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連環巴掌我打打打
段愉辰的臉歪在一邊,不可思議地瞪著她:“你敢打本王?”
狗男人,臉皮真厚,差點折斷她的手。
謝卿宜揉著麻木的手腕,冷笑道:“你滿嘴噴糞,一口一個毒婦地汙蔑我,太欠打了,我沒控製住,真不好意思。”
段愉辰的腦門瞬間紅了,兩排銀牙咬得咯吱作響,隱隱就要發火。
“本王是皇上親封的文宣王,當今太子的長兄,你的夫君,你竟敢以下犯上。”
按大啟朝律法,打傷夫君罪加三等,他完全可以把謝卿宜當場誅殺。
“啪!”
又是一記清脆的耳光聲。
“你瞧,我再打一巴掌,你能怎樣?”
謝卿宜挑眉,這兩巴掌打得她神清氣爽。
仿佛壓在自己心口的大石頭終於挪開了,從前的屈辱頓時煙消雲散。
“還文宣王,吆五喝六,目中無人,說你是王八簡直侮辱了這個詞,你讓王八以後怎麽見人?欠打!”
說著,她反手一耳光,直接把段愉辰打了個踉蹌。
“太子長兄,哼,咄咄逼人,氣焰熏天,縱虎作倀,好賴不分,你那兩個燈籠大的眼睛還不如挖出來給我當彈珠玩兒,反正也不如鼻孔好用,該打!”
隨手又是一耳光,直接把段愉辰扇到了牆上。
“王爺,您沒事吧?”
蘇姣姣哭哭啼啼地指著她,怒道:“謝卿宜,你真是膽大包天,我要去告訴太後,讓她老人家砍了你。”
謝卿宜直接抓起她的頭發拽到地上:“你算哪根蔥?太後還得聽你差遣了?真是厲害了,也不知道她老人家知不知道自己和你有這層關係。”
蘇姣姣委屈地趴在地上,臉色頓時蔫兒了。
她幼時曾跟著娘親進宮拜見過太後,當時太後誇她粉雕玉琢,生得漂亮。
後來她嫁給段愉辰,再去拜見太後,卻總被各種理由擋了回來,她自己心裏也是沒底的。
一個側妃,親生父母還是罪臣。
若是和太後攀上關係,恐怕會惹出不少閑言碎語,說不定還會得罪太後她老人家。
腦筋一轉,她突然嗚嗚嗚地哭了起來,柔聲道:“姣姣什麽依靠都沒有了,隻是尊敬太後,才會一時口快說了這渾話,王爺,您可要為姣姣做主啊。”
“你給我閉嘴!”
謝卿宜早就受夠了她這副哭哭啼啼的模樣,痛快地給了她一巴掌:“再逼逼,我就撕爛你的嘴。”
蘇姣姣不甘心地瞪了她一眼,可憐巴巴地看向段愉辰:“王爺,您倒是說句話啊。”
可此時的段愉辰已經被打懵了,還沉浸在剛才的巴掌中緩不過來。
看他沒反應,蘇姣姣又捂著胸口呻吟起來:“哎呦,好痛,姣姣的心病又犯了,王爺,我好痛啊。”
我去你大爺的!
謝卿宜踹了她一腳,諷刺道:“演,接著演,你有這本事當什麽妾啊,不如去戲班子裏唱雙簧,說不定還能混個頭牌呢。”
“夠了!”
看到心愛的女人受辱,段愉辰終於回過神來。
推開她將蘇姣姣抱在懷裏:“你當年狠心將姣姣推入水中,這才害她落下頑疾,你還不滿足,竟敢當著本王的麵打她。”
什麽溫柔體貼,賢淑端莊,果然都是裝的。
他從前竟不知謝卿宜有這麽大的本事,能輕鬆撂倒王府裏的侍衛們,倒是自己小看她了。
謝卿宜冷哼了一聲:“段愉辰,你是不是瞎啊?我若真想害她,她還有命活嗎?”
聽了她的話,蘇姣姣更驚恐了,一雙手臂緊緊摟住段愉辰的肩膀:“王爺,姣姣怕。”
段愉辰溫柔地替她順背,輕哄道:“姣姣乖,本王在這裏,誰也不能傷害你。”
嘔,惡心!
