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飄飄然的小旋風
武柏疑惑的看向柴進:“義兄,發生什麽事情了嗎?”
柴進搖了搖頭,說道:“以前我愛結交這江湖上的英雄好漢。
又愛跟著莊客們舞槍弄棒,可終歸下不了辛苦,功夫一直稀鬆平常。
直到跟著林教頭學了矛法,和修煉內功的法門。
我每天勤加修煉,終於有所成就。
如今這莊上已沒人是我的對手。
我在想啊,先祖柴世宗是如何的英勇,隻可惜英年早逝,這才便宜了他趙家。
柴家式微,隻換來塊兒破銅爛鐵。
我們以此為傲,卻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背後笑話柴家好哄。
而今我學有所成,有了和他趙家一較高低的本領。
我多麽想現在就殺進東京城,取那昏庸皇帝的狗頭,以震我柴家雄威!”
原來是飄了。
說到底柴進一直是在錦衣玉食的環境中長大的。
底層百姓的疾苦他根本就體會不到。
說他嬌寵慣養一點都不過份。
所以像他這樣的二世祖,在學了點本領後,心態難免會膨脹。
一副天大地大老子最大的模樣。
武柏很慶幸自己來到了柴家莊,不然再遲些這柴進非出事不可。
他現在很懷疑,一旦高廉家的小舅子欺辱柴進叔叔,他會不會找上門去,把高廉小舅子給打死。
萬一他真那麽做了,隻怕就要被高廉給抓起來問斬了。
那武柏讓他建立秘密糧倉的計劃也就宣告失敗了。
武柏本來就沒想著要柴進,到戰場上衝鋒陷陣。
隻希望他能利用自己的優勢給義軍源源不斷的提供糧草。
通過柴進,武柏看到了人性的欲望。
得想辦法讓這位義兄收一收野心才行。
武柏坐不住了,起身道:“義兄,讓小弟來看看你的本事如何?”
柴進來了興趣,他也想知道,自己苦練了兩年後,能不能擊敗武柏。
所以二人來到了院中。
天上,星光璀璨,像觀眾般,一閃一閃的眨著眼睛。
柴進站定身體,說道:“今天喝了酒,咱們權且比試比試拳腳如何?”
武柏道:“義兄盡管攻上來就是了。”
柴進戰意昂然道:“看來兄弟是有些小瞧於我呀。”
武柏笑了笑,說道:“義兄不要這麽說,我隻是想要義兄體驗一下,自己與高手之間的差距。”
柴進躍躍欲試道:“那兄弟可要好好賜教我一番了。”
武柏站定身體:“盡管攻過來吧。”
柴進喝了一聲,一個箭步衝了上來。
他覺得自己的速度足夠快了,起碼能讓武柏忌憚的躲上一躲,然後自己在快速打出第二招。
可怎料武柏連動都沒動,隻是把手伸了出來,然後緊緊攥住了他揮過來的拳頭。
柴進便感覺自己的拳頭如同鑲進了石頭中般,怎麽拔也拔不出來了。
武柏抬起自己的左手,說道:“現在我隻需輕輕的在義兄的脖子上來那麽一下,義兄的脖子就會斷掉。”
說著,他的左手猛然一揮。
柴進眼睜睜的看著武柏的手刀停在了自己的脖子側麵。
雖然武柏已經提示過了他,但是柴進根本就反應不過來。
他一臉駭然的看著武柏,後背不覺滲出了冷汗。
本以為自己能夠拿下這位義弟,沒想到輕鬆被人家拿捏。
“你……你是怎麽做到的?”
武柏道:“莫說這武林之中,就是三教九流的江湖中人,能勝過我的都數不勝數。
義兄,這天下很大,還是低調些好呀。”
武柏鬆開手,柴進愣愣的收回拳頭。
忽然他揚起手掌就打了自己一個耳光。
武柏驚問:“義兄,你這是做什麽!”
柴進道:“我如此狂妄自大,難道不該受到懲罰嗎!”
武柏搖了搖頭:“義兄大可不必如此。
你雖結識了很多英雄豪傑,但他們的功夫與真正的高手比起來,有雲泥之別。
隻是義兄不察而已,這並非義兄的過錯。”
有些話武柏不方便說,其實真正的高手不是閑雲野鶴,就是持才傲物,才不會來投奔所謂的柴大官人。
柴進道:“看來我還得勤加苦練才行。”
兩年前,武柏來柴進莊上的時候,隻學了丐幫的功夫。
如今他身兼多項絕技,對功夫也有了一些自己的見解,所以他說道:“我這裏有一些呼吸吐納之法教給義兄。
義兄勤加苦練的話,內力定然會有所增長。
明天我再教義兄一些騰挪閃躲之術。
不過義兄學了這些功夫後,千萬不要想著自己就是天下第一了。
一定要藏器於身,待時而發。
倘若沉不住氣,千秋大業可就要毀於一旦了。”
柴進點走道:“愚兄謹記兄弟所言,定當穩紮穩打。”
見柴進是個能聽進勸的人,武柏這才放心。
二人回屋秉燭夜談,武柏給柴進講了講梁山泊如今的情況。
一之到三更天才睡去。
第二天清晨吃過飯,武柏又傳了柴進一些功夫。
二人朝夕相處,不覺間又過了七天。
這天吃過早飯,武柏對柴進道:“義兄,我這次來莊上,是有預感高廉小舅子殷天錫,可能要奪皇城叔叔家的花園了。
不如咱們一起往高唐州走一遭如何?”
