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這裏不對勁
池酒酒直接無視了霍詔對她的冷言冷語,剛才消散了不少的戾氣隨著霍詔從書房出來,又從四麵八方凝聚了過來,又讓她不舒服起來。
“你少跟我套近乎,神經病。”
霍詔一副不想搭理池酒酒的樣子,冷冷丟下一句便按下輪椅的遙控器,準備離開。
“等下!”
池酒酒微微皺眉,伸手想要攔著霍詔的去路,結果自己一個沒站穩,直接撲到了他身上。
“你就這麽饑渴?三番五次的投懷送抱?”
霍詔冷著臉對上池酒酒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這樣一雙天真純潔的眸子,他怎麽也想不到竟然會是個招搖撞騙的神棍。
“那不是也分人嘛,比如阿詔你呀。”
池酒酒雙手撐在霍詔腿上,一抬頭便看見了他臉上多了一絲黑氣,看起來比早上見到他那會要不對勁很多。
“惡心,把你的手拿開。”
霍詔鐵青著臉看著池酒酒,讓他生氣的倒不是她的接觸,而是他竟然對她的接觸並不反感,這是他內心不能接受的。
“不要這樣嘛,我們是合法的夫妻呀,你幹嘛這麽凶。”
池酒酒思考了一瞬,順勢坐在霍詔的腿上,雙手圈上他的脖子,帶著撒嬌的語氣,兩個人之間的氣氛瞬間變得曖昧起來,可眼神卻直勾勾的落在他臉上那團黑氣上,一個勁的瞅。
“下去。”
霍詔沒有動,雙手規規矩矩的避開跟她的接觸,身體繃得筆直,完全一副君子柳下惠坐懷不亂的樣子。
“阿詔,你平時要多笑笑,這樣才會有好運氣呀。”
池酒酒像是聽不懂霍詔的話一樣,一邊說著一邊不動聲色的在他耳後撫了一下,像是在挑逗。
一股酥麻的感覺從耳後襲來,血液直衝腦門的感覺,霍詔的耳根紅了一些,臉上也多了一絲憤怒之色。
“滾開。”
他忍不住推了池酒酒一下,把她從腿上推了下去。
池酒酒似乎早有防備,一下子從他腿上跳開,心裏有了底。
“阿詔,你幹嘛發這麽大火,是媽讓我來看看你的。”
池酒酒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霍詔想發火又不知道從何發起,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
“不需要。”
霍詔冷冷丟下一句話,按下輪椅的遙控,轉身又回了書房。
隨著書房門“砰”的一聲被摔上,池酒酒臉上的表情立刻垮了下來,霍詔臉上莫名其妙出現的黑氣絕對不是巧合,還好她剛才借著機會查看了一下他的身體狀況,目前沒有太大的影響。
不過一個早飯的時間,竟然能有人在她眼皮子底下悄無聲息的對霍詔下手,池酒酒倒是有些意外的,看來對方也不是個等閑之輩。
在走廊上轉了兩圈,池酒酒再沒感受到那股戾氣,腰間掛著的小葫蘆也沒有任何的反應,這讓她越發的奇怪起來,冷不丁便想到了後山的那片花田,那裏麵絕對有古怪,她得找個機會進去看看才行。
“臭女人,又在發什麽呆?”
池酒酒正想著,老婆餅的聲音從樓梯上傳來,她這才回神。
“這別墅裏不對勁。”
池酒酒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走過去將小香豬一把撈到懷裏,拽了拽他粉嫩的耳朵。
“疼疼疼!你快鬆開我臭女人!”
老婆餅哼哧哼哧的瞪著她,池酒酒知道他有話說,這才沒再摧殘他。
“別墅的狗都聞到了,你再發現不了就太蠢了,也就那個方向吧。”老婆餅哼哼兩聲揮舞著前蹄子,朝著花田的方向指了一下。
“我不是進不去嘛,靠你咯。”
池酒酒笑眯眯的看著他,輕輕拍了一下豬屁股。
老婆餅不情願的哼哼一聲,從她身上跳了下來,結果一個沒站穩在地上滾了一圈,惹得池酒酒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
霍詔坐在書房的電腦桌前,看著監控裏的池酒酒,不知道在想什麽。
“霍總,畫展恐怕還是要延期了。”
程特助敲門進到書房,小心翼翼說道。
霍詔聽到這話,臉色果然變得十分難看,握著東西的手青筋暴起,好像隨時可能爆發的樣子。
“原因?”
霍詔依舊盯著監控屏幕,連個眼神都沒給程特助一個,語氣平靜,氣壓十足。
“這次這件事鬧得有點大,畫展外麵每天都圍了很多人拉橫幅,還有一大群記者,有關部門也介入調查了,目前實在是無法如期舉行。”
程特助硬著頭皮匯報,手心捏了一層冷汗,霍詔聽了則是半天沒有說話,他見狀繼續說道:“現在已經安排公關部門盡快召開記者發布會了,受害者家屬也在安撫,短期內畫展……是沒辦法舉行了。”
“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霍詔突然變得平靜起來,程特助聽了心裏更是咯噔一下,不敢多留,立刻離開了書房,往往平靜才是暴風雨來臨的前兆。
書房裏隻剩下霍詔一個人,聽見門口傳來的關門聲,他這才將監控畫麵關掉,下一秒抓起桌子上的玻璃杯便朝著地上砸了過去。
“砰!”
玻璃杯瞬間四分五裂成無數個碎片,就像是此時霍詔的心情一般。
他不知道自己還有多少時日了,舉辦畫展一直以來都是他的夢想,如今眼看著要實現了,卻一拖再拖的無法進行,他沒時間等了,或許池酒酒真的能救他一命?
“嗬嗬!可笑。”
想到這裏,霍詔自嘲笑笑,立刻便否定了這個想法,霍家求醫問藥二十多年都沒把他治好,區區一個不懂醫術的神棍怎麽可能治好他?如果真的那麽有本事,怎麽前二十年他沒聽說過還有這麽樣一個厲害的道姑?
想到這裏,他不再糾結,拿起手機按下一個號碼播了過去,那邊很快便接通了。
“畫展下周舉行,不管你們用什麽辦法,把這次事件的影響力降到最低。”
一句話說完,那邊還沒來得及回複電話霍詔便收了線,話裏麵多少帶著些警告的意味,那邊的人自然更加不敢反駁什麽。
說什麽他也得在最後的日子裏完成自己的夢想,任誰阻攔都沒用,他才不信池酒酒所說的什麽陣法,如果真那麽管用,他不是早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