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樂極生悲
離開老胡子公司，顧晶晶和老頭又順路到一家服裝公司催款，這是一家已經麵臨倒閉的公司，公司環境慘淡，員工的情緒比他們還要憤怒，
“無良老板，還我血汗錢！還我血汗錢！”
被圍堵了老板辦公室的人潮卷進去之後，顧晶晶和老頭被這些憤怒的吼叫震得耳朵嗡嗡作響，你推我攮，連辦公室的玻璃門都給推倒了，碎玻璃渣子到處亂濺。
雖然公司已經半年沒有發工資，員工情緒憤怒到極點，但這個老板仍然堅守在工作崗位，扯著嗓子一再說明自己絕對會付工資，隻是現在沒錢。
人潮喧嘩，吵吵嚷嚷，顧晶晶和老頭從人縫裏艱難地擠了出去，到外麵大街上坐在街邊猛吸新鮮空氣。
“要不等晚上他們下班了，我們來拉點東西抵債算了，我看別指望他能付款了。”顧晶晶杵著腮幫子，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在這境地裏挽回部分損失的辦法。
老頭往她後腦勺上象征性地拍了拍，說道：“這是偷盜，要蹲大牢的，你這丫頭怎麽做事不考慮一下後果呢？”
“我考慮過啊！”顧晶晶理直氣壯辯解道：“他們這公司現在一團亂，估計有什麽東西都不知道，我們搬走了也不會發現，萬一要是被查到了，也就是關個幾年，出來又是一條好漢！”
“臭丫頭！你看我是能熬到出來的那天是嗎？萬一我家小老太婆被那些心懷不軌的廣場舞老頭騙走了怎麽辦？”老頭更氣了，說道：“我們做事情要合理合法！”
“活這麽大把年紀了，富貴險中求的道理都不懂！”顧晶晶站起身，衝著天空伸了個懶腰，說道：“我覺得他們這公司明天就會被搬空了的。”
夕陽西下，落日餘暉將這一老一少的背影拉得很長很長，推著沒電了的小電驢，慢悠悠往回走著。
盛一言的車子緩緩停在了他們背後，車窗搖下來，新換的助理靠著他的肩膀，柔聲問道：“一言，你還這麽在意她呀？”
“多嘴！”盛一言冷冷嗬斥了一句，女助理嚇得閉緊嘴巴不敢說話。
盛世集團，已是深夜，城市的燈火照亮了夜空，可從這摩天大樓看去，地麵的燈火並未影響到夜的澄淨。
“顧家的秘方在百年前就已經遺失，以至於曾經的豪門醫藥大家族淪落成現在一個快餐公司，這次被顧錚給擺了一道了。”盛淩看這兒子的背影，說道：“一言，委屈你了。”
“父親，不要過早下定論。”盛一言轉過身來，臉上掛著一絲笑，說道：“顧錚沒有騙我們，隻是秘方在顧晶晶出事的時候丟失了而已。”
“那個顧晶晶現在就是個不懂規矩的流氓痞子，你覺得還有利用價值嗎？”盛淩現在一點兒也看不上粗枝大葉的顧晶晶，說道：“像是中了邪一樣！”
“父親，您也覺得顧晶晶這忽然的轉變很奇怪吧？”盛一言走到辦公桌邊，取出一份材料，說道：“我前些日子又到車禍現場和車子裏外檢查了一遍，發現了一些奇怪之處，您看看。”
盛淩一字一句仔細看著，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說道：“真有這麽奇異的事？”
“顧晶晶雖說主修的是傳媒類專業，但她對玄學異術十分感興趣，曾經還秘密加入了紅葉學社。”盛一言笑了笑，說道：“紅葉學社是個十分隱秘的處於灰色地帶的組織，這還是有一次顧晶晶因為跟我鬧別扭喝多了，在最親密最沒有防備的時候無意間提了一句。”
“真有你小子的！”盛淩看完資料，說道：“事情變得有意思了。”
紅葉學社，一個亦正亦邪的秘密組織，總是在無人知曉的時候，或是懲罰罪人，或是雪中送炭，亦或是製造恐怖的存在，一旦入會，終身無法脫離，是二百年前出現的組織，總是在人們以為它已經銷聲匿跡的時候，會出現在某件事情的現場，而等人們發現紅葉標記的時候，其人早已杳無蹤跡。
更多的資料無從查找，盛一言的目標盯上了還在昏迷的錢元，查了錢元所有的資料，了解到的也不過是錢元是個孤兒，從福利院跑出去之後，就一直到處流浪，沒受過什麽教育，就是個混混，現在自己開了一間糖果店。
錢元，不過是一個在溫飽邊緣掙紮的可悲小人物而已，怎麽會卷入這樣的事情之中，難道真的隻是巧合？
目光掃到她的人脈關係的時候，除了街上的街坊鄰，就隻有糖果店的員工李樂和肖穎。
他的目光緩緩聚在肖穎的名字上，自言自語：“他是被領養的？”
第二天，顧晶晶才到鍋爐房就被喊到了樓上，黃連玉真的照老頭猜測的來了。
整整十萬現金就擺在桌子上，雖不是什麽大數目，但這是清欠辦第一次出去收款就取得的成果。
“哇！”顧晶晶和老頭開心得歡呼，這一老一少，交換了個眼神，便達成了提成一人一半的決定。
陳助理帶著他們二人到財務部，將兩萬塊的提成給了他們，讓他們簽字。
“晶晶，黃老板找你們好像還有其他事，你們招待好，我先走了。”解決了這麽一個拖了三年的事情，陳助理心情也舒暢許多，簡單交代了一句，快步離開了。
顧晶晶信守承諾，對老頭懂風水命理的事情也堅信不疑。
老頭的心忽然提到了嗓子眼，咚咚咚直跳，揣好自己的一萬塊錢想悄悄溜走，誰知顧晶晶忽然一把抓住了他，拽著他就走。
“丫頭，我真的是瞎編的，我們拿了錢就快跑吧！”
老頭兩腳死死扒著地，仍被顧晶晶拽著向電梯滑去。
黃連玉才看到老頭進來，立即起身，畢恭畢敬請老頭坐下。
老頭無奈向顧晶晶投去求助的目光，誰知這家夥還不明白，還向他豎大拇指，表示自己對他絕對信任，也期待著看他再展現一下這奇異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