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主
而屋內其餘兩人並沒有理會還跪在一旁的人。
“詩兒何出此言?說說看...”一直坐著的人思索了一下,饒有興趣地問道。
“此番作為一來消減了杜氏的氣焰,想必父親應當是知曉近些年來主房在府上順走了多少金銀細軟,二來也好給勇兒一個好的成長環境,杜氏以為自己可以瞞天過海,實則少不了父親從旁幫扶掩瞞,三來也是陳年往事了,父親,你我都清楚當年我母親的事少不了她隨波逐瀾,想必父親應當是不想身旁一直又這麽一位毒婦吧!”
唐婉詩一口氣說完,著實嚇壞了青雲。
她從來不知府上有這些醃臢往事,也不敢多加猜測。
那位已逝夫人的事是禁忌,是不可說的存在,今日經恩人這麽一說,讓她聽了些不該聽的,自己的小命也不知能不能保得住,現在都要抖成篩子了。
兩人相對而視良久,最終還是有人敗下陣來。
“我竟不知詩兒有這等口才...不錯,就如你所言,你明日出嫁之時,就是青娘掌家之日,也算是念在你母親的情分了。”
“那就多謝父親成全,父親放心,等明日女兒出了府門就不再是您的女兒,此後女兒惹出來的麻煩定波及不到父親,當然,換了父親的麻煩,女兒也隻當不知。”
如此決絕的樣子當真不當年的人那般相似,一晃多年,好似那人還在,到底是那人的女兒眼看著就要形同陌路,還是有些不忍。
“你當真......”本來是想說再給唐婉詩一個機會,放棄她所謂的什麽自由,但是眼前人顯然是不領情的,打斷說道。
“父親自當珍重,詩兒就此別過。”
望著早已關閉的房門,長歎一聲,唉~到底是物是人非,回不去了,回不去了。
“老...老爺?妾身......”青雲可不敢擅自起身,她是清楚的自己也是憑借著與那位夫人的樣貌幾分相似,才奪得老爺的恩寵,雖是如此,但是卻是不能提及的,今日恩人這般多少會波及到她。
聽到喚聲的人不自覺得皺了下眉,道:“起來吧!你去詩兒看看吧!她如此看重你,怎麽說都要道謝一聲的,還有些府上的事宜她到是比杜氏清楚得多,交代起來也方便。”
“是...”看來老爺這是真要將掌家的權利給她?
“小姐且等等青雲!”出了院子就直奔後院的青雲,可算是趕上了先前離開的人。
“青姨娘?”看著從後方急忙趕上的人,又想到了些什麽,莞爾一笑道:“是父親讓你來找我的,對嗎?”雖是問句,確實肯定的語氣,顯然是篤定心中的答案。
“是,老爺說要我來請叫小姐掌家的事宜,說是...什麽方便?”
青雲到底是對於府上不了解的,完全不知道府上的掌家事宜不是一直在主房那位手裏攥著,怎麽就跟恩人有關?
“嗬!父親倒是打的好算盤,算了,你且跟我來吧!”父親果然是知曉自己手上地契的事,這是要她交出來,也不怕青姨娘難當大任將家底全敗光,但是想來也是這回事,自己過了今日到底是要成為外人了,不好掌管府上的家財。
“小姐來此是...這地方不是......”青雲跟著人來到此處,仔細看,這不就是那日主房那邊的登徒子想要欲行不軌之事的地方嘛!
“莫慌~你看!”
青雲驚愕的看著平日裏溫文爾雅的大小姐,走到樹後托出來一把鏟子,擼了兩下小臂上的衣袖,就向樹根處挖去,兩鏟下去就看到了一個木匣子,將其挖出看開來看。
“果然還在這裏。”太久的事了,當初得了這地契,為了認她這個主子用了那麽一次,在之後就被她提防著主房埋在了這。
“小姐這是...?”青雲一臉疑惑。
“這個?地契哦~”唐婉詩平靜的回答道。
“地!...地契?!”青雲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是聽到了什麽驚天大秘密。
“回去說吧!還有些別的事需要交代,不便在這裏多言。”
回了院子後,唐婉詩才將地契的事說於青姨娘。
“原來如此~那...小姐不怕這地契毀了或是被人挖了去?”到底是木質的匣子,雖然這匣子特意加了特殊的香料能夠起到防蟲的作用,但是還是有些......
“姨娘這是怕這地契被蟲子啃食?或是被小人得了去?”
“是有這顧慮的,難道小姐沒有?”
“嗬!姨娘到底還是不了解這官家財產的規矩,罷了,我便說與聽,你可要記得!”
“好!小姐說便是,青雲記著就是了。”
“我將其藏於樹下,其主要目的自然是防著主房的,我這一側的地方以往便是人煙稀少的地界,就算是被人挖了去或是別啃食毀去,那也是沒用,因著這認主的印章卻在我手中。”
“那印章就這般好使?”
“印章平日裏是專管銀錢的,還有一個用處便是可以補辦地契,所以有無地契跟本沒有不同之處,也就是個擺設罷了,要真用上地契也得等變賣時才會用上,但是也是需要印章證明的。”
“原來如此!”
.......兩人一個講,一個聽,就這樣一直到了天黑。
“好了,我該交待的也都說了就看姨娘如何運用了,希望姨娘能夠坐穩這後院的位置,切忌讓主房得勢。”
注意到青姨娘扭捏的姿態,這是...還有事?
“有些事情姨娘不便說,那就不要說了,看這天色已晚,是該歇下了,春花送客。”
“青姨娘請吧~”春花得令送客。
青雲抿了下唇,剛要張口說話,但又猶豫地將本來要說的話咽了回去。
將人送走的春花,回去複命時問道:“小姐不想知道青姨娘要說什麽?”
“......”
無非是想問她為何幫她?或是隻能口頭上說上幾句感激的話罷了。
要真刨根問底地問了她,倒是不好辦了。
她也是偶然得知勇兒是青姨娘骨肉的事好心幫她,與其言明還不如就這樣最好,就當她從來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