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打工人

在赫敏的印象中，斯內普教授是一個很可怕的人。

格蘭芬多的大家將他稱為大蝙蝠，偏心不講理到極點的冷臉教授。

他那萬年不變的黑袍與無聲無息的腳步，可以說是一切霍格沃茨校園歡笑的終結。

嚴厲、不講理、偏心、永遠冷著臉，時不時拉長的語調中大多是充滿嘲弄諷刺意味的話語。

每當斯內普教授靠近大家時，快樂就會自動消失——簡直就是弱化版的攝魂怪。

雖然在地下金庫脫衣服有些尷尬，但仔細想來也全是為了她的安全。

從艾勒斯魔法文具店離開，赫敏看著魔法挎包飄落的星光碎屑一直不吭聲。

隻不過……

這幾天的相處，斯內普教授似乎也沒有那麽不可理喻？

另一方麵……

全新的巫師袍、書包、羊皮紙、羽毛筆……

似曾相識的畫麵和路徑一點點在她的腳邊暈開，世界正在逐漸變得真實和令人不安。

那個她原本屬於的時光，看來短時間是沒辦法回去了——否則不用準備這些。

而在這個陌生世界，唯一知道她到底是誰，以及她可以指望的人……

“怎麽了？”莉莉·伊萬斯轉過頭，看著綴在最後的赫敏。

“沒什麽。”赫敏慌張回答。

嗯？

莉莉順著赫敏的目光往前看了一眼。

不遠處，西弗勒斯一臉不耐地解釋著貓頭鷹信使的事。

電視上提到過郵寄購物，但伊萬斯先生顯然不知道魔法界也有類似服務。

“格蘭傑，你為什麽一直叫西弗勒斯‘斯內普’？”

莉莉好奇地看著赫敏，“你們不是遠房表親嗎，按理說很熟悉吧？”

“誒，呃——”

赫敏支吾了一下，在腦海中搜索起此前準備好的身份背景。

斯內普教授此前給她安排的身份，嗯……遠房，但是……沒有說是哪一個遠房關係啊！

哦，對了！

“我……我們前段時間才搬到科克沃斯鎮……”

赫敏回憶著預先準備好的說辭，看著神愈發懷疑的莉莉，慌忙岔開話題。

“嗯，呃——我父母是麻……嗯，啞炮……所以斯內普家過去不怎麽與我們來往。”

“可是……”

莉莉微微皺起眉頭，飛快瞟了一眼赫敏插在衣兜裏的魔杖。

“你們家與我們不一樣吧？我是說，你和西弗勒斯會那麽多魔法。”

莉莉頓了幾秒，終於還是沒忍住向赫敏傾訴一直以來的擔憂。

“——你看，我到現在甚至還不知道一句魔咒——”

“沒關係的。霍格沃茨新生之間的基礎差距沒那麽大。”赫敏搖搖頭，一臉認真地解釋道，“哪怕是那些純血魔法家庭出來的孩子，其實也就那樣，斯內普——我是說西弗勒斯，他和我是少之又少的例外，絕大部分人還是從買到魔杖才開始嚐試各種魔咒。”

“你怎麽知道？”

“我認識一個朋友，她也是麻瓜家庭出身的。”

赫敏眨了眨眼，有些自豪地回答道，“但是同年級的，沒有一個人比她學咒語學得更快。”

“霍格沃茨到底會教些什麽呢？我在那個書籍目錄上看到要買好多本書——”

“可多了，變形術、魔咒課、魔藥學、黑魔法防禦、魔法史……”

赫敏板著指頭一個個數著，興致勃勃地介紹起來。

“一二年級隻有主課，到了三年級，還有好多選修課，一個人可以選十三門呢！”

說話間，她們重新回到了麗痕書店。

門口的狼藉清理一空，書店裏看起來沒有任何混亂的跡象了。

赫敏和莉莉的注意力很快就轉移到了各種書籍上。

兩人宛若心意相通一樣，默契地停下交談，開始在琳琅滿目的書籍世界中遨遊。

這裏邊的書架上擺滿了各種各樣的書，一直堆到天花板，有大到像鋪路石板的皮麵精裝書；也有郵票大小的絹麵書；有的書裏寫滿了各種奇怪的符號，還有少數則是無字書——在書店角落，那些此前亂飛的長著羽翼的書被縮在一個大籠子裏，萎靡不振。

“哎呀，哎呀，歡迎——歡迎！”

隨著眾人踏進麗痕書店，一個熱情、稍顯誇張的聲音忽然響了起來。

此前那個有著鬈發、笑容燦爛的高年級男生一下竄了出來。

“你們一定是來買書的吧，找我吧，我給你們推薦。”

他一邊說著，一邊自豪地敲了敲胸口的牌子。

【吉德羅·洛哈特——實習店員】

“看到沒，麗痕書店的特約書店導引，這個可不是一般人可以獲得的。”

“不是我吹噓，霍格沃茨的教材、還有哪些書值得買，這個我了如指掌，隻要聽我——”

“洛哈特！趕緊過來幫忙！”

沒等洛哈特介紹完，不遠處傳來一陣咆哮聲。

麗痕書店的收銀櫃台後邊，一名戴著眼鏡的中年女巫眉頭高高豎起。

“這些客人要三套霍格沃茨一年級教材，趕緊給我拿過來！”

“別忘了，你還欠著二十加隆，給我好好工作還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