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教授您的愛好有點獨特？
古靈閣巫師銀行位於倫敦對角巷的北側中央。
據說這是對角巷的第一家店鋪——或者更準確的說，因為古靈閣在這裏才有了對角巷。
作為英國魔法界唯一的巫師銀行，古靈閣完全由妖精開辦和經營，兼具發行金加隆以及兌換非魔法界貨幣的職能。
當然，隨著時間推移，古靈閣巫師銀行也逐漸開始麵向巫師招收雇員，不過大多是解咒師、魔藥師、風險投資衛隊等工作，真正位於銀行大廳地核心業務和金庫崗位還是完全由妖精們把控——這也是最後一次妖精叛亂之後，魔法部與妖精們達成的長久契約。
西弗勒斯關於“重啟普林斯家族金庫”的特殊要求，自然屬於古靈閣最核心的幾個業務板塊之一。
赫敏不明白這其中意味著什麽，不過從那幾名聚在一起討論的妖精來看，多半並不簡單。
“咳咳——”
一刻鍾之後，那名妖精經理重新回到了櫃台前。
“呃……普林斯先生？您家族的金庫憑證有沒有帶過來呢？”
“斯內普。”
“嗯？”
“我的全名，西弗勒斯·普林斯·斯內普。”西弗勒斯平靜地回答道。
“我的母親是艾琳·普林斯，普林斯家的長女。同時也是普林斯家族唯一的後裔。”
“所以……”妖精經理拉長語調，眉頭向上挑動了一下，“憑證？”
“沒有。”
西弗勒斯輕聲回答道。
沒等對方開口，他指了指櫃台上的錢袋。
“不過，我準備了金子——古靈閣有這項業務吧？”
西弗勒斯看向站在櫃台後邊的妖精經理，不緊不慢地輕聲說道。
“假如一個魔法家族的金庫太久沒支付費用，銀行就會封存、甚至處理掉裏邊資產……”
“沒有、沒有，怎麽可能——”
“五十金加隆，怎麽樣？我付掉逾期的租金。重新給我鑰匙。”
“嗯？！”
原本還在否認的妖精經理聲音一滯，雙眼忽然一亮。
“可是您看啊……這不合規矩，您也不姓普林斯。而且欠費至少也要幾百加隆。”
“八十金加隆，實在不行，我就開一個普通金庫存點錢好了。”
西弗勒斯聳了聳肩，伸手準備收回放在櫃台上的錢袋。
“你說的對，我也不用普林斯這個姓氏——”
“等等——”
還沒等他的手碰到錢袋，妖精經理開口叫道。
妖精經理飛快伸手按住錢袋，臉上推起一抹極為熱情的笑容。
“噢……當然，當然，這種情況，我可以想辦法。鮑格！我要的資料呢？！”
妖精經理扭頭尖聲叫道，從旁邊的妖精那裏拿過一本厚厚的登記簿。
普林斯……
普林斯家族……嗯，純血家族。
名氣沒有“純血二十八族”那麽響，但也是古老家族。
正如這個巫師幼崽所說，普林斯家族很多年沒繳納過金庫租金了。
“這位……嗯，普林斯家的斯內普先生。”
它現在記住了尊貴客人的名字。
“我查詢了一下，普林斯家族的金庫拖欠的租金很多。”
“畢竟它所處位置是深層金庫，所以哪怕重啟的費用也相當高……”
“重點。”西弗勒斯說。
“我這邊的建議是，以斯內普這個姓氏，開立一個新金庫——就在普林斯金庫的位置。”
妖精經理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細長的指甲在泛黃的登記簿上輕輕點一點。
“金額嘛，您大致補一點點的租金，以後每期租金多還一點就好。”
“補多少？”
“一百金加隆？”
一百金加隆，就為了打開一個空金庫？！
旁邊的赫敏不可置信地瞪大雙眼。
假如不是被命令不許開口，她早就忍不住開口提醒了。
雖然斯內普教授的魔藥很賺錢，但這花得也實在太莫名其妙了吧！
“可以。”西弗勒斯無比爽快回答道。
妖精經理露出滿意笑容。
它仔細看了看錢袋，從裏邊數出一百個金加隆。
“很好，”它徑直把金子放進懷裏，“我先找人帶你們去地下金庫，其它手續我來搞定。鮑格！”
鮑格就是那個此前幫它找來金庫登記簿的妖精，它的右耳上掛著一個黑色金屬耳環。
“等等……我還有一個委托。嗯，幫忙買點東西……”
西弗勒斯瞥了一眼背後的赫敏，湊到妖精經理前小聲說了幾句。
“這個……”赫敏看見妖精經理皺起眉頭。
不過隨著十幾枚金閃閃的加隆，它很快又變得開心起來。
妖精經理以一種奇怪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一下赫敏。
“放心吧！先生——盡管交給我就好。”
