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方位
在從北京到長沙的路上，我一直在研究這幅古畫，廖姥姥並沒有告訴我小虞山到底在哪裏，但我很清楚她的意思。
廖姥姥很明顯是知道小虞山在哪裏的，但她要我自己去尋找，或許這也是她在試探我能力的一種辦法！
隻不過研究了很久，我隱約能看出這古畫的些許端倪，但並不確定，因為我知道自己不是書畫方麵的大家，所以我才需要有人來確定我心中的想法。
當李鶴說這是畫中畫的時候，我就知道自己的想法沒錯了，其實這古畫不僅僅隻是表麵上的一層，在它的下麵，應該還有另一幅畫！
這種藏畫的手段在我國古代書畫流傳的過程中就早有出現了，比如傳聞中，王羲之很有名的《蘭亭序》為什麽後人至今找尋不見，有人就推測是中途被人用其他的書法給掩蓋了，從而達到隱藏的目的。
隻不過要想揭開這表麵一層畫下的另一層畫，需要特殊的手藝，對於我的這個要求，李鶴二話不說就讓人找了長沙當地最有名的裱畫師過來，為這幅古畫揭出第二層來。
在等待的過程裏，獨眼韓通那邊的消息也傳了過來，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劉金福確實不在，或者是聽到了廖姥姥的名頭，韓通表示願意釋放趙丁甲，隻不過有一個額外的條件。
“他說想知道劉金福在將軍墓裏的細節，以及將軍墓具體所在的方位？”
我一聽這獨眼韓通的要求，就大概知道他想做什麽了。
隻不過我很清楚，那馬將軍之墓如今早就被蓮花湖的湖水所浸沒，再加上現在又是冬天，要想重新進去可不簡單，這韓通既然想去求證劉金福的生死，窺伺墓中的寶物，那我也沒有阻攔，按照他要求給了細節和方位，讓李鶴帶了過去。
這一去，一直到第二天中午的時候，趙丁甲這廝才跟著李鶴出現了。
我看他的樣子隻是臉色稍微蒼白了幾分，但氣色還算不錯，伸手就給了他一拳：“你丫怎麽沒死在那幫人手裏啊？我怎麽感覺你還胖了不少呢！”
趙丁甲幹笑幾聲，知道我在指什麽，回道：“這個實在是大爺我失誤了，誰能想那幫龜孫子就在火車站裏堵我，我剛出車站，就被他們攆上了麵包車，都沒來得及給你發消息，手機就碎成幾片了，可憐我那手機，一千塊大洋呢！”
我無奈地搖了搖頭，問道：“那伯父伯母呢？他們現在還在劉金福那群人的控製下麽？”
趙丁甲朝我眨了眨眼道：“這個沒有，被關起來的這幾天，大爺我也不是什麽都沒幹，總算確認了兩件事。”
“第一劉金福確實是沒回來，生死不知，第二還是你爸厲害，我爸我媽現在已經回南京了，這下我也就放心了。”
我聽到這話，心裏也算是鬆了口氣，又捶了他一拳道：“那是不是沒事了？有沒有興趣幫我個忙？”
趙丁甲擼擼袖子回道：“道兒，你這話問的就見外了啊！也不算咱倆的關係，這次的事情我都還欠你人情呢！有啥事，你直說！”
“好！”
我朝他豎了一根大拇指，然後帶著他來到了客廳玻璃桌前，在那裏，裱畫師早已將九子壽母圖下的另一張畫揭了開來。
不出我所料的是，那張畫上畫的就是小虞山所在的地方！
“這是啥啊？道兒，寶藏地圖？”
趙丁甲瞅了半天，撓撓頭，眼角的餘光倒是把客廳裏的人給掃了一遍，頓時發現了陳芝和商叔的存在。
“喲！商叔好，陳芝大姑娘，你也來了！這是要搞大事情啊！”
趙丁甲搓搓手笑著說道，很幹脆利落地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
我看著那第二層畫上所畫的位置，又讓李鶴將中國地圖搬了出來，仔細比對辨認後，才終於確認了小虞山所在的位置。
