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我勸你趁早放棄
接下來的幾天裏，寧雲菱苦苦鑽研書中的招式技法，白日黑夜勤加苦練。
多虧從前強身健體打下的基礎，再經過反複觀摩學習，寧雲菱琢磨出了一整套針對思摩的躲避動作和進攻動作。
前來看熱鬧的王逸看著她這番焦頭爛額的模樣，不自覺地冷笑出聲，“當初我可是給過你機會了，你沒有抓住，如今落得這般下場，心中可有後悔？”
若是他現在後悔了，倒也不是不能讓王爺將人發配到自己這裏。隻不過到時候沒有軍師這般好的職位。
寧雲菱沒有抬頭，語氣淡淡地回道，“王副將，你擋著我看書的光了，麻煩旁邊移移。”
又吃了一次閉門羹的王逸再次哼出聲，怒氣衝衝地走了。
跟在身後的房河搖搖頭，“大人你這又是何必自討沒趣呢。”
王逸的笑容逐漸消失…
他也不知道為何自己對他這麽堅持。
不過...或許可以停下來了。
想到這裏，王逸拍了拍房河的肩膀，“明日他考核，你就代替我過來看。”
房河亮了亮眸子，“能否喊上房江一同來看。”
王逸點頭，“允了。”
房河轉身就走，打算回去跟房江說一下這個好事。
王逸：“...”到底是誰才是主子，這一個個的都往他那邊跑。
顧辰宣夜半而歸，帳篷裏燈火通明。
他看到在挑燈夜讀的家夥。
瘦小的人反複鑽進了書裏，手指不停地在比劃著什麽。
這些日子他忙碌奔走，倒是沒有關注這個小家夥，隻是聽說這家夥除了兵法課名列前茅，其他課程都是倒數。
想到這裏，他倒是想看看這幾天小家夥在忙些什麽，於是靠近問道，“在看什麽？”
這冰涼冷漠的聲音頓時驚醒了寧雲菱。
她可沒想到王爺會紆尊降貴來關心她，於是磕磕巴巴地回道，“王…王爺，在...看書。”
顧辰宣冷下臉，“你怎麽每次看到本王就同看到如洪水猛獸，恨不得躲得遠遠的，本王就如此嚇人。”
寧雲菱聽到這話，頓時求生欲滿滿地解釋，“王爺誤會了，我隻是看得太認真了，沒注意嚇了一大跳。”
“哦。”心知肚明的顧辰宣沒有拆穿她的謊言。
寧雲菱眨巴眨巴雙眸，“王爺...有件事想問問。”
顧辰宣整理著衣擺，盤腿坐了下來，“寧家的事已經擺平了，人已經送進了白鹿書院裏，這兩年他不敢出來鬧了。”
白鹿書院是多少紈絝子弟的噩夢，隻進不出，管理嚴格，就連過年也不會放出來。
這小家夥連白鹿書院也知曉，絕不可能是趙家的人。但這些天遍查京城中的走丟的子弟，都沒有找到誰和這家夥吻合的。
顧辰宣沒有多想，拿起她看的書，入眼是略帶秀氣的字。
如同小家夥瘦小的身軀一樣。
除了字跡工整外，顧辰宣看到了一旁畫著的一招一式。
若是他沒有看錯的話，這些是思摩專門用來考核侍衛的招式。
這小家夥竟然找到了破解思摩招式的法子。雖然略顯稚嫩，但也算是有些天賦了。
顧辰宣指著書中的某處畫，“你這裏可以踢他左腿。”
寧雲菱一聽這話也來了精神，揪著書中幾個不明白的點不停地追問。
兩人就著招式開始探討起來。
不知不覺天邊翻起魚肚子，寧雲菱看到趴在桌上入眠的顧辰宣，也不禁出了神。
她原以為顧辰宣這人冷麵冷血冷情，對待所有人都是這樣的，卻沒想到他會也有這樣的一麵。
外頭風雪還很大，有風偷偷鑽進來，讓寧雲菱不自覺地打了個寒戰。
於是她輕手輕腳地走到一旁，拿了床薄被蓋在他的身上。
寧雲菱正打算離開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衣角被人抓住。
回頭正是顧辰宣那雙冷漠的雙眼。
“...”
“...”
寧雲菱僵在原地，不敢動。
過了片刻，顧辰宣才放開寧雲菱的衣角，他揉著眉頭問道，“現在什麽時辰了。”
“再過半個時辰就卯時了。”寧雲菱收好薄被問道，“王爺可是要去上早朝了，我和宋侍衛長說下備馬。”
顧辰宣搖搖頭，“今日不必去上早朝了。”
隨後寧雲菱就聽到他說，“我去看看你有沒有掌握好昨夜學的。”
直到將人領到訓練場的時候，這才發現氣氛和以往很不一樣。
寧雲菱看到了許多熟悉的麵孔。
“趙兄弟！”
“趙兄弟我看好你！”
起哄的人都是之前跟著王爺救人的幾個。
陳河也過來了，他朝著寧雲菱點頭打招呼。
場上的人分為兩派，一派是覺得寧雲菱會通過考核的，還有一派是來看寧雲菱笑話的。
最為囂張的楚堯冷哼一聲，“我勸你趁早放棄，否則就你這小骨頭，一拳怕是沒個一兩個月起不來。”
寧雲菱知道他是在提醒自己，於是抱拳回道，“多謝楚兄提醒。”
楚堯看著油鹽不進的人冷笑，“不自量力。”
顧辰宣走進訓練場的時候，整個場頓時安靜了下來。
“拜見王爺！”
顧辰宣走上前坐在主位上，“思摩，你不必留情，全力以赴便是。”
房河低聲道，“王爺這話啥意思。”
房江搖搖頭，“我也不知道了，難不成是要放棄趙兄了...”
寧雲菱脫掉了鎧甲，就穿了一件尋常的粗布棉衣。
場上又開始喧鬧，“這趙雲淩是打算放棄了，竟然脫掉了保命的鎧甲。”
他們雙眼緊緊盯著場上，生怕錯過什麽。
思摩見狀看了一眼王爺，隻見王爺並沒有說什麽，他也就不打算手下留情了。
“瘦猴子，你可要仔細看好了。”
思摩雙腿微屈，借力整個人彈跳到寧雲菱的上方，凶猛的拳頭如千斤重般砸下。
寧雲菱在他跳起的一瞬間已經閃躲到思摩原來站的地方。
隻見雙拳打空，整個人趴在地上。
就在這一瞬間，寧雲菱拚盡力氣狠狠一踹。
本就有些站不穩的思摩不受控製地往前趴著，臉砸在了地上。
場外一片嘩然，他們不可思議地看著場上出人意料的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