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需要幫忙打架嗎？收錢的那種
說顧晶晶吊兒郎當不靠譜，是實話，但這次對於飛揚集團燒鍋爐的工作，她卻十分負責，即便到淩晨三點多才睡覺，卻六點半就準時起來準備去上班。
顧嫣嫣仍然保持著回來時見到的姿勢，眼睛紅腫，目光呆滯，頭發油嗒嗒垂著，就像是一個從泔水裏撈出來的人偶。
“喂！”顧晶晶靈機一動，湊到她耳邊，小聲說問道：“需要幫忙打架嗎？給錢的那種，打的你不滿意不收錢，打出來的樣子絕對值你給的價。”
顧嫣嫣那木魚一般的雙目總算閃現出了一絲亮光，抬起頭看著她笑了，問道：“你要多少錢？”
“五百塊錢打一拳頭。”顧晶晶揮揮拳頭，說道：“我的拳頭打人是什麽滋味，你應該深有體會，不是嗎？”
顧嫣嫣的笑容漸漸變得陰險，說道：“那麽就先打一萬塊錢的試試。”
“定金……”顧晶晶賤賤笑著，手指在顧嫣嫣麵前勾勾，說道：“你今天晚上回家去，就會看見效果的。”
顧嫣嫣抓過自己的包，翻出了一千塊錢摔在她手裏，警告道：“顧晶晶，你最好別甩花樣！”
“幹這行，我最誠信。”
顧晶晶抓了錢，揚長而去。
按照約定，顧嫣嫣終於在坐立不安中等到了日落，便立即回盛家。
盛家的屋子裏比往常還要安靜，保姆端著盆下樓來，幾乎沒有發出一絲腳步聲。
“怎麽了？”顧晶晶拉住一個保姆問道。
保姆壓低聲音，小聲說道：“少當家出事了。”
“一言出什麽事了？”
顧晶晶見又有保姆端著急救箱從樓上下來，不等解釋，飛奔上樓，拖鞋跑掉了也顧不上去撿。
臥室內，盛一言半躺在**，腦袋和胳膊都纏了繃帶，嘴角青了一大塊，一隻眼睛四周也紅腫發紫。
“一言，怎麽會這樣？”顧嫣嫣慌忙坐到床邊，心疼地輕輕靠在他胸口抽泣。
盛一言輕輕拍了拍她的背，柔聲說道：“沒事的，隻是在路上遇到了小混混而已。”
“報警了嗎？”她的臉上掛著淚珠，巴不得現在就把那個打人的小混混抓起來。
盛一言淡淡一笑，說道：“沒有受重傷，而且那家夥應該是有備而來，選了沒有監控攝像的位置，又戴著一個很奇怪的麵具，不知道長什麽樣的，算了。”
“不管怎麽樣，還是先報警，怎麽可以這樣無端打人呢？”顧嫣嫣心裏仍然氣不憤，說道：“居然敢打你，吃了豹子膽了！”
盛一言腫起來的嘴角拉扯出的笑容有幾分滑稽，腦袋往後靠著床頭，看著天花板，說道：“算了吧！也許是我之前傷了有些人的心了。”
盛一言的目光漸漸變得溫柔，像是想起了什麽溫暖又讓他心懷歉意的事，顧嫣嫣看在眼裏，明白了，燃起了一股醋味，緊緊抱住了他的腰。
“顧晶晶，我花錢讓你教訓人是教訓那些讓我不爽的人，你怎麽把一言給打了？”
趁盛一言睡著了，顧嫣嫣躲到衛生間裏撥通了顧晶晶的電話，巴不得可以順著手機信號爬過去打她一頓。
顧晶晶那邊很嘈雜，她沒聽清她的質問，扯著嗓門吼道：“趕緊，把錢打過來！”
“你打了我丈夫還想要錢是不是？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報警抓了你？”顧嫣嫣聲音控製不住地大起來，在這衛生間裏格外響亮。
顧晶晶走到了稍微安靜些的地方，脾氣也炸開了，吼道：“顧嫣嫣，給你辦了事你不想給錢了是不是？你自己出錢讓我幫你教訓人的，現在你還想報警抓了我？你信不信我把你腦袋給卸下來？”
“你這是威脅我，我警告你，你最好不要這麽囂張，否則我一報警你就完了！”顧嫣嫣也不示弱。
顧晶晶撓撓下巴，平靜下情緒，緩緩說道：“我要是進去了的話，你應該也是逃不掉的，你出錢讓我去打人的呀！我有錄音的哦！你要是不付錢，那我就發給盛淩那老頭聽一下囉！”
“你！你！你！”
電話那頭，顧嫣嫣憋了大半天，才憋出一句：“你怎麽可以這麽陰險？”
“當然就是為了防止你這樣的雇主出現囉！趕緊，給錢！”顧晶晶的氣勢更加強硬。
顧嫣嫣急得跺腳，說道：“我讓你打那些勾引一言的狐狸精，不是讓你打一言，你辦錯事也好意思收錢？”
“你是不是有病？是盛一言禁不住**，讓我去打別人？你個神經病，給你五分鍾的時間把錢轉過來！”
顧晶晶說完就撂了電話，氣得她坐在馬桶上不停跺腳，又隻能老老實實把錢轉了過去。
家，沒有帶給顧晶晶從別人那裏看到的溫暖，如果曾經擁有，現在如此她會難以接受，但家對於她來說向來都是奢侈品，習慣了沒有，期待沒有實現，也沒有太大的失落感。
顧家現在對於顧晶晶來說，也不過是夜晚回去休息的地方，淩晨回去，天沒亮就出門，幾乎見不到劉怡，而顧錚也常出差，顧嫣嫣在盛家，這顧家的人，就保持著現在一種各過各的生活的平靜。
不偷雞摸狗，肆意挑釁滋事，但招貓逗狗，翻牆弄瓦之事，顧晶晶沒少幹，在飛揚集團也是出了名的鍋爐痞子。
麵對高高一摞投訴文件，都是員工在控訴顧晶晶的可惡行徑，對女同事揩油，對男同事威脅恐嚇，蹭吃蹭喝，雖然單獨來看不過是些小事，但堆積在一起，也是讓人頭疼的問題。
“小陳，顧晶晶去鍋爐房多長時間了？”白頭發董事長看著麵前的材料緩緩問助理。
陳助理畢恭畢敬走上前，欠著身子，回答道：“今天是第五天。”
“五天……”董事長緩緩重複了一遍，有些許的質疑，緩緩說道：“這麽短的時間能幹出這麽些也是個人才。”
陳助理笑了笑，說道：“董事長，您不會是……”
“沒錯。”董事長深沉的眼眸裏平靜如水，這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顧晶晶的轉變，反而讓一直僵持著的局麵有了轉變的契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