這事兒可不能耽擱,雖然他早就已經給叔叔打了預防針,但身為皇族後裔,又豈能輕易咽下這口氣。
所以柴進趕緊道:“好,一會兒我就去安排。”
武柏道:“不用騎馬,義兄和我一起步行而去。
正好在路上傳授義兄一些輕身功夫。”
柴進聞聽大喜,喚來管家吩咐了一些事情後,跟著武柏一起往高唐州而去。
這一邊趕路一邊傳授柴進輕功,自然耽誤了不少時間。
等二人趕到高唐州已是三天後。
柴皇城聞知大侄子前來探望,喜不自勝。
柴進將武柏引薦給叔叔,說道:“叔叔,這是我的八拜之交,名叫武柏。”
柴皇城哪裏見過這般俊秀書生,再加上武柏如今穿的是上等布料做的衣服。
侯建的手藝又無可挑剔。
柴皇城誤以為柴進結識了當朝哪位達官貴人的子嗣。
他熱情拱手道:“誒呀,武賢侄儀表堂堂,不知家父在哪高就呀?”
武柏拱手回禮道:“不瞞皇城叔叔,武柏出身草莽,自幼父母雙亡,是跟著兩位堂哥長大的。”
呃~這就有些尷尬了。
柴皇城嗬嗬一笑:“是我唐突了。”
柴進正要開口化解尷尬氣氛的時候,忽然會客廳外傳來嘈雜的聲音。
“不好啦,老爺,不好啦……”
一名下人在門外焦急的喊道。
柴皇城皺了皺眉頭,他家下人訓練有素,還從來沒有如此失利過。
偏偏今天有客人來,卻不知因為何事亂了方寸。
柴皇城拱手道:“兩位賢侄,失陪一下。”
柴進道:“都是自家人,叔叔不必如此多禮,快去看看到底發生了何事吧。”
武柏忽然心升不好的預感,等柴皇城走出會客廳後,他看向柴進道:“義兄,應該不會這麽巧,咱們剛來殷天錫就帶人過來鬧事吧?”
柴進一愣:“要不咱們出去看看?”
武柏點頭,兩人一起走出會客廳,遠遠的看見柴皇城跟著一位下人,匆匆忙忙的向門口走去。
武柏建議道:“咱們先慢慢跟上去,萬一是其他的事情也好及時回避。”
柴進道:“還是賢弟想的周到。”
二人始終跟柴皇城保持著一定的距離,沒一會兒就來到了門口。
一個囂張的聲音在門口嚷道:“柴皇城,老子不管你是誰,總之你家的地方老子就是看上了!
限你今天趕緊收拾東西給老子滾蛋!
如若不聽好言相勸,老子身後這群小弟兄可是會咬人的!”
柴皇城惱羞成怒道:“你這廝好生無禮,我乃皇族後裔,更有當朝太祖皇帝頒發的鐵券丹書護佑,豈容你隨意侮辱!”
殷天錫陰惻惻的說道:“這麽說你是不搬咯?”
柴皇城道:“我憑什麽搬!”
眼見殷天錫就要動手,武柏一個閃身來到柴皇城身邊,笑嗬嗬的說道:“我當是誰在門口嚷嚷,原來是殷大官人呀!”
武柏並不認識殷天錫,也不知道殷天錫長什麽模樣,反正朝領頭的打招呼準沒錯。
那殷天錫長得白白胖胖的,年紀和武柏差不多大,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他見武柏毫無征兆的就出現在柴皇城身邊,不禁嚇了一跳。
再看武柏的長相,謔,真他麽的俊俏。
殷天錫自慚形穢,妒火中燒。
“你又是哪個,老子並不認識你,少他嘛的套近乎!”
這時柴進也急步走了過來,拉了拉叔叔的衣袖,低聲道:“叔叔忘記兩年前我的叮囑了嗎?”
柴皇城猛然醒覺,扭頭看向大侄子柴進,不好意思道:“真忘記了。”
柴進勸道:“莫要與這廝爭執,搬走就是了。”
柴皇城此時正在氣頭上,讓他就這麽灰溜溜的走,哪裏咽的下這口氣。
到時候隻怕會氣出一場大病來。
身為皇族後裔,不能光宗耀祖也就罷了,再把祖宗的榮耀給丟了,以後柴家的人還怎麽在這大宋國立足!
侄子能忍,叔叔不能忍!
“進兒,這裏沒你們的事,快快退下。
我倒要看看這大宋朝還有沒有王法!”
這是武柏最不願意看到的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