謝卿宜忍不住翻白眼。
“你究竟想怎樣?”段愉辰陰鬱地看著她,眼中滿是戒備。
他覺得謝卿宜肯定是失心瘋了。
為了不讓她做出更瘋狂的舉動,段愉辰適時地拋出了一個台階:“隻要你不胡鬧,本王立刻放你出去。”
謝卿宜挑眉,不緊不慢地坐在蘇姣姣的椅子上。
又嫌椅子太矮,直接踩在滿地打滾的蘭鵑身上。
淡淡道:“那就麻煩王爺給我一紙和離書,從此婚嫁各不相幹,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還能扶正你心愛的姣姣,豈不兩全其美啊?”
和離?她當真願意?
蘇姣姣眉心一跳,忍不住竊喜起來。
當初謝卿宜絞盡腦汁地嫁進王府,對段愉辰的癡情可謂是人盡皆知。
沒想到她現在居然會主動提出和離,這是蘇姣姣萬萬沒有想到的。
段愉辰也是一臉不可置信。
這個女人為了討自己歡心,三年來用盡計謀爭寵,整日像個跟屁蟲一樣粘著他,居然會提出和離,怕是又在心裏盤算著什麽陰謀吧?
“王爺,萬萬不可啊。”
蘇姣姣燦然若泣道:“雖然姐姐善妒成性鬧得王府雞飛狗跳,毫無正妃氣度,可這是皇上賜婚,若貿然和離,豈不是打了皇上的臉嗎?”
頓了頓,蘇姣姣似乎是恍然道:“莫不是姐姐存了赴死的心,想以和離之事讓皇上降罪王爺,以此陷整個文宣王府於不義?姐姐,你的心也太狠了吧。”
似乎是被蘇姣姣的話打通了任督二脈,段愉辰的臉色頓時沉了下去。
對她更加厭惡道:“謝卿宜,你倒是好心思,得不到就毀掉,的確是你這個毒婦的作風。”
謝卿宜都要被氣笑了:“王府的營養條件真好,居然能把你的臉皮吃得這麽厚,皇上怎麽不派你去守城啊?估計敵方的長槍都砍不破你的臉皮吧,我何時稀罕過你?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狗臉,誰給你的勇氣啊?梁靜茹嗎?”
看她嫌棄的神情和語氣,仿佛真的對自己厭惡萬分。
段愉辰突然有些迷茫了,一時間分辨不出謝卿宜話中的真假。
難道以前她對自己的百般關心,也是假的?
是為了求一封和離書,還是想在府中謀到後半生的平穩日子?
又或者,隻是想和他圓房,有個孩子排解寂寞?
他的心底突然升起一股奇怪的感覺,有點失落,又有點不甘。
“你當真想要和離?”段愉辰問道,隻是此刻的他語氣中多了幾分不安。
“是我沒說明白,還是你沒聽懂?”謝卿宜笑了。
從前對她避之不及,怎麽到了現在,反而裝出一副大情聖依依惜別的樣子了?
蘇姣姣急忙抱住段愉辰,熟練地擠出兩滴眼淚。
“萬萬不可啊王爺,姐姐是皇家婦,出了王府又有誰敢娶她?後半生豈非要孤獨終老?”
外人都知道段愉辰偏愛她,若是和離,保不其會有人說他寵妾滅妻,說她狐媚禍主,毀了她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溫婉形象。
隻有讓段愉辰徹底厭棄謝卿宜,列舉罪狀將她休了才好。
蘇姣姣淚眼朦朧,好像是真的在為謝卿宜著想般。
“王爺,姣姣願意受委屈,隻要姐姐與我賠罪,以後安穩做人,不做那些爭風吃醋的事情,便讓她留下吧,哪怕做個侍妾仆婢什麽的也好,就當王爺賞她口飯吃。”
她笑眯眯地看向謝卿宜,就像一隻人畜無害的小白兔:“總比出去沒人要餓死的好,姐姐說呢?”
這話聽得謝卿宜胃裏直翻騰,不滿道:“死白蓮,哪兒都有你插嘴的份,他段愉辰倒是嬌貴,怎麽,王府是沒錢買不起下人嗎?還要我來伺候他,信不信我把他打成殘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