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買一送一
霍格沃茨一年級新生要采購的內容相當繁雜。
學校通知書後附帶的僅僅是必備，而非完整的校園生活物資清單。
臨近開學季，各個商鋪的店家鉚足了力氣，不遺餘力地推銷著各自商品。
“多功能天鵝絨睡袋，附帶四種場地模擬效果——”
“小型帳篷，頂級隔音效果，防震、防水——”
“文思泉湧牌自動潤色魔法羽毛筆——”
伊萬斯一家沿著對角巷一路走、一路看，每前進一米都要花上好幾分鍾。
時不時就會有店員主動走上前，推銷、介紹他們的商品。
從摩金長袍店離開後，西弗勒斯就換掉了那套孕婦裝。
由於還沒有完成開學分院，他現在直接穿的還是素色巫師袍。
另外三名女孩也有樣學樣地換上巫師袍，興致勃勃地沿著對角巷晃悠。
麻瓜大人、素色巫師袍……
這一大四小的組合——在對角巷實在是太過顯眼。
從七月末開始，對角巷的商家們最歡迎的就是這些剛從麻瓜世界過來、特別容易大驚小怪的“肥羊”顧客。
“麻種新生”的錢最好賺，這是所有魔法店鋪的共識：隨便一個魔法產品，哪怕是魔法佐科玩具，也能輕鬆打開他們的錢包。
四個新生——罩著巫師袍的佩妮顯然也被算在了新生範疇內——這可是一大筆生意。
不過當商家們引著眾人進入店鋪後，才會意識到那個黑發男孩有多麽討厭。
“睡袋？霍格沃茨裏邊有——”
西弗勒斯說，抬手摁住準備掏錢的伊萬斯先生。
“除非您是考慮學校被攻破，或者她們不幸變成巨怪而準備。”
“小型魔法帳篷？防水、防震……我不記得霍格沃茨會組織學生郊遊。”
“假如不希望因為作弊被警告、關禁閉，最好別買這筆。什麽，你說這上邊魔法精妙，不會被檢測？”
西弗勒斯絲毫沒理會店員鐵青的臉色，隨口說道，“你猜猜，製作這支筆的巫師，他上邊的魔咒是從哪裏學會的？”
在霍格沃茨當了十幾年的教授，西弗勒斯實在太清楚哪些東西有用，哪些東西虛有其表了。
霍格沃茨城堡管理員費爾奇先生每年收繳的違禁物品，甚至夠全校一年的魔藥消耗。
當然，他並不介意這些商家們熱情的介紹，還有那些主動提出的體驗服務。
這樣至少省去了他的“導遊”工作，不用去回答、思考一些格外弱智無聊的問題——莉莉的問題自然不算，可除了莉莉·伊萬斯，另一位伊萬斯小姐，格蘭傑小姐，以及好奇寶寶一樣的伊萬斯先生幾乎每過一兩分鍾就會冒出奇怪的問題，西弗勒斯可沒有那麽好耐心挨個去解答弱智問題。
反正等到興趣、體驗時間結束，開始進行到真正的推銷環節，他就會站出來打斷滔滔不絕的商家，前往下一個商鋪。
譬如說現在伊萬斯先生就和佩妮·伊萬斯在艾勒斯魔法文具店另一邊體驗那什麽獨家“魔法手腕護理盒”。
至於莉莉和赫敏則被門口展櫃中的那兩個並排放著花哨的魔法書包牢牢吸引住了。
黑色絨布上方，飄雪般晶瑩的魔法星光一點點落下，消失在空氣中。
標牌名字上寫的是“魔法書包”，不過西弗勒斯很清楚，這不過是商家用來吸引顧客的噱頭罷了。
霍格沃茨的學生怎麽可能去買這種奇怪的書包——尤其是一看就沒有施展空間魔法的這種。
吸引眼球、華而不實的東西罷了。
而他這一路的工作，就是去甄別、排除這些東西。
伊萬斯先生負責付錢，三個女孩負責看看玩玩，采購大全在他手中。
相比起翻倒巷那些魚龍混雜的危險店鋪，對角巷的商鋪明顯要安全很多。
哪怕推銷失敗，大概率也不會出現惱羞成怒的情況。
而且，西弗勒斯倒也不是一口氣攪黃掉對方所有的生意……
在魔藥課堂外，他還當了十幾年斯萊特林院長，學生們的一些基礎用品需求還是知道的。
“……不過，各種羊皮紙，自動吸墨羽毛筆還是要的。”
西弗勒斯目光掃過艾勒斯魔法文具店的櫃台，熟練地挑選著商品。
“羊皮紙卷邊剪、墨漬清除擦、高靈敏活動遊標卡尺，速幹魔法墨水這些加上……”
“哦，對了，羊皮紙和墨水不用全部提走，先預付定下來，等開學後讓貓頭鷹分階段送過來。”
這些事有些是霍格沃茨高年級生才會知道的經驗，有些則是僅限教授知道的小竅門。
