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一大清早，寧雲菱就去堵宋牧澤了。
她想不明白哪裏得罪了這位兄弟，害得自己失去了單間。
“宋侍衛長，請問你昨日是什麽意思？”
宋牧澤腳步微頓，“你還活著啊。”
他說完大概覺得自己太過冷血無情了，於是他悠然地補充道，“作為貼身侍衛，你應該學會應對不同的突發事件。”
寧雲菱困惑不已，“這算什麽考驗，為何別人沒有？”
她記得兵書上並沒有這種所謂的考驗，都是正經登記，安排活計，再加上日常的訓練，怎麽到王爺這裏就變成了勇氣大考驗了。
宋牧澤幹咳了一聲，“可能是因為王爺他性情有些冷淡。”
寧雲菱：“…”
說白了就是怕自己接受不了顧辰宣的這張冷臉，再加上看不上我這個半路出現的人，所以才有了這次考驗。
比方說王逸就是一個陽光開朗，不擺架子的領導。
他們這些侍衛自然樂意去到開朗好說話的王逸那裏去當差。
宋牧澤看見她若有所思的表情，不禁有些笑意，對於這個半路頂替的貼身侍衛也沒有那麽多難以介懷了，“你跟我來，我帶你去吃早點。”
“你的體能太差了，馬術也得練起來。”
“體能和馬術你跟著士兵一起練，之後你再和我們一同訓練刀劍槍和兵法。”
“現在你這樣估計要練個半年起步…才能勉強夠得上侍衛的水準。”宋牧澤自知昨天那件事做得還是不道德，於是溫聲溫語地說道，“有什麽不懂的問題也可以來問我。”
寧雲菱深深地在心裏歎了一口氣，說好的侍衛，卻比士兵訓練得還要猛。
早知道住大通鋪去了。
現在單間也沒有了，還得天天給冷麵王爺守夜。
這是造了什麽孽啊。
一走進侍衛的食堂，滿屋子飄香的肉味彌漫，惹得肚子都開始咕咕叫了。
她總算明白這麽多名將之後也願意當侍衛了。
就這福利待遇，輕輕鬆鬆甩普通士兵幾條街。
第一餐飯是宋牧澤付的錢。
看著他拿著滿滿一大盤豐盛的早點，這多少讓寧雲菱有些受寵若驚。
“宋大哥，你給我準備這麽多。”
“多謝啦，我一個人怕是吃不下，叫上大家夥一起吃吧。”
宋牧澤對上她的雙眸，笑出了聲，“這可不是給你吃的，這是讓你帶給王爺的。”
他從中拿出了一碗稀飯，還有幾個包子，“這些夠嗎？”
寧雲菱點點頭，“夠了。”
宋牧澤笑道，“以後買飯這件事，就是你日常分內之事了。”
等寧雲菱回去的時候，顧辰宣剛剛醒來。
他看著拿著早點進來的寧雲菱，心中的怒氣消散了不少，“過來幫本王係腰帶。”
寧雲菱：“？？？”這也是我要幹的活？
顧辰宣看著傻楞在那裏的人，皺了皺眉頭，語氣不由地冷冽起來，“傻楞在那裏做什麽，還要本王親自過來請你？”
人在屋簷下，吃著人家的飯碗，不得不低頭。
寧雲菱過去拿起腰帶，跪在他的身前，幫他係著腰帶。
好在她曾在一本將朝中禮法的書中看過親王腰帶的係法，於是照貓畫虎也算勉強係好了。
但是這一幕卻激起了顧辰宣的懷疑。
他一個農婦之子，怎麽會親王腰帶的係法。
不過在他身上的秘密可不止這一個，他也不急著戳破。
若他是心善之人，他就不去追究他的過去，若他有異心，留在身邊也容易控製。
“宋牧澤怎麽安排你的？”
寧雲菱如實地回答，“騎馬，體能，刀尖槍，還有兵法。”
顧辰宣點頭，“今日已過了時辰，明日你卯時起，去王逸那邊報到，跟著他們跑操。今日你先跟著宋牧澤他們練刀槍棍，下午去上兵法課，晚上過來收拾房間。”
寧雲菱嘴角抽了抽，“謝王爺。”
還要上朝的顧辰宣沒有多待，用完早點就離開了。
宋牧澤帶著寧雲菱走進訓練場地，隔得老遠都能聽到楚堯年輕熱血的聲音。
“你敢不敢和我一戰！”
一道雄厚地男聲響起，“有何不敢！”
木質刀劍擊打的聲音響起，不久一道身影就被踹了出來。
滿地黃沙被他揚起，等視線清晰的時候，就看到一道灰撲撲地身影正從地上齜牙咧嘴地爬起來，嘴裏還念念叨叨地說個不停，“今天比昨天多打了兩招。”
楚堯大吼一聲，“等我明天把你打個屁滾尿流。”
這話引起周圍人哄堂大笑。
顯然他們已經不是第一次聽到這宣言了。
等寧雲菱走進的時候，這才看清和楚堯對戰的人。
不止胳膊比自己的腦袋還大，連身高都有兩個自己那麽高了。
這樣的特征很明顯，盡管沒有標誌性的胡子和眼睛，但毫無疑問他是突厥人。
“你們的老師是突厥人？”
當寧雲菱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場內頓時一片安靜，所有人屏住呼吸。
思摩走到了寧雲菱的麵前，“你就是新來的貼身侍衛。”
寧雲菱仰著脖子看他，“老師好，我是趙雲淩，新來的貼身侍衛。”
肉眼可見極其發達的肌肉，她完全有理由相信，隻要思摩輕輕一拍，自己就被拍到地上了。
宋牧澤打哈哈道，“他才來，你下手輕一點。”
思摩瞥了宋牧澤一眼，“我知道，不用你提醒。”
他就是好奇為何寧雲菱能第一眼就認出自己是突厥人。
要知道他僅有四分之一突厥人的血統，而且他長得完全就是一副中原人的模樣。
思摩將一本自己寫的強身健體的書扔到了寧雲菱的懷裏，“這兩天你先看看，免得什麽都跟不上。”
看書對寧雲菱來說就是家常便飯。
她從小便一目十行，而且過目不忘。
找了一處安靜的地方，她埋頭翻閱。
楚堯盯著他許久，見到她每隔一會兒就翻一頁，見她翻完後撇了撇嘴，“你這是翻書，還是看書，就你這態度，怕是明天就要挨罰了。”
寧雲菱合上書頁，轉頭看了他一眼，“我先看看，回去再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