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都是你自找的

霍詔自己回了家。

池酒酒當然隻能被倒黴蛋送回去。

出租車上,程陳忍不住問:“小夫人,您剛才跟她說了什麽?她慌成那樣。”

池酒酒撐著下巴百般聊賴地看著窗外,敷衍地說道:“我問她要多少錢。”

程陳一愣。

這台詞怎麽這麽耳熟?

像是看透了他的想法,池酒酒回頭看了他一眼:“這還是你們剛才教我的呢。”

拿著錢滾。

這句話想想就覺得霸氣。

程陳覺得不可思議:“您……為什麽會想到要給她錢?”

就池酒酒那扣們勁兒,連幾十塊錢的車費都舍不得,居然問一個陌生人要多少錢?

這簡直是魔幻故事。

池酒酒有些不耐煩了:“她收了錢辦事,我當然讓她拿錢滾。”

這麽簡單的事情,解釋起來真費勁!

那個女人跟那群男人是一夥的。

費勁吧啦搞這麽一出,無非就是想接近霍詔。

可是為什麽?他們的目的是什麽?又是誰派來的?

【我說吧,你那個豬腦子,又忘記盤問就把人放走了!】

老婆餅不知道什麽時候醒了,一個勁兒地嘲諷池酒酒。

這操作確實有點迷,但池酒酒是聽不得批評的,當即懟回去:“你懂個屁,安心當你的豬吧!”

程陳嚇一跳:“啊?”

幹嘛突然說話這麽刻薄,他隻是問問而已啊!

“沒說你。”池酒酒說。

程陳沒信,但還是應了:“噢。”

回到霍宅時已經八點多,早就過了吃晚飯的時間。

池酒酒向來是不辟穀的,隻覺得餓得能一口吞下兩隻老婆餅。

霍夫人一看她進門,連忙迎上來:“怎麽這麽晚才回來,沒遇到什麽事吧!”

拋開霍詔把她丟到馬路上兩次不談,她還真沒什麽事。

池酒酒故作高深地歎了一口氣,問道:“阿詔呢?”

霍夫人跟她一起往裏走,眼睛不住往樓上瞟:“一回來就進了書房,一直沒出來。”

池酒酒一頓:“又是輸的營養液?”

本來打算今天回來好好治一治他這破毛病的,結果一堆亂七八糟的事兒給耽誤了。

提起這個事,霍夫人總是一臉暗淡,長歎一聲:“除了輸營養液,還能怎麽辦呢!”

聞言,池酒酒腳下一轉,進了廚房。

霍夫人亦步亦趨地跟著,奇怪地問:“你去廚房幹什麽?我讓保姆給你熱了晚飯,在餐廳。”

池酒酒打開冰箱,左右看看,拿出一袋水果:“不是我吃的,我弄給阿詔的。”

以她目前的修為,吃不吃其實沒什麽所謂。

但霍詔不一樣。

池酒酒思索著,用鐵勺在蘋果上刮下一層蘋果泥。

霍夫人麵露猶疑:“這……這法子有用麽?”

比說霍詔,就是她,看了這玩意兒也提不起半點食欲。

池酒酒手上動作不停,耐著性子解釋道:“他這麽多年沒吃東西,腸胃早就不堪一擊,想讓他大魚大肉的吃,也得他有那個命享受才行。”

這話說得直接又難聽。

霍夫人知道這都是實話,也難免沉下了臉。

池酒酒根本不理會,自顧自問道:“有白粥嗎?最好清淡一點,什麽都不要加。”

此時此刻,就算沒有也得有。

霍夫人不假思索地說道:“有。”

池酒酒也不管她是真有還是假,囑咐道:“去盛碗過來,不要太冷也不要太熱。”

霍夫人忙不迭去傭人房叫阿姨。

果不其然,是現熬的。

池酒酒看了一眼,端著弄好的小半碗蘋果泥酒往樓上走,邊走邊囑咐:“煮好了送到書房來。這之前誰也不靠近。”

霍夫人不知道她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但她對池酒酒足夠信任。

於是她什麽都沒問,一口應下,甚至有些激動:“好,好,你放心,我保證不會有人過去打擾你們!”

這話怎麽聽起來怪怪的。

明明隻是治個病而已,怎麽說的他們好像要苟合一般……

池酒酒心不在焉地走著,先回自己臥室拿了針灸包,然後才去霍詔的書房。

本來不打算敲門的,手指都快碰到門了,她突然改了主意。

畢竟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可能會讓他不痛快,在這之前,還是順著點他吧……

“咚咚咚——”

池酒酒規規矩矩地敲門,老老實實地等待。

無人理會。

她又敲。

一敲再敲。

好你個霍詔!慣著你了是吧!看姑奶奶不給你點顏色瞧瞧!

她猛提一口氣:“……老公啊,是我,開開門啊,這裏好多蚊子咬死我啦!”

霍詔怎麽會因為來人是池酒酒而大發慈悲的開門呢。

他隻會毫不留情地反鎖。

池酒酒麵無表情,用極盡溫柔的語氣說道:“老公,我知道你在裏麵,再不開門,我就踹了哦。”

若幹秒後。

池酒酒二話不說,抬腳就踹。

在她的腳丫子與實木門即將親密接觸的前一秒,門突然從裏麵拉開。

池酒酒一腳踏空,整個人飛了出去。

“我靠!”

她一聲哀嚎,砸到了門後人身上。

霍詔隻覺得眼前一黑,一張印度飛餅就蓋到了他身上。

沉到不沉,還有點軟。

就是有點晦氣。

他一秒不猶豫,伸手把人掀到地上:“你幹什麽!”

池酒酒還來不及反應,就來了個二連摔,跟硬邦邦的地板來了個親密接觸。

為了能保住手裏的蘋果泥,她不得不將碗高高舉起,硬挺挺地正麵著地。

“哎喲,我的……心肝兒!”

落地的那一刻,她覺得她五髒六腑都被震碎了。

霍詔冷眼看著,不僅不扶她,還將輪椅往後退了退,聲音冰冷:“你來幹嘛?”

她來幹嘛?她還能幹嘛!

池酒酒被他逼之不及的小動作狠狠刺激到了,一天受的委屈瞬間爆發。

她手腳並用得爬起來,盤腿坐在地上,憤怒地瞪著他:“你不要太過分!”

回來後她連腳都沒歇,就忙著給他張羅吃食。

結果換來的是什麽?是冷眼相待!是冷嘲熱諷!

簡直,豈有此理!

許是沒想到一直跟個麵團似的池酒酒也會發脾氣,霍詔愣了一瞬,隨後森冷更甚:“受不了就滾,這裏沒人歡迎你。”

池酒酒差點被他氣的一口氣背過去。

“你!”池酒酒的胸膛劇烈起伏,眼睛幾乎噴火。

她活了三世,從來沒人敢這麽跟她說話!

霍詔比她火氣更大,字字句句剖心剜肝:“這都是你上趕著自找的。”

“少跟我來溫情脈脈那一套,這隻會讓你顯得像個跳梁小醜,可笑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