霍格沃茨新生的行李往往會出現兩種極端：沉重繁雜到可怕，亦或極度匱乏。
事實上，對角巷絕大部分店鋪是可以提供定時寄送服務的。
區區幾個銀西可，相比一路上奔波、折騰、行李丟失，實在劃算太多。
“嗯，鎏金的羽毛筆沒必要——”
“不過羽毛筆套盒來三套高級款式、可以口頭複述記錄……對，就你指的那個！”
西弗勒斯看了一眼寫了好幾行的采購清單，正準備吩咐店員差不多可以算賬結算了。
就在這時，他目光忽然落到與莉莉聚在門邊展櫃看星光碎屑書包的赫敏身上。
重新換上素色巫師袍的赫敏一如剛抵達這裏的時候，除了……
“對了，你們裝書的挎包，順便來兩個。”
西弗勒斯沉吟半秒，抬手指了指拜在展櫃後的挎包。
“可這兩個魔法挎包其實沒有……”店員眉頭挑動一下，略帶懷疑地看了一眼西弗勒斯。
經過連續幾輪的殺價、挑選，他現在可不會看輕對方——這男孩簡直就像從小在對角巷長大的一樣。
正因為如此，那兩個用來騙冤大頭的魔法光影挎包從性價比來說其實很低。
“無痕伸展咒的許可沒拿到，對吧？我知道。”
西弗勒斯抬眼看了一眼尷尬笑著的店員，不以為然地擺了擺手。
“沒問題，反正書本不重——好看、結實、耐用就行了。”
魔法挎包、帳篷最貴的附加價格在於無痕伸展咒。
早在幾十年前，魔法部就製定了相關法令，禁止巫師私自使用無痕伸展咒改造物品。
在對角巷和其他魔法街道，凡是有空間擴大效果的魔法物品，絕大部分的價格至少都是幾十加隆。
不過，西弗勒斯可不在乎什麽魔法部法令——無痕伸展咒偷偷用一下就好。
反正等到了霍格沃茨，這些事情推到鄧布利多頭上就行。
魔法部的官員們現在可不敢找鄧布利多的麻煩。
“好的，好的——”
艾勒斯魔法文具店熱情地點著頭，終於露出了發自內心的笑容。
他一邊整理著采購清單，一溜小跑來到門口展櫃邊，取下那兩個掛在門口的挎包。
“一共是……”
“這個單獨付，六十四加隆，對吧？”
西弗勒斯抬手打斷了店員後邊的話，從錢袋中倒出一摞金幣，推了過去。
剛才在長袍店省下一大筆錢，正好在這裏填補額外開支。
“咦，咦？！”
“這個是送給我們的？！”
莉莉和赫敏看著遞到各自手中、散發著微光的魔法小書包，雙眼放光。
雖然現在還是白天，但那細碎光點依然清晰可見，與其說是書包，不如說是一個別致的挎包。
隻不過……
莉莉有些猶豫地看了一眼旁邊正在試筆的父親。
這個書包，看起來應該相當昂貴吧？
與此同時旁邊的赫敏更是不安地捏著書包的邊角發愣。
假如是爸爸還好，但斯內普教授在她印象中一直比較……樸素？
“呃——”
西弗勒斯看了一眼正在猶豫的莉莉，滿不在乎地擺了擺手。
“這算我還給格蘭傑的書包，你這個算買一送一。”
“咦？！”赫敏驚訝地抬起頭看向西弗勒斯。
可是西弗勒斯並沒有看她，而是繼續看向莉莉·伊萬斯解釋道。
“況且，霍格沃茨城堡可一點兒不小，這樣一來，你們也不至於抱著課本傻乎乎地亂跑。”
“可這個是……”莉莉看起來還是有些猶豫。
不過，赫敏倒是飛快明白過來斯內普教授口中“還給”她的書包的意思：
正如同那些封存在地下的衣服一樣，她的書包、書本也全在那裏邊。
“怎麽了？你們不太喜歡麽？”
西弗勒斯看了一眼神色各異的兩個小女巫，微微皺起眉。
他沉吟了半秒，從懷中抽出魔杖，認真打量了一會兒那個不斷飄著細碎光點的書包。
“嗯，這個魔法光影太花哨的話應該可以關掉……”
“不用！”
“一點兒不花哨！”
沒等西弗勒斯的魔杖往前伸出。
兩個女孩不約而同抱緊了各自的小挎包，往後退了一小步。
“好了——”
西弗勒斯眉頭挑起，順勢收起魔杖。
不遠處，伊萬斯先生也完成了其餘商品的支付。
“我們可以去下一家店了，嗯？這個是——”
伊萬斯先生迷惑地看向牢牢抱緊兩個魔法小書包的女孩，探尋的看向三人。
而佩妮·伊萬斯的眼睛更是牢牢地黏在了那不斷飄落的星點之中。
“贈品——”
西弗勒斯麵不改色的說道。
“因為我們買的多。僅限兩個名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