“在這裏！”
我伸出手，在長沙東北方向的一片山區畫了一個圈，大致劃定了範圍。
這片山區靠近洞庭湖，和第二層古畫上所繪的很是接近，雖然洞庭湖因為近代不斷填湖已經出現了巨大的變化，但我還是分辨了出來。
陳芝站在我身邊，不解地問道：“張左道，不會有錯吧？傳說中，小虞山不應該是位於南海麽？你這個和傳說相差的也太遠了。”
我搖了搖頭回道：“那隻是神話傳說而已，未必可信，反倒是這九子壽母圖之下的第二層畫，其上的地形位置就在洞庭湖邊上，我隻知道那個時候的洞庭湖極大，並沒有像現在這般狹小，或許有人將這裏當做小南海，假造了一座小虞山也說不定。”
“更何況長沙作為古時候藩王分封的地方，達官貴族雲集，這附近墓葬本就極多，再多一個九子壽母墓，也是完全有可能的。”
陳芝安靜地點了點頭，算是認可了我的說法，而一旁的趙丁甲此刻早已明白了我在說什麽，當即便跳起來。神情興奮。
“道兒，你這個意思是……又要下墓？還是什麽九子壽母墓，聽上去就很牛逼啊！上回的將軍墓大爺實在是憋屈，沒弄點好東西出來，這會子一定要摸點好東西出來！”
趙丁胖這廝在兩年不見的時間裏，肯定和他的師父下了不少墓，不過我看著他那興奮的神情，就給澆了一盆冷水。
“趙丁胖，這九子壽母可不是什麽正經的東西，你不看了古畫麽？要不是我覺得她就是九子鬼母，這個墓我不會去下。”
我沉聲回道，點了點那幅古畫，“總而言之，不管這個墓存不存在，這事情很邪乎，危險程度不下於上回的將軍墓，所以……周老鬼！”
我喊了一聲，一直在旁邊靜候等待的周老鬼當即便站了出來，應道：“道哥兒，有什麽吩咐？”
我回道：“廖姥姥不是還說了，我們想要什麽裝備，都可以問你要麽？那好……這回我要帶齊了裝備下墓！”
對於我的這個要求，周老鬼當然是立即答應了下來，於是我就讓陳芝和趙丁胖兩人去列清單，自己則是讓李鶴把我這邊準備去找九子壽母墓的事情帶話給我爸。
“道哥兒，要不……你也帶上我吧！”
李鶴低聲問道，有些躍躍欲試的樣子。
我看了他一眼，思索片刻後還是搖了搖頭，回道：“這次去找九子壽母墓，我就隻打算帶上陳芝、趙丁胖還有商叔，你和周老鬼就留下來吧！”
不帶李鶴和周老鬼，除了我信不過，還有一個原因就是考慮到人多眼雜的因素。
這次去找九子壽母墓可不是考古，我覺得還是要小心謹慎一些。
李鶴似乎有些不甘心，但還是隻能聽從，我等著周老鬼將東西全都拿來之後，就定下晚上這個入山的時間，坐車來到了這片位於長沙市外的山區。
山區路險，再往裏麵走，車子都不能進去了，當夜，我們幾個人就在山區內吳家坪村內停了下來休息，李鶴雖然不和我們一塊兒進山，但他會跟到這裏。
李鶴這鷂子到底是在長沙有些勢力的人，很快就向村裏人問來了不少這片汨羅江穿越而過地區的隱秘和故事，還帶來了一個相貌略有些醜陋麵色沉默的男人。
“道哥兒，這是我一個朋友，姓單，叫他老單就可以了。”
李鶴在我耳邊低聲說道，一臉的神秘，“老單對咱們湘贛這片地方的山區地貌很熟悉，尤其是走夜路，他最拿手了，您有什麽想問的，到時候就問他，他會領著你們進去的。”
我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拿出了這片山區的地形圖，倒是我身邊的商叔，默默地看了一會兒老單，嘴裏蹦出一句話來。
“鷂子，你這位朋友……以前是位趕屍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