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婚

但他並不知道現在這種難以言表的心情該如何描述才好,隻知道現在他是急著想將此人擄回家去,恨不得藏起來才好。

心裏想著就這麽幹了,直接就抱著人上了轎子,惹得懷中的驚呼一聲,想來是被他孟浪行為嚇到了吧。

對著現在已經坐在轎子裏的人,“別害怕,放心,你隻管自在些。”說著還一隻手拍了拍局促相疊的手。

瞬間唐婉詩就鬧了個紅臉,就是不知是羞的還是氣的了,幸好蓋著紅蓋頭沒讓現在激動的新郎官看到。

“小侯爺你看這...吉時...”外頭等的焦急的人中終於有人大著膽子走近轎子,從旁提醒道。

“走!”坐在轎子內的人終於出來發話道。

隻見新郎官幹脆上馬,臉上止不住的笑意,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迎親的隊伍隨著新郎官的喝令,身後跟著的一眾人動了起來,好不壯觀。

伴隨著高調的嗩呐聲,京城街道上也熱鬧了起來,看著前頭騎著高頭大馬的新郎官,民眾也跟著喝彩道喜起來。

“喲~這是哪家的喜事啊?這麽高調?看這後麵跟著的隊伍不亞於皇子娶親了吧!”

“誒呦~這你就不知了吧,看到沒,那前頭的新郎官就是整日橫行在賭坊的小侯爺,這可是當今皇上欽賜的婚約,再加上永和侯府的家底,人家當然有些資本的。”

“那新娘子必定也是高門大戶吧,能得到這待遇的也算是此生無憾了。”

“哎呀~那有什麽用?還不是嫁了個紈絝,後半輩子唉~”

本來這說裴家小侯爺的人就不少,時間長了,更沒人覺得不妥,就連茶館裏說書的時不時都要評上幾句,但是這話今日卻偏偏讓坐在轎子內的人聽見了。

“秋月,你去跟著剛剛那人,趕在進府前回來。”

跟在轎子旁的人轉眼消失在人群中,誰也沒注意到轎子的簾子剛剛掀起過。

不久便到了永和侯府,門前的人見人來了,馬上點燃了鞭炮。

隨著吵雜的聲響,轎子突然別踢了一下,原是到了踢花轎的步驟。

拿著紅牽的一端,緩緩出了轎子,身旁春花和回來的秋月上前扶住,紅牽兩端的人站定在門口。

早就等在這的儐相喊話到,“禮起,執禮女官,燃喜堂。”

“今有裴府之子,與唐府之女,永結大禮~”

“高堂之上,應當張燈結彩,喜氣洋洋,在此為新人納吉祥。”

“燃火盆~置馬鞍~”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禮成~送入洞房~”

一通下來,恍恍惚惚的就過去了,被人扶著進了喜房。

“你們都出去吧。”

等人全部離開,那人才走近,蓋頭被秤砣掀了開來。

映入眼簾就是那張本不應該長在男兒身上的妖豔臉龐,今日穿著喜服襯得更為驚豔,仔細看才發現上麵不正是她親手繡得花樣?

先前繡娘拿來布料讓她繡製,本以為是給她自己繡得嫁衣,自然是按照她自己的喜好來的,沒想到竟穿到了眼前人身上。

蓋頭下的人雖然已經見過不少次了,但是從沒像現在這樣讓人悸動,早就知曉自家娘子沏茶時不諳世事宛如仙子的樣子。

今時今日一改往日,張揚的紅色襯得人倒是有幾分墜入凡塵之感,讓人眼前一亮。

“裴...裴公子?”

聽到呼喚聲才回神,“啊?哦...”耳朵有點燙,自己竟然又在自家娘子麵前失禮了。

“裴公子,外麵的賓客還等著呢。”

“既然你我二人已經拜了堂,你再如此喚我著實有些不妥。”

一臉嚴肅的樣子像是在說什麽高深的事情,本來是想提醒眼前這位去外頭敬酒的,到底是高門大戶的失了禮數不好,但是眼前這位注意力卻全在稱呼上。

看著眼前這位一錯不錯的目光,仿佛那意思就是不達目的不會挪開視線一樣。

考慮了一番,終於還是下定決心,低頭無奈地小聲喚道:“夫...夫君?”

“誒~娘子喚我何事?”被喚成夫君的感覺還真是...

“夫君,該是去外麵敬酒了,怠慢了終歸是不好的。”

“好,好,為夫這就聽娘子的話去外麵敬酒。”

本來就要出去的人,想到了什麽,又折返回來。

看著眼前站在麵前的人緩緩蹲下,兩人的視線齊平,“為夫聽人說當新娘子勞累,準備了些吃食茶點,馬上便送來,等為夫回來。”

說完還扶了下她的額頭,想來本來是想撫摸她的頭頂的,奈何今日鳳冠霞帔的,不方便行動,隻好轉移。

蹙眉又跟了一句,“這東西厚重,還是早些卸了吧!”

等人出去後,不一會就有丫鬟送來一桌子的茶點。

望著眼前琳琅滿目的吃食,這怕不是以為她能將今日三頓一同吃回來吧。

本來想著人今日要晚些回來的,不想沒等她喝完一壺茶,就聽到外麵人回來的聲音。

“都起開!小爺我還能喝,給小爺我上酒來。”

人回來了,外頭的春花秋月也沒攔著,房門被打開,就看到一名護衛裝扮的人扶著已經喝到昏睡的裴驊,而這人要是她沒記錯的話,是那位誤入店鋪的人,這人是...

“夫人,主子喝醉了,就交給您了。”說完扶著人,將人擱到了桌凳上,然後起身離開。

望著已經緊閉的房門,思量了半刻,無果後轉頭就看到原本還昏睡的人哪還有喝醉的跡象,一副什麽事都沒發生似的,安然地飲著她剛剛沒喝完的茶。

“你!”隻是一瞬,又想到自己這樣有失大家風範,“夫君這是...沒醉?”

“哼!那幫老匹夫還想灌醉我?小爺我再怎麽說也是市井混混,論喝酒還想跟我比?”

也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緣故,那幾次見麵裴驊都保持一副翩翩公子的姿態,倒是現在倒是不裝了,坐在凳子上,腳底還踩一個,愣是將他口中市井混混的樣子擺了出來。

也不到知道是怎的,唐婉詩見了這幅場景就不自覺的笑出聲來,這一笑不要緊,但是帶動著頭冠的聲響,想不被發現都不可能了。

既然已經被發現了,那就沒必要掩飾了,幹脆就笑個盡興才停下。

“誒呀!娘子又笑了!”還是頭一次見到自家娘子笑的這樣開懷,不由得好奇道:“不過...娘子,有何好笑之事,可否說與為夫聽聽如何?這不是古言道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