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不能當戀愛腦
池酒酒跟霍詔注定是沒辦法和平共處的。
哪怕池酒酒才在剛才幫了霍詔一個大忙。
“算了,我也不指望你能良心發現,告辭。”池酒酒端起空掉的盤子就往外走。
晚上還有正經事。
那個花園怎麽也得去看看。
臨出門,她猛然一頓,回頭說道:“我治好了你的臭毛病,你連聲謝謝都不說?”
霍詔低頭在看桌上的報表,聽她這麽說,抬頭看了她一眼。
不等他說話,池酒酒就接著說道:“誒,口頭道歉沒意思,這樣吧,我看你的袖扣怪好看,給我玩玩咯,過幾天還給你。”
音落,空氣靜了幾息。
霍詔見她沒有說話的意思,才開口問:“說完了嗎?”
池酒酒直覺不妙:“你把袖扣給我,我就說完了啊。”
霍詔根本不她的招,漠然地收回視線,冷淡的聲音傳來:“出去的時候把門帶上。”
這神棍算盤都打到他臉上了,還真當他是傻子不成。
池酒酒撇撇嘴:“好嘛,那我明天再來咯。”
就知道他不會答應。
防備心這麽重,估計這輩子打麻將都湊不齊四個人。
池酒酒關上書房的門轉身就走,沒能看到身後探究的視線。
自從白粥送上樓後,霍夫一直焦急地等待著,在客廳與樓梯之間來回轉悠。
看池酒酒下來了,連忙迎上去:“怎麽樣,他……”
話還沒說完,她看見了托盤上的空碗,眼眶瞬間通紅。
她難以置信地問:“天呐,這些都是阿詔吃完的嗎?是他嗎?真的是他吃的嗎?”
池酒酒微微一笑,溫聲說道:“今天隻能吃這麽多了,明天早上再給他送一碗白粥去,一切都會好的。”
困擾霍詔十幾年的怪病終於治好了。
霍夫人熱淚盈眶,淚水止不住地往下流。
她忙不迭點頭,連尾音都在顫抖:“好,好,我馬上就讓人去準備。”
池酒酒把托盤遞給保姆,囑咐道:“倒也不用怎麽準備,就普通白粥,什麽東西都不要加,他現在的腸胃還受不得刺激。”
霍夫人對她的話言聽計從,激動地抓住她的手臂:“你說什麽就是什麽,真是太感謝你了,酒酒啊,你真是我們家的福星,沒有你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自從霍詔生病後,她沒少為此奔波,嘔心瀝血近二十年,都是徒勞。
現在池酒酒解決了她的心頭大患,她如何能不感激。
最是可憐父母心。
池酒酒見她這副模樣,不免心生惻隱,安慰道:“都是一家人,怎麽能說兩家話。”
話說到一半,她眼珠子一轉。
“我既然來到阿詔身邊,自然是希望他好,日後我也會想辦法治好他的腿病,但在這之前,有件事我需要您幫忙。”
別說一件事,就是千千萬萬件事,隻要池酒酒開口,霍夫人都能答應下來!
霍夫人不假思索地說道:“你說,媽肯定盡力給你辦!”
池酒酒回頭看了看樓梯間,沒人。
“是這樣的,我今天瞧阿詔的袖扣好看,想問他討來看看,他非事不給……”她湊到霍夫人身邊,小聲嘀咕。
破有點打小報告的意思。
霍夫人一聽,二話不說,大手一揮:“我還以為是什麽事,媽回頭給你送個新的!”
誰要新的!就要越久才越好!
池酒酒露出苦惱的神情:“可是我就喜歡他今天戴的那個啊。”
她又不穿西服,她要袖扣有什麽用!
霍夫人拍拍她的手背,縱容道:“那媽明天讓他親自給你送過去。”
明天的誰要啊,過了今天就沒用了。
池酒酒絞盡腦汁想理由,吭吭哧哧半天,誇張地說道:“emm……可我現在就想要,我這輩子還沒見過這麽好看的東西!”
霍夫人聽她這麽說,頓時有些心疼。
池酒酒從前在山上,過著清心寡欲的日子,得是受了多少苦啊,連個袖扣都沒見過。
她將池酒酒臉上的碎發拂到耳後,憐愛地說道:“乖酒酒,以前吃苦了,以後來了我們家,想要什麽盡管跟媽說。”
說著,她回頭喊管家:“把我的卡包拿來。”
池酒酒滿頭霧水:“什麽包?”
卡包是什麽包?
她隻是想要個袖扣,劇情的走向怎麽這麽奇奇怪怪的……
管家的動作很快,不多時就將一個絳紫色的包放到了霍夫人手上。
霍夫人挑挑選選,從其中抽出一張黑色的卡片,遞給池酒酒:“拿著,想買什麽就買,做了我們霍家的媳婦兒,千萬不要委屈自己。”
池酒酒看著眼前全球限量的黑卡,一時間說不出話。
霍夫人是不是對她有什麽誤解……
她想表達的意思是“要袖扣”,不是“缺錢花”!
池酒酒把卡推回去,醞釀半天,說出一句:“我還是比較想要霍詔今天戴的袖扣。”
霍詔母子可真是兩個極端。
跟霍詔說話,得萬分小心才能藏住內心的小心思。
跟霍母說話,不把小心思貼在臉上都不行。
霍夫人有些詫異,看了她半晌,說道:“你這麽喜歡這個袖扣啊……”
池酒酒堅定地點頭:“嗯!”
霍夫人欲言又止。
池酒酒見她神色遲疑,善解人意地說道:“您有什麽話直接說就行。”
霍夫人這才猶猶豫豫地,語重心長地說道:“酒酒啊,你還小,喜歡一個人沒問題,可千萬不能一門心思全撲上去。”
池酒酒一臉懵:“啊?”
什麽意思,這跟她要袖扣有關係嗎?
霍夫人看她懵懵懂懂一派天真,忍不住挑明了說:“雖然霍詔是我的兒子,但有的話我不得不說。”
“哪怕再喜歡一個人,也不能太過主動,太主動難免會受傷的!現在不有個詞,叫戀愛腦,千萬不能當戀愛腦啊!”
明白過來她的意思後,池酒酒簡直比吃了蒼蠅還難受:“……媽,我隻是單純的想要袖扣。”
霍夫人不會以為她要拿回去珍藏吧?她才不做這麽傻的事情!
“你要袖扣做什麽?”霍夫人追問。
池酒酒不得不解釋:“我得拿到他的貼身物品,才能破陣,才能救他啊!”
“你為什麽要救他?”霍夫人緊追不舍。
池酒酒一個頭兩個大:“因為他活著我才能渡過我的劫。”
“為什麽你的劫跟他有關?”霍夫人步步緊逼。
池酒酒真是蚌住了。
這不是得還上輩子欠下的債。
霍夫人眼珠子動了動,看向她身後,突然喊了一聲:“阿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