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輔大人府上的丫鬟
她心裏自然是懊惱萬分,這種皇室秘辛,外人知道自然是凶多吉少。
心裏這麽一想,她也就不再耽擱了,她轉過身想走,但是這一轉身,她差點叫出聲來。
背後有一個人,雖說一身小廝打扮,但是個頭和她差不多,看著也是很麵生。正緊張的豎起指頭在唇邊,示意她別說話。
雁晚杏抬手捂住自己的嘴,把那口驚呼咽了下去——這是個女扮男裝的姑娘?
這人看起來真是麵生,應該沒在相府裏見過……她看著這個丫頭,還在鬼鬼祟祟的在假山後聽著步筠的牆角,這人真的是不知道膽子有多大。
這時候腳步聲靠的更近了,雁晚杏也是來不及繼續想著想那,她略微一想,就一把扯住那個姑娘的胳膊,拉著她一起躲在和假山之後,現在不是追究她身份的時候,這姓步的活閻王要是知道她們兩個人聽到了這些東西,那脖子上的腦袋可就不保了,她也想多活幾天啊。
心裏是這麽思考著,雁晚杏現在連個大氣都不敢出,身子緊緊的貼著假山,不敢動一下,但是身後的小姑娘卻不是那麽的安分,眼眸中滿滿的全是好奇,甚至還想伸長脖子想要探出去瞧瞧,隻是被雁晚杏硬生生拽回來,這才好生的貼在後麵,不再動彈。
看著這個人終於是認清了局麵,她這才小心的用眼角的餘光去瞥這青石道,隻見得上麵有著一高一矮兩個人影,右邊是個少年,看著年齡大概十五左右,看著眉清目秀的,不過雁晚杏並不認識,看這樣子應該就是聞琴口中的大皇子了。旁邊就是步筠,他步伐看似緩慢,但是疏忽之間,便走到了很遠的地方,就像是兩個人行走在水墨畫中一般。
兩人似乎並沒有察覺到假山後的躲藏的兩隻小老鼠,步筠連臉色都沒有發生一丁點細微的變化,拉著身邊的少年,一同前往那座觀戲的高台上了。
兩個人影漸漸的淡出了視線,就像是從未出現過一般。就這經曆,可以稱得上是從閻王爺手裏逃出生天了,這一下子的感覺,讓雁晚杏著實不舒坦,她那顆懸在半空中的心,也漸漸的放了下去,她輕輕鬆了口氣,擦了一下從未出現過的一抹虛汗,這才平息下來那股恐懼。
”這口氣還沒緩下來一會兒,她突然想到了背後的那個陌生人,她一臉警惕的看著扭過頭,目光上下掃視著,嘴裏也不說什麽彎彎繞,直接問道:“你是何人?來相府有什麽目的?”
這丫鬟看起來身上雖然說一身幹淨的衣裳,但是這料子並不是什麽綾羅綢緞,看起來是相府裏的丫頭,雖然說語氣不好,但是言語還算客氣。眼睛沉寂的像深不見底的湖泊,看起來讀不出一絲絲心思。華英抱起手來,看著雁晚杏,心裏如此想到。
一個丫鬟,地位還不怎麽高。
這一下子華英的好奇心就上來了,雖然說是個嬌生慣養的公主,什麽時候都是被人好生的伺候著,錦衣玉食更是不斷,這一下子被人質問了,她倒是也沒怎麽生氣,倒是滿臉的有趣,看向了雁晚杏:“這首輔府裏什麽時候有的這麽一個漂亮的丫鬟?你的名字是?”
這句話讓雁晚杏的心中起了一絲波瀾,她細細的揣摩起這句話,首先從這姑娘的身形來說,不像是個會武功的樣子,看起來並不是在相府裏準備鬧一場大動靜的,更何況今日大皇子前來,這人更像是從宮裏來的人,那這麽想來,如果是個普通的宮女,這麽大費周章,把自己打扮成一個小廝,豈不是多此一舉?
首先是宮中的人,其次說話的語氣帶著幾分抹不去的驕橫,這一下子就讓雁晚杏想了清楚。
都想到這裏了,雁晚杏定住心神,長揖到底:“奴婢名喚雁晚杏,的的確確是首輔大人府上的丫鬟。”
這句話的語氣和剛才截然不同,更是看上去客氣了。華英察覺出了語氣的變化,笑著歪了一下頭,目光緊緊盯著雁晚杏,圍著她轉了個圈:“你這年紀應該還不滿十七吧。”
雁晚杏更是老老實實的回到:“今年奴婢虛歲十五。”
公主這一下子聽到回答十分的驚訝,才十五?眼睛瞪大,更是仔細的看著眼前的人。雁晚杏看著華英的反應,臉色平淡,毫無波瀾,就像是個入定的老人。這一下子讓華英更是好奇,她托著下巴,滿臉的好奇:“真不愧是步府的人,丫鬟也能如此識得大體。”
雁晚杏這更是沒什麽反應,她隻是看著公主,淡淡的說道:“姑娘過譽了。”
華英這一下子就感覺到無聊了,平日裏的人總是在想盡辦法的哄她開心,總是在設法讓她高興,這一下子遇到了個榆木疙瘩,也幸虧是臉長的好看,要不然早就被主子敢跑了。
”她搖著頭,不住的歎息,隻感歎說雁晚杏這副臉龐,卻生的不善言語,她突然心思一想,似乎是想到了什麽有趣的事情,側著耳朵神秘兮兮的問道:“我問問你啊,雁晚杏,你家大人平日裏和哪個小姐走的更近啊?或者說說過哪家小姐?”
雁晚杏這一下子,被這個問題問的懵了一下,過了半天才回過神來,一下子就覺得這個問題更是莫名其妙,首輔大人平日裏可是最討厭女人的,這能和哪家小姐走的更近?她眉頭一皺,這個姑娘的身份這一下子就撲朔迷離了起來,隻能問道:“這個問題您問了要做什麽?”
“問你你就說啊。”華英這一下子著急了起來,這一次為了讓宇文棵自己帶出宮,可是磨了他不小的時間。說來更是造化弄人,自己一個皇家的公主,喜歡一個臣子,還弄的伊人有意,君子無情的,這一下子她心裏的氣就上來了,這才做出這種行為,來到相府探探口風,看看這傳聞是否是真的。
她臉上滿是焦急,雁晚杏卻不敢把實話說出來,這種身份不明的人,無聊怎麽說,都得留個心眼,無論是整個人看著如何的身份顯赫,如何善良,她隻是淡淡的說:“奴婢隻是府上的小丫頭,大人的事情我如何得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