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普林斯家的金庫
破釜酒館，二樓最裏邊的房間。
等到赫敏醒來時，鄧布利多教授已經離開了。
她不知道兩名教授到底談了些什麽，唯一得到的訊息就是……
“重新分院？！從一年級開始？”
“沒錯，記住，現在你是一年級新生了。”
“可我明明……”
“看來格蘭傑小姐並不願意回到霍格沃茨？行，我這就寫信告訴鄧布利多。”
“別！我願意！”
赫敏急急忙忙地從**跳下來，抓住那名黑發男孩的手臂。
複讀就複讀吧，總比一個人孤零零待在非魔法界好。
“嗯，那你有許多功課要補上——”
“要補的……功課？”
赫敏疑惑地看向西弗勒斯。
“現在我問，你答——不要說任何無關廢話。”
隻見西弗勒斯走到房間的木桌前，攤開一張羊皮紙。
他從墨水瓶中抽出羽毛筆，在瓶口瀝幹墨水。
“姓名，全名以字母的形式念出來。”
“赫敏·簡·格蘭傑。H……”
“出生年月日。”
“1979年9月19日——”
“那從現在開始，變成1959年9月19日。”
“居住地，以及父母名字、職業。”
“倫敦……”
“這裏也變了，記住，你現在住英國東米德蘭茲，德比郡，科克沃斯鎮。”
西弗勒斯一邊在羊皮紙上流暢書寫著，一邊宛若講課般飛快念著。
“蜘蛛尾巷，父母是麻瓜醫生。為了躲避戰亂剛搬過來。”
“目前……”
他抬眼看了一下赫敏，“遭遇黑巫師襲擊，失蹤。”
“教授，我們這是在做什麽……”
“或者你打算給每個人介紹：我叫赫敏·格蘭傑，來自二十年後？”
西弗勒斯又在羊皮紙上寫了幾行字，隨手遞給旁邊的赫敏。
“你不是特別喜歡背課本嗎？一字一句地全背下來。”
“從現在起，你就是住蜘蛛尾巷的孤兒了。”
…………
霍格沃茨魔法學校設有貧困生入學補助金。
不過，僅針對於身世清白、經濟窘迫的非魔法界家庭。
最具代表性的例子當然是那些原本生活在麻瓜孤兒院中的未成年巫師——倘若沒有霍格沃茨提供的助學金，這部分學生甚至沒辦法順利抵達位於英國倫敦的國王十字車站，更不用說兌換魔法貨幣去對角巷采購一眾霍格沃茨的教學用品了。
西弗勒斯和赫敏自然不滿足這一基本條件——前者來自半個魔法家庭，後者在這個時代完全查無此人。
鄧布利多在臨走前倒是提過，如果覺得有經濟困難，他願意用個人財富接濟一下。
不過西弗勒斯並沒有選擇這個方式，而是向鄧布利多要了一封介紹信。
“這幾瓶魔藥就是……”
“嗯，這些全部是鄧布利多教授提到的那一批。”
對角巷，喬納斯魔法藥劑和藥水商店。
四個封好的細口瓶一字排開，瓶中魔藥散發著淺粉色的微光。
魔藥店老板瞥了一眼櫃台前的男孩，又展開手中那封介紹信看了一遍。
信紙的內容很簡單：
霍格沃茨某一任魔藥課教授熬製了一批魔藥，希望通過對角巷的商店調查市場。
落款是阿不思·鄧布利多的簽名，在那名男孩的提議下，他們剛在古靈閣銀行鑒定完字跡。
貨真價實的簽名，雖然魔藥店老板心中有許多疑惑，但那絲關於惡作劇的懷疑倒打消了。
要知道，在當今魔法界之中，連那個不能說出名字的魔頭都不敢冒充鄧布利多。
至於為什麽要經由兩個未成年巫師來完成交易……
魔藥大師和頂尖巫師大多有些怪癖，比這更古怪的事情都可能發生。
“四瓶美麗藥劑，從色澤上看確實是大師級的魔藥品質。”
魔藥店老板小心翼翼地拿起其中一瓶，打開瓶塞，湊到鼻子下輕輕扇聞了一下。
氣味也是一等一的完美，這樣水準的魔藥，對角巷找不到第二瓶。
魔藥店老板看著手中的水晶瓶，一臉陶醉癡迷。
“不愧是霍格沃茨的魔藥教授出品，實在太美妙了——”
“咳，你們收嗎？價格多少。不收的話，我去下一個地方了。”
西弗勒斯輕咳了一聲，打斷了那位有著酒槽鼻子的中年巫師的自言自語。
假如不是缺錢，他才懶得熬製這種沒有什麽技術含量，純粹衝著賣高價去的魔藥。
“噢噢——”
魔藥店老板回過神來，飛快歸攏櫃台上的魔藥。
“收，當然收！”
“不過我們這裏有兩種模式。”
他搓了搓手，小心翼翼地看著斯內普說道。
“通常來說我們是會收一些魔藥，放在貨架上統一售賣。”
“不過如果是大師級，或者一些吃不準的魔藥，我們則采用委托銷售的方式 。”
“有什麽區別？”西弗勒斯皺了皺眉。
“哦，最主要的就是價格……”
魔藥店老板解釋道，從櫃台下拿出一個賬本解釋道。
