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脅

“那不如...一同而行吧,也好為公子掩護一二。”

“...那就先行謝過唐姑娘了。”

裴驊其實沒成想唐婉詩會邀他同行得,到底男女有別,再就是自己現在身上還有酒味,但是...或許是永和府上的情況特殊的原因,導致他做不到拒絕女子。

這副狗腿的樣子著實有趣,不禁笑了出來。

“行了,公子慣會打趣人,公子請吧!”

兩人一同進了烹茶閣的事,不久便被人傳開了。

到底是裴驊此人樣貌過於出眾,不想被人注意都難,更不用說今日還和一女子同行。

春花本來還想著依照這位也平日裏的毛燥性子,指定是擾的自家小姐不安寧。

但是實際卻讓人意想不到,兩人就這樣一人沏茶,一人品茶坐了一下午,是不是還一同看著下麵的街景發呆,安靜得不忍打擾。

就這樣到了天黑,裴驊自覺送唐婉詩回府。

“既然人也送到了,那裴某就此別過。”

“公子慢走。”

望著人走進巷子,才回頭進入府內,她記得那可不是什麽回永和府的路。

而這麵走進巷子的人,正聽著無名的稟報。

“主子,那位唐姑娘隻進了一家簪子鋪,不過...屬下跟過去的時候,並未在屋內看到人,倒是等了好一陣才發現的人,要查一下嗎?”

“簪子鋪嗎?...不必了。”

這樁婚約明麵上到底是官僚之間爭權奪利的結果,現如今朝堂之上暗流湧動,此次賜婚突然可能已經被東宮那位盯上了,行動上還是小心為妙。

兩人幾次相見,不論是言談舉止還是待人處事他這位未婚妻都算得上是京城貴女中的上乘,確如六皇子所說嫁與他有些可惜了。

那又如何?

兩人婚約本就是權宜之策,等一切塵埃落定之後一紙婚書大可作廢。

......

“哎呦喂~我以為是誰呢!原來是府上的嫡小姐呀~”

真是不讓人消停,離老遠便聽到她那位‘好’母親陰陽怪氣的聲音,聘禮的事她還沒找她算賬,倒是先來找她來了。

“不知母親這個時辰在這裏是...詩兒還以為母親會有許多事要忙的。”

這小賤人也不知道使了什麽法子,竟然讓老爺近些日子一個勁向著她。

前些日子本想著那些聘禮裏值錢的玩意補貼娘家的,不成想竟然被老爺發現製止,還說什麽要將這府上的掌家之事給那個新抬的姨娘,憑什麽?

既然聘禮指不上,那她就在嫁妝上做些動作,好在她之前問候了一番準備嫁妝的簪子鋪。

不成想今日晚些時候那人竟然拒絕了!

即便她拿出掌家印威脅都不好使,問了才知道那間府上油水最多的鋪子地契竟然在眼前這小賤人手中。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今日都幹了些什麽,還有我那侄兒的事別說與你無關!”

“哦~是嗎?母親可不要無憑無據的冤枉詩兒,詩兒可不懂母親都在說什麽?”

確實是無憑無據的事,不論是嫁妝,聘禮,還是她侄兒那件事到底是她有意陷害,若真查起來她的地位就不保了,到時依照老爺的性子......

沒有十足的證據根本說服不了老爺,隻能吃這啞巴虧。

果然...她這位‘好’母親可不是能夠賭上權勢冒險的人,隻要一直是這樣就別想著能有鬥得過她的一日。

“母親要是沒什麽其他的事,詩兒就不打攪,先行告退了。”

與其擦身而過,“母親近日可要小心些,說不準明日這後院位子就易主了。”

“你在威脅我?你怎麽敢?”轉身質問道。

......無人回應,僅能看到越來越遠的身影。

“小姐這是...?”

春花這兩日對自家小姐真是刮目相看,以往自家小姐可是全然放任主房那兩位母女放肆的。

“春花,你覺得新進府上姨娘如何?”

“小姐為何談及那位姨娘?青姨娘倒是個好的,奴婢聽府上的仆人說她待府上的下人是極好的。”春花雖然不懂為何小姐突然談及青姨娘,但是還是聽從吩咐回複道。

“那便好...”

“......”小姐又是這樣,唉~

一連半月,唐婉詩一直都在繡喜服,偶爾有幾位永和侯府的人來她這告知進程,眼看著明日就是吉日。

“小姐明日就是新娘子了,想來夫人也能安心了吧!”

春花本來是不會在自家小姐麵前提及已逝夫人的,但是看著望著那棵木棉樹的人還是忍不住的說了一嘴,希望能寬慰到小姐。

從那張躺椅上起身,徑直走向那棵樹,手臂微抬輕觸樹皮,抬頭望向枝杈自言自語道:“是啊~母親你應當是開心的吧!女兒明日就要成親了,嫁的是永和侯府的裴驊,但是女兒在未出嫁之前還有一件未完成的事,這件事可能有悖於母親生前的遺願,希望母親不要怪罪,好嗎?”

剛巧又一陣風吹過,帶動著樹枝聲響。

“母親這是不怪罪女兒嗎?”

就這樣望了許久,原本還紅潤的眼眶也恢複了原樣。

又等了好一會兒,人終於是動了,轉身就往外走,根本不等身後的春花。

“父親可在書房?”

站在書房外的侍從看了眼來人,這位嫡小姐可是從來不來書房尋老爺的,倒是近些日子來的勤了些。

“老爺在的,但是...”這老爺可是與新進府的青姨娘進去的,他這個做奴才的不好打擾。

“外頭可是詩兒?進來吧~”

聽了這話那奴才才退避下去,自覺讓出了路。

進了屋子果然還是那般,青姨娘在旁默默研磨,難道...母親還在時,是這般作為?

“給父親大人請安,見過姨娘。”

“明日就要成親的人了,今日怎的得空來我這?”

“父親,我是找您來兌現諾言的,另一個那日未明言的條件。”

在旁研磨的人本想著退下避嫌的,不想卻被叫住。

“姨娘不必離開,我說完就走,不是什麽大事。”

青雲聽了這話卻未繼續磨墨,而是看了一眼坐在那裏的人,得到首肯之後才回到原位。

“說吧!”

“我要青姨娘掌家,父親以為如何?”

聽了這話,研磨的人停了下來,驚愕的看向說出這話的人,隨後又想到什麽,趕緊跪下認錯道:“還請老爺不要怪罪,婉詩她還年幼不知深淺,妾身也並無掌家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