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碑
聽了人言罷這才停下腳步,轉身帶人進了隔間。
正如晟六所說這間確實是這家酒樓裏較為清閑的,風景也是極好的,想來應是這的常客。
像是知曉由於自己的原因,導致屋內三人尷尬的氣氛,企圖緩解道:“嗯...弟妹別介意,我這也是迫不得已的。”
唐婉詩並沒有回應,畢竟這人到底是個外男,她一點也不想搭理。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總是感覺這人不是什麽單純的裴驊好友的身份。
雖然自家夫君的名聲已經在京城鬧得人盡皆知,眾人都以為與其交友的定是些不學無術的無名小輩,但是眼前這人一看便不是什麽小門小戶的子弟,倒像是......
心中有了猜測,望向身邊的人,像是在確認自己的猜想的可信度,自己到底嫁了怎樣的人?成親短短幾日光景,反倒讓她迷茫了。
對方發覺到她的視線,對她笑了一下,又看向坐到對麵的人,“這頓你請客。”
“誒?為何?我可沒...”然後又想起來今日特殊,除了兩人外還有人在場,“算了,我請就我請吧,弟妹不用客氣,就算是今日結識弟妹的代價吧。”
“哼!你知道就好,話說你要躲到什麽時候?”問完裴驊叫來店小二點菜。
晟六聽了這話,並沒有急著回答,等店小二走後,才幽幽開口,“不知道,這回可能躲不過去了吧~”說完還長長歎了一口氣。
“...怎麽?定下來了?也好,省得你整日瞎晃。”
說完根本不看對麵的人,從自己懷中掏出一包東西,鋪開來顯現出裏麵小心放著的凍糕,挪到身邊的人麵前,囑咐道:“娘子先墊些,還要等好一會兒,但是就不要多吃了,這物還是有些寒性的,對身子不好。”
倒是沒想到這人竟然真的當著外人的麵,毫不避諱的掏出糕點送到她麵前。
“...好”想到幾次見外的感謝,對方都不是那麽愉悅,心中思量過後隻好無奈應了下來,然後不客氣的拿了一塊吃了起來,根本沒在意對麵還坐著的人。
對麵的晟六無語極了,眼前這廝是故意的吧,自己躲的就是婚事,對方反而在他麵前無視他,去關心自家的娘子,這是人該幹的事?
“你是真的不是人,我這是...自作孽啊~”
而對方根本連個眼神都沒給,滿眼都是自家娘子,他家娘子吃東西的時候真好看,尤其是這東西還是他給的。
被人盯著的人通過這幾日的相處已經習慣了,倒是沒想一開始那樣局促了,麵不改色的吃著手裏的糕點。
見人一副不想搭理自己的樣子,晟六隻好識趣的沒再說話。
然後就是三人各幹各的,靜默的吃了一頓,等唐婉詩吃得差不多了,裴驊拽著人就走了,根本沒管還有第三個人的存在。
“夫君,這樣真的好嗎?”剛剛當著外人的麵還是要給自家夫君麵子的,現在坐上馬車的人問道。
“不用管他,以後你見了他就當做不認識。”
本來是不想讓她認識那廝的,但是又想到將來若是...又不得不為其鋪好後路,抬眼看了人好半響才移開視線,轉頭看向馬車外的光景。
被看了的人一臉莫名,不知道剛剛裴驊看她時眼裏的深意,知道對方不會害她乖乖應下,“我知道了...”
本來是想著今日就此就結束了的,但是下了馬車才發現並不是這樣的,眼前這是一處宅院,倒是看著並不想是荒廢的,反而是幹淨整潔。
裴驊拉著人直接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門口的守衛也根本沒攔人的意思,這讓不明所以的唐婉詩疑惑不已,知道走到將近到了主廳的位置,一走一過的侍從向裴驊行禮,喚人為老爺,這才明白這宅子原是裴驊的家產。
尋常官員子弟有一處自己的私產倒不是什麽稀奇事,她也沒再細想,倒是疑惑起裴驊帶她來此的目的。
裴驊拉著人直接走到了後院,唐婉詩看著眼前的無字墓碑,閃過一絲不可思議來,倒是沒聽說這裴家有什麽人已逝,裴家無旁係隻裴驊這一支血脈,家中長輩身子骨一個頂一個的好,而眼前這墓碑也不想是假的,那這是...誰?
裴驊從旁解釋道:“這人算是我的救命恩人,但是她卻不得善終,就連...屍首也無處可尋,今日帶你來此也是想著讓她見見你,也算是還了她的救命之恩。”
還救命之恩嗎?可是...這與她何關?難道這人生前認識她?
裴驊注意到她的疑慮,卻並沒有多加解釋,對著無字墓碑就跪了下去,這可讓一旁的人震驚不已,因為裴家的規矩的緣故從未見他跪過他人。
唐婉詩見此也一同跪了下來,看來這人真是對裴驊很重要的人,現在自己已經嫁與他也是應當敬畏此人的,還要感謝其能救裴驊一命,雖然並沒想明白這人是何身份。
恩人,裴驊將您的女兒帶來看望您了,可是現在她還不知道您的存在,恩人再等等,等我將仇人除掉後,裴驊定然準守承諾告知她您的真實身份。
還有就是...恩人,我與您的女兒已經成親了,但是您放心吧,您也知道我這身子根本不能行房的,等一切結束如果她不願留下,我也不會耽誤她的,定然會護她周全。
小女子唐婉詩見過長者,不知您的身份,不知道您為何認識我,但是想來是裴驊很珍重的人吧,希望您能像母親一樣早登極樂。
“好啦!娘子,可還有想去的地方?”裴驊起身看向身旁的人問道。
“倒是沒什麽地方可去了。”唐婉詩想了想回答道。
就這樣兩人借著回門的日子,忙活了一天回府了,到了府門口倒是意外遇到了等人回來的祖母。
兩人上前行禮,裴驊詢問來意,祖母盯著裴驊好長時間,最後隻是囑咐了一句喝碗薑湯就離開了,剩下莫名的唐婉詩,和一臉深沉的裴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