“前者相當於是我們直接一口價買下來。價格往往不會太高。”
“不會太高……具體多少？”
“四十五金加隆吧，”魔藥店老板說完，似乎自己也覺得有些不妥，飛快補充道：
“我知道這個價格太低了。別說四十五金加隆，哪怕翻一倍、哦不，翻兩倍，假如遇到有錢的女巫，更高都有可能。但是我們這邊隻能給這個價收購。畢竟現在生意也不好做。因此，我建議最好是委托銷售，您定一個價格，我們到時候從銷售總額中抽取……”
“成交。那就是一共一百四十金加隆對吧？”
西弗勒斯點了點頭，這其實比他想象中的價格低了不少。
不過考慮到現在的動**局勢，各種魔藥價格確實沒辦法與十年後比。
“咦？可是價格——”
“我明白，我想我的意思很明確，直接出售。”
西弗勒斯不由分說地回答道，一邊取下背包放在桌麵。
“如果不行就算了，我去別的地方——魔藥給我，翻倒巷那邊應該沒這麽麻煩。”
“成交。你們在這裏等我一下——”
沒等西弗勒斯話音落下，魔藥店老板直接把魔藥瓶放到後邊架子上。
緊接著，他匆匆轉過身跑到店鋪後邊的房間裏邊去了。
伴隨著幾聲乒乒乓乓的聲響，老板很快走了出來。
啪。嘩啦。
錢袋子落在櫃台上，發出悅耳的聲音。
“全部金加隆，你可以點一下。”
“嗯——”
西弗勒斯從衣袖抽出魔杖，在錢袋子上輕輕點了一下。
【計數咒】
一個非常簡單的小魔法。
古靈閣妖精們經常會在錢袋上附帶這個魔咒。
畢竟魔法界的貨幣計算很複雜，假如沒有這個魔法，買東西就太麻煩了。
“嗯？這裏總共有兩百……”
“我仔細想了想，還是決定把每一瓶的回收價格提到50加隆。”
魔藥店老板聳了聳肩回答道，“抱歉，隻能這麽多了。”
霍格沃茨的教授可比魔法部官員厲害多了。
尤其是魔藥學、魔咒課、變形術這些科目的教授，在魔法學術界的地位格外高。
或許那位神秘教授並不在乎這點錢，但作為魔藥店的老板，他還是想要盡可能表示一定尊重。
“冒昧問一句……”
魔藥店老板猶豫了半秒。
“這幾瓶，嗯，斯拉格霍恩教授嗎？”
“不該問的別問——鄧布利多教授寫得很清楚吧？”
西弗勒斯收起錢袋，掃了一眼那個還算順眼的魔藥店老板。
“霍格沃茨的教授很少在市場上出售魔藥，這其中並不僅僅是價格問題。”
“噢噢，明白，明白——”
魔藥店老板飛快地點了點頭，比劃了一個了解手勢。
他糊塗了，霍格沃茨的魔藥學教授當然不會願意把名字暴露出來。
且不說這其中可能涉及到的利益糾紛，這口子一旦打開，各種魔藥委托煩都能把他們煩死。
“那，以後如果還有類似的……”
魔藥店老板一臉期待地看著西弗勒斯說道。
魔藥大師很少親自兜售魔藥，這種事情大多由信得過的學徒、親人負責。
雖然不知道這黑發男孩到底是哪一層身份，但絕對能傳遞到聲音。
“可以——”
西弗勒斯擺了擺手，隨手將沉甸甸地錢袋放入懷中。
魔藥店外。
赫敏看了一眼西弗勒斯懷中的錢袋子。
僅僅一個晚上，熬製魔藥的時間加起來可能還不到半天。
兩個金加隆就翻了一百倍，這徹徹底底地顛覆了赫敏脆弱的金錢觀念。
她現在終於明白，教授級的經驗與她有多大差距。
“我們現在去什麽地方，教授？”
“古靈閣。”
西弗勒斯指了指不遠處的對角巷街道中段。
一幢高聳的白色建築立在那裏，兩名妖精衛兵一左一右站在門邊。
“我們要先開個戶，某些東西最好先存在那裏邊去。”
…………
叮。
隨著一聲清脆的聲音。
古靈閣巫師銀行櫃台後的妖精露出諂媚笑容。
它修長的手指敏捷地夾住那枚金幣，熱情地看向那兩名未成年巫師。
“哦，有何貴幹，尊敬的客人？”
“重啟一個家族金庫。”
西弗勒斯言簡意賅地回答道。
“重啟？”
妖精表情微微一僵，眯起眼睛輕聲說道。
“凍結、銷戶的那種金庫？那費用可是相當昂貴的。”
“您還不如新開一個個人金庫，隻要五十加隆，而不是重啟的一百。”
啪。
一個錢袋子擺在了櫃台上。
“這裏有一百加隆。”西弗勒斯說道。
“普林斯家族，你可以在族譜上查到我母親的名字。”
“嗯，您的母親是……”
“艾琳·普林斯。”西弗勒斯平靜回答道。
“噢——對，我記得——我就知道你們會重新發達！”
那名妖精推了推鼻梁上的單片鏡，扭過頭朝著櫃台旁邊吼道。
“鮑格！快去查一查，普林斯家族的金庫什麽情況。別讓尊敬的客人等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