“好，我在金庫等著。”
隨後他就和赫敏跟隨著妖精鮑格從其中一扇門走出了大廳。
…………
“您為什麽要花那麽多錢去開啟金庫？”赫敏問。
“別多問。”西弗勒斯說道，“過會兒你自然會知道，現在先閉嘴。”
鮑格為他們倆打開門，與雄偉的大理石廳堂不同，通往金庫的石廊既狹窄又潮濕。
石廊是一道極狹窄的下坡，燃燒的火把將它照得通明。
最下麵是一條小鐵路，鮑格吹了一聲口哨，一輛小推車沿著鐵道向他們猛衝過來，他們爬上車，鮑格駕駛著下車帶著他們沿著迷宮似的蜿蜒曲折的甬道疾馳，小車的速度非常快，冰冷的空氣呼嘯而過，吹得人眼睛疼，不過赫敏還是竭力睜大眼睛，打量著周圍的一切。
赫敏此前從來沒有抵達過古靈閣的地下，她和父母都是在上邊大廳用英鎊兌換完金加隆就離開了。
關於古靈閣地下金庫的一切，她大多是從哈利、羅恩口中了解到——現實明顯比想象壯觀。
“我們要去哪裏？”赫敏在哢噠哢噠的車聲中，朝著鮑格喊道，“還沒到嗎？”
“最底層——”
西弗勒斯回答道，他認真數著飛馳而過的鍾乳石。
“規模最大、保護最好的金庫屬於那些最古老的巫師家族。”
“普林斯家族的金庫也在其中……”
哢噠。
就在說話間，小推車在一處黑黝黝的山澗邊停下。
普林斯家族的地下金庫有一個鑰匙孔，但鮑格並沒有取出鑰匙。
“往後站。”鮑格鄭重其事地說，它伸出一根長長的手指輕輕敲門。
沉重古樸的金庫門輕輕地、一點點地消失了。
赫敏滿懷期待地朝著門裏邊看過去。
什麽也沒有。
啪。
某個東西落在地上的聲音。
赫敏低下頭，發現地上躺著一把古銅色的鑰匙。
“普林斯家族的金庫已經重啟了……”
鮑格撿起鑰匙，遞到西弗勒斯手中，不懷好意地咧嘴一笑。
“記得，每年五十金加隆，不然鑰匙隻能持續一年。”
“不用擔心——”
西弗勒斯淡淡回答道，目光看向周圍。
“行了，我要存些東西在金庫裏，你大致兩個小時後再過來。”
“沒有問題，客人——”鮑格微笑著回答道，“不過千萬不要離開金庫門口。”
它微微眯起眼睛，長長的手指朝著遠處黑黝黝的山澗方向指了指。
“那邊有許多不太友好的護衛，為了兩位的安全……”
“萊斯特蘭奇嘛……我聽說過那條火龍。”
西弗勒斯不耐煩地說道，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妖精鮑格的神色。
果然，從妖精鮑格那輕鬆下來的神色來看，他猜對了。
萊斯特蘭奇家族的地下金庫現在就已經啟用了一條火龍來作為金庫看守。
普林斯家族的金庫確實沒有什麽寶藏，但是它緊鄰著大量純血巫師家族的地下金庫。
在伏地魔勢力最鼎盛的時期，許多古老純血巫師家庭的成員加入食死徒，有些在戰鬥中被殺，有些在伏地魔倒台後關入監獄。
當然也有一部分機靈、勢力深厚的憑借社會關係成功脫身……
不過西弗勒斯知道，伏地魔大量財富分散隱藏在某些家族的金庫之中。
而除了財富之外，更重要的是——魂器。
倘若說還有什麽地方比霍格沃茨更容易藏東西，那絕對是古靈閣地底深處的這一片地下金庫。
譬如說未來某個時間之後，伏地魔會把轉化為魂器的“赫奇帕奇金杯”藏在萊斯特蘭奇的家族金庫中。
“我哪裏也不會去的——假如想要參觀，我會叫上他們一起……”
西弗勒斯語氣平淡的回答道……這是必須要完成的。
哢噠哢噠——
這時，遠處的山澗又傳來小推車的聲音。
妖精鮑格警惕地轉過頭，發現一名年輕妖精駕駛著小推車停在了它的小車旁。
“拉環？！你怎麽會來這個地方，這可不是你現在該來的——”
“弗洛經理點名讓我過來送一些東西。”
那個名叫拉環的妖精驕傲地說道。
它從小推車上跳下來，將一個鼓囊囊的包裹遞給西弗勒斯。
“您要的東西，斯內普先生，您看看合不合適——”
東西？
赫敏、鮑格聞聲好奇地看了過來。
在大廳時，他們都有注意到西弗勒斯與妖精經理最後的秘密交易。
唯一不知道的就是他到底委托妖精經理幫忙買了些什麽。
畢竟幾十個加隆，這數目都快趕上重開地下金庫了
隨著鼓囊囊的包裹打開，裏邊是一大堆衣服。
襯衫、外套……以及裙子……內衣？！
赫敏驚訝地看著地上的衣物，驚疑不定地看著認真清點著的斯內普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