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曉

身旁人一副無事發生的樣子,關心道:“娘子可是累了?快些回去歇著吧!”

唐婉詩看了一眼眼前的人,並沒有問出心中的疑問,回應道:“夫君體恤,那...妾身就先行一步了。”

說完福禮後,又看了一眼裴驊,才轉身離開。

而留在原地的人等到看不見離開的人影,才動身離去,並未進府而是轉頭向著回時的路走去。

“小姐您可算是回來了,奴婢可是擔心死您了。”

春花一直盯著院門口,看著自家小姐孤身一人回來,趕快上前關心道。

“我與夫君同行有何可擔心的?”唐婉詩看向春花疑惑問道。

春花現在一想到今日姑爺帶著人闖入院子內的樣子,就是一陣惡寒,那樣子就像是被奪了食物的餓狼。

“就...”想著提醒自家小姐小心姑爺,但是又覺得無從說起,一時語塞。

像是看出來春花想說出口的事情,唐婉詩隻是一笑而過,“不必說了,我累了,替我準備就寢吧!”

春花想了想,今日姑爺不正常的神情她都能看出來,何況是自家小姐這樣聰明的人,也就沒再說些什麽。

而另一頭裴驊和晟六則在賭坊並不意外的碰麵了。

“喲~這是讓弟妹回去歇著了?”

對麵的並不接話茬,“婚事你確定嗎?”

“嘖~你這人真是不解風情,”想到對方會這樣,但是還是忍不住吐槽了一句,“這事恐怕是真躲不過去嘍~”

眉頭皺了一下,“到哪一步了?”

“宮裏那邊已經見過了,八成也就是臘月的事了。”

“李堅可會回來?”

“嗬~說來這事也是有趣,根據線人來報李堅聽聞這事,竟然不得召見私自回京,看來這事他原也是不知的。”

像是想到什麽有趣的事情,裴驊竟然笑了出來,末了還加上一句,“確實有趣。”

“嘖~你這小子心裏麵想什麽我不清楚,但凡你露出這樣的笑容準沒什麽好事。”

“宮裏那位可不像是能成人之美的人,其中必然是有緣由的,至於這原因恐怕離不開東宮那位。”

“你是說這事跟東宮有關?怪不得最近這些日子東宮那邊這麽安靜,可是這跟我這個閑散皇子有什麽關?”

裴驊看著麵前這位不知道是不是裝久了,現在連想這些都想不出的人,點撥道:“你再想想我成親的那些日子,李欣茹可有找過你?”

“嘶~不是吧~東宮在打李家那個母老虎的主意?”像是不敢相信自己心中的猜測,晟陽直接跳起看向眼前的人,像是在確認一般。

對方並沒有回應他,但是這樣就足以說明一切,東宮確實是想著要娶那個整日跟在他身後的母老虎 。

得到答案的人心中並不平靜,很難想象到如果有一天自己身邊一直跟著的跟屁蟲嫁去東宮的樣子,站立了好長時間,才重新坐了下來。

對方遞了一杯茶過來,不知道是不是看出來了什麽。

抿了一口,心中重新整理了一下這些事日發生的事情,“所以東宮現在再明目張膽的拉攏兵權?但是宮裏那位並沒有如東宮的意?”

不管怎麽說這兩件事依他來看都不太可能發生,但是結合這些事日發生的事情,事實就是這樣。

東宮還不是東宮的時候,原是大哥坐穩東宮的位置,但是自從那事發生後,宮中格局大變,宮裏那位親自封的現如今的東宮。

按理來說東宮已經沒有任何威脅,但是還是鋌而走險公然拉攏朝臣,宮裏那位也意外的沒有如東宮的意,難道宮裏有要變天了?

想到這裏晟陽不禁鄒起眉頭,拿起手裏的茶杯,飲盡。

看來自己的點撥起了效果,還好,還沒有那麽‘閑散’,“行了,今日就到這裏吧!我還要回去陪我娘子。”

臨走之前還留了一句,“事情沒有你想得那麽糟糕,你先好好想想婚事的事吧!”

說完話的人並沒有管這話對方是否聽到,倒是屋內的人聽了這話喝茶的動作頓了好半響。

回到府內,一改往日大搖大擺的回房,倒是疑神疑鬼了起來,唯恐叫人發現自己回來了,但是到底還是沒躲過去。

裴驊走近書房,意外看到了等在門口的秋月,想到這人是自家娘子的人才一轉警惕,平靜地問道:“你家小姐可是有什麽吩咐?”

秋月自覺端起手中的東西,呈到他麵前。

剛剛夜深昏暗,看不太清,離近了也就聞到了一股濃烈的薑味,這是...薑湯?

想到這裏,不禁莞爾一笑,“這薑湯可是你家小姐親自熬的?”由於自己的身子,小廚房可是從來不會輕易熬製這類藥物的。

問完也沒想著得到回答,自顧自得端著那碗還溫著的薑湯進了書房。

“他可有與你說些什麽?”

‘姑爺應是猜出這薑湯是小姐您親自熬的了。’

“我知曉了,下去吧!”

看來自己猜得不錯,裴驊身患病症,卻隱瞞了起來。

這倒是個有趣的事,怎麽說這樣一個京城出了名的紈絝子弟,任誰也想不到這樣一個人竟是個藥罐子,這隱瞞的原因就不得而知了,回想起裴老夫人的話,想來是關於這侯府命運的事情。

“主子,這薑湯是...夫人熬的?”無名想到這幾日新夫人三番五次的送藥行為,不禁皺起了眉頭。

指腹磨檫碗沿,感受到碗中傳來的溫度,想到自家娘子在府門口那副‘賢惠’模樣,禁不住得勾起了嘴角,還真是...可愛得緊。

“她知道了,”那語氣就像是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

“這...可要....”

沒等人說完就感覺到上首那人壓過來氣壓,不敢多言。

“她那邊我會處理,不用擔心。”

“可是,主子,這事可是關乎著您的性命,並非小事。”

“無名,看來你還是不夠了解,誰才是你的主子。”說著漫不經心地隨手撚起桌麵點心盤裏的一顆杏仁,彈向下麵的人。

無名接過杏仁,急忙跪下請罪,“不敢!”抱拳的手中竟然低落了幾滴血來。

“沒有下次,”說著就要端著那碗薑湯往裏屋走去,到了屏風旁又接著命令道:“將地毯處理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