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隻要是她花的一毛都要給我吐出來
“你不能離不代表她不能離，她要是敢抓著你不放。
逼著你要錢給她我就敢鬧到你們軍區讓領導給我們評評理，憑什麽資本家配花我兒子掙的血汗錢！隻要是她花的一毛都要給我吐出來。”
何寒粱眼神尖銳地看著她，一字一句問道：“你拿了我給她的信？”
何玉芳眼中出現閃躲慌張。
注意到說漏嘴第一反應是看何寒粱臉色。
知曉他的秉性，何玉芳理不直氣也壯道：“我為你們好！她年紀輕輕要錢幹嘛，萬一被她胡吃海喝家裏需要用錢拿不出怎麽辦？交給我保管最好，你的錢也要交給我保管。”
“她不會信也是因為你沒交給她？”
何寒粱眼中帶著幾分怒意，從未想過真相會這麽殘忍。
換一個人他怕是早就給對方兩拳過去。
成婚這麽久他寫了好幾十封信寄過錢和糧票特意信封上寫著吾妻張愛玲，結果收信人非本人不說，他媽還對人家姑娘不好……
何寒粱產生一種深深的罪孽感，很難想象張愛玲沒錢怎麽過的日子，他想要為她討回個公道。
沒有給他們小家討回公道前，一個子都不會出！
這個家已經沒有讓他值得留戀的地方。
何寒粱回屋，一進房才看到他的家住得還沒張大偉辦公室大。
狹小的屋子進門就是結婚時打的櫃子隻有一個，拐個彎便是一張床，一張他小時候留下的桌子，椅子。
多少年了。
家裏沒有一樣像樣的家具不說，坑上的被絮也不是他在海島托人帶回來的蠶絲被，何寒粱的心徹底冷了。
何玉芳眼皮直跳，看到他帶著小包袱要走忍不住攔住。
“老二，你這次要走多久？媽剛從警察局回來怕得很，你等其他人回來再走。”
何寒粱果斷拒絕，“媽我要去鎮醫院照顧愛玲。”
“不準去，她自己知道回來。”何玉芳不想聽到有關張愛玲，聽到腦殼就忍不住疼想起被帶走的事，恨得她牙根都癢癢的。
“身為丈夫於情於理我都該照顧她。”
何寒粱一臉正義道。
何玉芳破防，“你媳婦都是裝的，她在家啥活都幹天天躺在屋子不出來，還會抽空去鎮上逛國營飯店日子比我們鄉下人都會花錢，是我中了她的道。
她肯定是知道你要回來才設計陷害我！一定是這樣，你這個媳婦她心眼深得很，怕是想要榨幹我們何家，她存心地不讓我好過！”
“老二你千萬不能輕信你老婆的眼淚，當媽的不會害你，你是信我還是信她？你瞧瞧我粗糙的手為這個家當牛做馬，你爸又死得早我一個人拉扯你們三個長大，我……”
“媽別說了。”何寒粱不是第一次聽，閉著眼睛都曉得她下一句要吐槽家裏這些年不易。
何玉芳沒改嫁守著他們幾個孩子過，但有一點他不明白這些年他寄的錢他老婆沒用，親媽沒用，那錢去哪裏了？
他媽說要錢給何寒食定事用，何寒粱充分懷疑錢被自己的親弟弟用了。
想到這，何寒粱跑到親弟弟屋子看。
隻是一眼他就看到蠶絲被，眼神危險地問道：“我給老婆孩子的蠶絲被為什麽老三蓋著？”
“你弟要工作一天掙錢累得很，自是要蓋得好一點睡眠才好。你媳婦懶又不上工不上班不配蓋那麽好。”何玉芳張嘴便是主動分好蠶絲被的來由。
何寒粱氣得說不來話，他走。
“老二！”
何玉芳大罵帶著幾分哭喪道：“你敢出這個家門，我就給你領導發電報，舉報你對長輩不孝順。”
“隨你。”
何寒粱無所謂脫下一身軍裝。
以前他的信念就是保家衛國，先大家再小家。得知連自己的小家都沒照顧好，妻兒因為受盡委屈還不如回鄉種地。
“你幾年才回來一次，回來就跟我鬧還要為你媳婦怨恨我這個當婆婆的壞，你不能有了老婆忘了娘。”何玉芳抱著他的大腿不讓離開。
“我承認對老三是偏心點，你們是兄弟難道不該有福同享嗎？她非要和我鬧，我肯定沒好果子給她吃，可我對你絕對是好的啊，你從小就懂事知道我當媽的不容易，含辛茹苦這麽多年一直為你們幾個孩子，我要是有壞心天打雷劈！”
“你對你孫子呢？”
何玉芳僵住。
何寒粱不好糊弄地又問了一句：“你口口聲聲說為我好，我的錢大概用在老三身上，老三是我兒子嗎？”
他的錢用不到妻兒身上就不對。
哪怕用的是何寒食，他的好弟弟。
作為兄長何寒粱可以關懷兄弟，但不能再損害他妻兒的利益上，他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何玉芳大吵大鬧。
“你媳婦又向你告狀是不是，我就知道她是個壞的！老二，你千萬別中了她的圈套，她存心不讓我們家好過，是想讓我們家散了，我承認對她不好，但我對她也有好的時候。”
“你能講出對她的好嗎？”
“是給她頓頓吃南瓜，還是不給她錢花藏我的信？”
何寒粱看著他媽臉上精彩表演內心無比諷刺，“她什麽都沒有說。”
“我不相信，就是她要害我！”何玉芳哭著特別大聲，委屈得像個孩子，上次這麽難受還是男人死的時候。
何寒粱不為所動。
他不再隻聽信一麵之詞，張建國不會騙他，他老婆身上的傷，家中的擺設無一不證明著受了委屈。
何寒粱起了心思申請妻兒隨軍。
周圍鄰居聽到風聲過來看熱鬧。
注意到何玉芳纏上了家中最有出息的老二何寒粱。
不少人樂得解圍道：“何嬸子你別鬧了，你家沒人照顧兒媳兒子回來正好，幹嘛要破壞小兩口？”
“我樂意你管得著嗎？”
何玉芳胡攪蠻纏，何寒粱趁機找準時間大步一邁跑了出去，丟得她在後麵哭著喊：“你給我回來，給我回來！”
何寒粱到了鎮醫院天已經黑了。
張愛玲見到他來，不問他去了哪裏，不問他為什麽受傷，貼心地指了指周邊給他留的吃食道：“我特意給你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