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臨時算命攤
“那個……這位神算子爺爺，您真的會看相算命嗎？”
老胡子餐飲服務公司一樓大堂裏，聚了更多的人，一個男青年再次跟老頭確認。
老頭挺起胸脯，捋著胡子，倒是有了幾分仙風道骨，隻見他不肯定，也不否定，悠悠說道：“學海無涯，命理學問神秘博大，生命即將走到盡頭，仍不敢說精通，隻能略懂，略懂……”
“那你是怎麽知道我們老板今天又被情人找上門的？我們在公司都可一直都不敢說這種事的，一說就被開除的。”一個女孩捂著臉，小聲說道。
老頭氣定神閑，笑了笑，說道：“這種事情不值得議論，但是如此畸形的不健康的工作環境，怎麽能長久待著呢？小姑娘我看你最近桃花運很旺，遇到兩情相悅的人了吧？”
“您怎麽知道？”女孩頓時羞得從脖子紅到了耳朵，小聲說道：“我都還沒宣布呢！您就先給我說出來了！”
女孩的話引得周圍一陣唏噓，顧晶晶急忙附和道：“這老頭算姻緣賊準，我一姐妹，母胎單身二十九年，經這老頭一算，說是家裏有一棵十年不結桃子的桃樹，得砍掉，那時候是他家裏人都覺得奇怪，家裏就沒有種著果樹，後來消息傳到了老家，一個年長的老人說他們家以前確實種了一棵桃樹，隻是因為他們家很久以前就搬到了城裏住，所以都不知道，這家人就回去找到那棵桃樹砍了樹，沒超過一星期，我那朋友就真的脫單了，現在孩子都滿周歲啦！”
剛剛被猜中小秘密的女孩連連點頭，低聲附和：“真的太神奇了！”
“有沒有要算命的？測姻緣測運勢，看手相看麵相都可以的哦！”顧晶晶幹脆盤腿坐下，擺開了陣勢，頗有幾分街邊擺攤算命的模樣。
老頭也坐了下來，這些年輕人自行排起了隊，一個接一個，算姻緣，算財運等等，老頭也是個侃侃而談的人，忽悠著忽悠著，連顧晶晶對他會看風水懂命裏的事情都開始堅信不疑。
“小夥子，你這手相……不太好呀……太花心了……”老頭有模有樣分析著，說道：“這個樣子下去……”
“你們在幹什麽？”
老頭正說著，身後忽然傳來一聲嚴厲的嗬斥，圍著的人一哄而散，顧晶晶和老頭對視了一眼，不慌不忙地站了起來。
從樓上下來的人正是黃連玉，頭發披著，都快遮住了左邊的臉。
黃連玉是個漂亮女人，但不知為何，身上散發著一股不討喜的氣息。
“你們是什麽人？”黃連玉傲慢地走到他們麵前，說道：“我們公司還在工作時間，請不要打擾。”
顧晶晶挺起胸膛，說道：“我們是飛揚集團清欠辦的，黃老板，你三年前欠的設計費是不是應該支付一下了？”
“飛揚集團？我有欠你們錢嗎？”黃連玉一臉無辜，又覺得這件事情甚是可笑，冷笑了一聲，理直氣壯說道：“我們公司也是有些名氣的，可是從來不欠款的。”
顧晶晶早有準備，從包裏取出一個資料袋，舉到黃連玉眼前，說道：“這是雙方簽訂的合同，還是你親自簽的呢！而且我也查了飛揚集團最近三個月的通話記錄，其中有三十通電話是撥給你們公司的固定電話的，並且有十五次是接通的，通話時間都不低於一分鍾，這是飛揚集團話務部的通話內容記錄，都是催收設計費，你們都是以老板不在推脫。”
“你憑什麽……”黃連玉插嘴想質疑。
“你如果要說你們公司早沒用了這個號碼，我們可以試試。”說著，前台的電話就響了，顧晶晶舉起手機，宣布道：“是我打的。”
“哼！”黃連玉又發出了一聲冷笑，仍然傲慢地說道：“那麽大的一個集團，為了十萬塊錢來圍堵我們這種小公司，白總還真是看得起我呀！”
“怎麽一說到要付錢的事，又覺得你這種是小公司了？”顧晶晶是個急性子，說道：“麻雀雖小五髒俱全，麻煩把錢付一下。”
黃連玉終於放下了那端得疲倦的架子，身子垮下來，撩起臉側的頭發，露出淤青的臉，說道：“我受傷了，要去醫院，麻煩讓一下，飛揚集團難道一點人道都沒有嗎？”
顧晶晶的步子站得更穩，說道：“又不是我打的，關我什麽事？不過你這被打原因要是被傳出去，吃虧的應該還是你吧？黃老板，你不愁吃不愁穿的，為什麽就不好好過自己的舒坦生活，一定要去插足別人的生活呢？”
黃連玉的表情在急劇變化著，像是千萬種情緒湧了上來，讓她的臉上一時不知該露出什麽樣的表情。
“誰說的？”
黃連玉牙齒緊咬嘴唇卻在顫抖，艱難地擠出幾個字。
不遠處的員工紛紛嚇得連連擺手後退，顧晶晶將老頭推了出來，說道：“不是他們說的，是這老頭算出來的，你桃花債太多，要不要付了欠款，我們神算子或許可以給你指指路？”
算命，戳中了黃連玉的痛點，問道：“你這老頭真的會算？”
老頭淡然一笑，不多言語，顧晶晶也懶得解釋，伸出手，說道：“付錢，付了錢試一試不就知道了？”
“到我辦公室來。”黃連玉傲嬌地扭頭就走，目光掃了一眼圍觀的員工，將他們嚇得紛紛灰溜溜散去。
黃連玉的辦公室，就像是一個風水用具的展覽室，進門就被一麵白玉雕飾的九龍屏風震驚，忽然就像是有一種沉重的東西壓在頭頂，讓人難以呼吸。
粉晶擺件、貔貅麒麟、銅鏡桃木等等，都是上等的精美物品，但都聚集到這個三十平米的房間裏時，讓空氣變得沉悶壓抑。
“這些東西都統統搬出去！你鎮不住。”老頭站在門口，說道：“我不能進去，我這把年紀了，本來就沒幾年時間了，我這樣一進去就會活的時間更少的。”
顧晶晶想進去，老頭抓住了她的袖子，說道：“丫頭，別進去，我們今天收不到錢，不過明天黃老板會自己把錢送到集團的，我們回去吧！”
這一老一少，就看了黃連玉的辦公室一眼，錢不催了，猶如看見了裏麵有什麽不好的東西，慌慌張張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