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往事如風
“姐姐，你應該知道我忘不了葉若依，我是不會娶師妹的。”雷無桀曾經與一女子相愛過，但無奈時間最是無情的，百年之前，李寒衣的師傅長生留給李寒衣正統的仙人書。李寒衣也將這仙人書上的這些功法傳授給弟子與好友們。
可能練成之人隻有三個，司空長風，還有李寒衣姐弟兩人。
如今，那叫葉若依的女子早就死了幾十年了。
如今世間靈氣全無，他們憑借著內力卻還是能夠活上個兩百年不是問題。
“都過去那麽久，你還在想著她？你能陪她終老，可她卻不能陪你共度餘生。”李寒衣知道雷無桀的重情重義，如果單單是這樣說，完全不可能說服他。
“還有一點，你可知我當初為何收香華為徒？你以為我光光是看上她的天賦嗎？”
“難道不是？她是琅琊王的女兒，現在她父親也是皇帝，如果你現在把她嫁給我，我不就成駙馬了，你盡管可以將雪月城遷到南方去，繼續當你的城主。”雷無桀將一切的原因都歸於李寒衣的自私，他認為李寒衣隻想回到從前當一位與世無爭的城主。
“嗬！難道在你眼中我就是這樣的人嗎，我雖然本來無意進入這中原的爭端，但不得不加入這場紛爭，但你要知道我是一個有原則的人。這雪月城內上萬百姓原本也是安居樂業，和睦相處，但就是因為她一個人。”李寒衣揮了揮手，仆人將一個大箱子扛了過來。
“你不覺得她很像葉若依嗎？無論是長相，還是性格。”李寒衣表現得語重心長一般，實則心裏想的是什麽誰又能知道。
“從她三歲開始，琅琊王百般請求讓我收她為徒，我最終也是答應了下來。我也算是看著她長大的，她善良，聰慧，而又活潑。在最後我讓她選擇是死，還是堅守自己的信念時，她選擇了後者。”
“的確，可她始終不是葉若依！你再怎麽說我都不會娶她！”雷無桀覺得李寒衣也已經不再是他曾經認識的，時間真的會衝刷任何東西。
雷無桀又是冷笑一聲：“你還不是忘不了那趙玉真嗎？他死了百年，我也時常會看見你在夜裏流淚，在醉時思念他。可現在，你讓我放下我心愛的人，你完完全全的自私自利！你怎麽會變成這樣！”
“我早就忘記那趙玉真了，他是為了給我解毒而死，雖然我獲救，我也很感恩他也很愛他。但時間過去那麽久了，我便覺得他當時不應該救我，我這一輩子，一百年甚至之後的兩百年難道就應該活在他的恩惠之下。活在一直思念他的陰影之下嗎？”
“我們都不該如此，那些已經逝去之人會更願意讓我們過得幸福。”
李寒衣打開地上的箱子，裏麵裝的是趙玉真送給她的嫁衣。
“這一套紅嫁衣，是他送給我的，如今讓香華穿上吧。”
“你真的放下了？”雷無桀看著箱子裏麵的紅嫁衣，還是幹幹淨淨一塵不染，一看就知道經常拿出來清理。
“不放下又能怎麽樣？你我不是普通人，一輩子不是百年，而是幾百年，一生隻能愛一個人？為已死之人守活寡？”李寒衣笑了笑，又將箱子裏麵的大紅嫁衣拿出來。
“為了這滿城的人，也為了你自己，把這套紅嫁衣給香華穿上吧。”
雷無桀猶豫了一會，他最終還是接過這一套紅嫁衣。
......
夜晚，冬風從窗戶的縫隙之間溜進來，冷了佳人的玉臂，仿佛給那雙玉臂之上塗上了一層白白的冰霜。
“披上外衣吧，也不要光顧著練功著涼了。”
香華感覺到披在身上的衣服的溫度，回頭望，是雷無桀。
“肝火之氣是內力之基，可我卻還是連冬天的冷風都抵禦不了，我以前是不是連內力都練不了的廢物。”香華無論怎麽修煉，她始終是不能將內力調動不起來。
“慢慢來，你才剛好，不可能一步登天。”
“那你可得有耐心，現在除了師父能教我的便是你了。像以前一樣......”香華再如何想，如何再用何種眼光看雷無桀，也產生不了半點愛意。
可是在此刻，香華的容貌似乎漸漸與雷無桀記憶中的葉若依重合。
自己與若依相識之時，也不是和現在與香華一樣嗎？
“怎麽了？”香華在他麵前揮了揮手，將她從思緒中拉了回來。
空氣就這樣凝固了下來，兩人四目相對，仿佛想要激起什麽火花來，但是事與願違，激起來的除了尷尬沒有別的。
“你願意嫁給我嗎？”雷無桀終於開口打破了空氣的寧靜。
香華的大腦一片空白。
“我......”
“如果你不願意的話，那就算了吧。”雷無桀正準備轉身離開，這時，卻被香華拉住。
“我，我不知道，但也許我曾經和你很相愛吧。或許，我可以嫁給你，不過你要和我一起找回我曾經的記憶喲。”
她的笑容，如此相似。
我的欺騙，是對是錯。
雷無桀心裏內疚，但仍然是假裝著笑。
“往事如風，就讓我們重新開始吧。”
第二日，南方的新皇帝司馬睿第一時間收到了消息。
“什麽？那雪月城主的弟弟想要來提親。真就是一封信就打發了，朕可是一國皇帝，他想要娶公主連一個使者都沒派，竟然隻送了一封信來！”司馬睿將手中的信件丟在地上，覺得不過癮，又是撿起來撕碎。
“皇上，切勿動怒，這可是好事。”殿下之臣，隻有一人，這一人便是王導，司馬睿的心腹，也是輔佐司馬睿上位的人。
“什麽好事，他們是不把我這皇帝放在眼裏！現在，現在就派兵把那雪月城給滅了！”司馬睿已經是被怒氣衝昏了頭腦。
“第一，可以知道司馬鄴回不來了，第二，那雷無桀可是一員猛將，甚至能成為我們戰勝匈奴的關鍵人物。”王導聰明狡猾是司馬睿知道的。
這司馬睿也來了興趣，叫他快快道來。
“那雪月城二城主，可是傳說中的江湖高手。而且昔日天下四大城池，隻有雪月城露出了頭角，要是讓雷無桀這個大人物帶兵打仗，定會吸引其他的江湖人士出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