李自明忽然開口：“蔡愛卿。”
“臣在！”
“辛苦愛卿在下麵站著了……咳咳咳……”
他虛弱地咳嗽幾聲，輕撫幾下胸口，隨後揮了下衣袖，悠悠說道：“不如朕這龍椅，給你來坐？”
李自明語氣平淡，但是人都能聽出這句話中隱藏著一抹殺意。
整個金鑾殿的空氣，都因為這句不鹹不淡，卻重量十足的話冷了幾分。
蔡國勝聽聞此言，心裏也是咯噔一聲。
天子就是天子，人臣就是人臣！
君權神授，天理倫常！
天子乃是真龍之體，乃是代天行事！
這是全天下人的的認知！
蔡國勝雖然手眼通天，攝政專權！
但即便是他，也不敢給自己扣個“忤逆造反”的帽子。
國賊，隻能竊國，不能登上台麵硬搶
哪怕他有能力直接將李自明趕下龍椅，他也不敢自己坐上去。
因為名不正，言不順！
因為這大周，藩王林立！
當首輔，他可以暗中勾結逆黨，做一些違法亂紀的事情。
但這皇位他要敢坐，就會立刻變成眾矢之的，被群起討伐！
昔日的盟友會全部變成敵人，他當不了幾天皇帝，就會死於非命！
他不怕皇帝，卻怕綱常倫理。
怕這天下約定俗成的規矩。
蔡國勝眯起雙眼，目光陰沉地看向李政。
昨日的感覺沒有錯，這李政確實變了！竟然三言兩語就擺了他一道！
蔡國勝暗暗咬牙，在心裏把李政咒罵了上千遍。
可麵對李自明輕飄飄的問話，卻隻能低頭：“老臣不敢！”
“還請陛下息怒，老臣絕無越俎代庖之意。”
“嗯。”
皇帝也不多說什麽，隻是要蔡國勝一個態度而已。
畢竟蔡國勝隻是說話，逮住這一點再怎麽做文章，也沒法給他定罪，傷不到他半根毫毛，沒什麽意義。
皇帝看向李政，開口詢問：“太子，對於郭侍郎的指控，你可還有什麽話說？”
李政一點也不慌張：“啟奏父皇！”
“兒臣確實殺了人，但殺的卻都是該殺之人！”
“那關輕柔進入天牢，根本不是探望兒臣，而是想騙兒臣飲下毒酒，幸虧被兒臣識破，否則兒臣如今早已命喪黃泉！”
“至於那大宮女金彩鳳……哼！”
“昨日兒臣回到東宮，恰好撞見。”
“她做偽證，汙蔑兒臣奸汙尚書獨女，令兒臣蒙冤入獄。”
“兒臣自然要問個清楚，一翻審問，才知道她是受了關輕柔的指使！”
李政辯解一番，而後咬牙說道：“兒臣乃堂堂大周太子，卻無辜受冤，被投入天牢受盡折磨，還險些被關輕柔用毒酒害死！”
“乍知真相，一時怒上心頭，忍之不住將她一刀砍死。”
“可惜兒臣太過情急，忘了問清楚，除了關輕柔，還有誰在幕後操縱……”
誰是幕後黑後，李政自然心知肚明，無非就是李乾蔡國勝。
隻是他沒證據，此時發難也收效甚微。
蔡國勝勢大，對付他隻能徐徐圖之，現在逼得太緊沒什麽好處。
“此事還請父皇明斷，還兒臣一個清白！”
聽著李政的話，蔡國勝和李乾嘴角浮起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太子啊太子，就怕你不喊冤。
你越是開口辯解，死的就越快！
蔡國勝揮了揮衣袖，實則給刑部侍郎郭嬋做了個手勢。
郭嬋瞧見，立刻上前一步：“陛下！”
“太子是在謊言狡辯！”
“微臣身為刑部侍郎，做事從來謹慎，昨日命案，微臣早已調查清楚！”
“關輕柔被太子親手所殺，天牢有三名獄卒親眼所見，亦可為人證！”
“而金彩鳳，也是被太子強行帶進東宮主殿，門窗緊閉後殺死！”
“請皇上明鑒！”
龍椅上的皇帝轉頭看向太子。
李政見狀，緩緩點頭。
皇帝見李政一點不慌，便開口道：“大周律法嚴明，即便是對朕也是一樣。”
“既有人證，就帶上來吧，文武群臣都在，事實如何，一問便知。”
李乾立刻高呼：“父皇英明！”
“陛下聖明！”
蔡國勝舒了口氣，低垂著眼簾，默默看了李政一眼。
太子啊太子，就算你覺醒了，巧舌如簧擺了老夫一道，又能如何？
老夫早已給你布下了致命陷阱，你終究逃不過一死。
不多時，三四個宮女被帶了上來。
“陛下！”
刑部侍郎郭嬋開口：“這幾人，便是昨日在東宮灑掃的宮女。”
“嗯。”
李自明輕輕點頭。
刑部侍郎看向幾人，嚴厲地說道：“昨夜審問你們的事，在陛下麵前，再說一遍。”
“一定要如實說來，欺君可是殺頭的大罪！”
幾個宮女瑟瑟發抖，唯唯諾諾：“是，大人。”
“昨日我等跟著大宮女金彩鳳在東宮灑掃，太子殿下忽然駕到，進門就和大宮女爭吵起來。”
“爭吵了幾句後，太子將大宮女帶進了房間，然後將門窗閉鎖。”
“沒過多久屋裏就傳來一聲慘叫，大宮女就、就被殺死了！”
刑部侍郎追問一句：“我問你們，太子到東宮之前，大宮女可說過什麽？”
幾個人麵麵相覷，麵露疑惑。
“說過什麽？就是……催促我們手腳麻利點，讓必須打掃幹淨……”
“對，還讓我們……把屋裏舊主人的東西扔了什麽的……說那些東西晦氣。”
刑部侍郎咳嗽一聲，急忙開口：“她有沒有提過太子李政奸汙戶部尚書愛女一事？”
幾個宮女凝眉苦想，紛紛搖頭。
刑部侍郎得意一笑，對皇帝拱手說道：“陛下，如他們所言，金彩鳳根本就沒提過太子奸汙案一事。”
“足見太子剛剛實在說謊，他就是嗜殺成性，故意殺害了金彩鳳！”
“還請陛下明鑒！”
皇帝看向李政：“太子，你可還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