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正名4
沈之恒看著什麽也沒有買就走出來的姬虞，不由得擰眉，“你是不是故意在整我？”
姬虞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轉身走了，去了隔壁。
沈之恒剛要跟上去，發現隔壁，也是內衣店，於是，又一次，止步在門口。
這次，姬虞很快就拎了個袋子出來。
“你有什麽想法？”沈之恒看了一眼副駕駛上的姬虞，並沒有察覺到，他現在都很自然的習慣了和對方討論劇情了。
姬虞低頭刷著手機，淡定的回答，“等。”
沈之恒不淡定了，“等？如果他再次出來殺人呢？現在隻要晚一分鍾抓到他，就很有可能多一個受害者，你讓我等？”
姬虞側頭看他，“那你想怎麽樣？”
沈之恒看著前方，眼神堅定，“抓他。”
沈之恒和姬虞回到刑偵隊，剛好遇到孫清河拿著報告過來，“查出來了，玻璃碎片還原出來的確是一個杯子，上麵有乙醚的成分，還有現場發現的血跡，是陳飛宇的。”
孫清河把報告遞給沈之恒，就看向一旁的姬虞，“師傅說了，讓你晚上去他家吃飯，晚上和我一起走吧。”
姬虞聞言，看了孫清河一眼，沒有回話。
沈之恒聞言，看了孫清河一眼，把手裏的報告遞給姬虞，“現場沒有采集到有用的指紋嗎？”
孫清河搖頭，“我打算做第二次采集，之前現場被破壞的太嚴重了，杯子上有一個殘存的印記，像是指紋，又不太像，還在甄別。”
姬虞抬頭，“你說杯子上？”
孫清河點頭，“對。”
姬虞擰眉，順手從一旁的桌子上，拿起沈之恒的保溫杯，“如果杯子被擦過，為什麽還會有痕跡？”
孫清河擰眉，“可能是沒有擦幹淨，或者凶手根本就沒有擦。”
沈之恒伸手，把杯子從姬虞手裏拿了過來，“如果沒有擦，那上麵不止有凶手的指紋，應該還有被害者的指紋。”
孫清河看著那個保溫杯，總覺得有些怪異，“等技術鑒定出來再說吧，還不確定那是不是指紋。還有，屋子裏的桌子上的痕跡，應該是之前點蠟燭之類的東西留下的。”
“蠟燭？”沈之恒擰眉，看向姬虞。
“沒錯，成分還有二十分鍾就出來了，我先把這個給你們，方便你們偵查。”孫清河看了姬虞一眼，“那我先回去了。”
姬虞靠在桌子邊緣，“如果杯子裏的乙醚不是給死者的。”
沈之恒擰眉，“你是說，蠟燭才是導致死者昏迷的原因？”
姬虞看向他，“屍檢報告呢？”
“還沒出來，死者家屬那邊不願意，鬧了一陣。”
柏雪推開門進來，邊走邊匯報，“沈隊，屍檢報告出來了，很奇怪，死者體內沒有乙醚。”
沈之恒看了姬虞一眼，才接過柏雪遞過來的屍檢報告。
沒一會兒，何明也回來了，“老大，查出來，錢菲菲隻有陳飛宇一個男朋友，但是她在學校外麵做援交，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但是錢菲菲的同學曾經看到錢菲菲在學校門口上了豪車。”
柏雪咋舌，“嘖，現在的人啊，真是什麽樣的都有，可惜了那陳飛宇的癡情了。”
趙其笑了笑，“你怎麽就知道他癡情了？還可惜？”
柏雪抿唇，“去陳飛宇家的時候調查的時候，他的房間裏，全都是錢菲菲的照片，而且他爸媽說，陳飛宇想要畢業就娶錢菲菲，你說可惜不可惜？”
趙其聳肩，不再多說。
何明看著不說話的沈之恒和姬虞，開口問到，“難道是因為陳飛宇的感情經曆和勒喉魔的很相似，所以他才選陳飛宇做他的‘繼承人’的？”
柏雪拍了一下手，“有道理啊，不然那麽多人，他為什麽非要選陳飛宇呢？”
沈之恒搖頭，“現在的重點不是這個。”
孫文強擰眉，好學的追問，“那重點是什麽？”
姬虞抬頭，勾唇，“重點是，他是怎麽知道這些的。”
何明揚眉，“是啊，就連錢菲菲的閨蜜都不知道她在外麵做援交女的事，勒喉魔是怎麽知道的？”
姬虞敲著一旁的桌子，“男，四十五歲，一米八三，微胖，麵容和善，某高檔小區或者別墅的保安，陳飛宇的鄰居，和陳飛宇，很熟，甚至去過陳飛宇的家……”
沈之恒立即吩咐，“去查錢菲菲交往過的那些人都住在哪？看看有沒有這樣一個保安，趙其和何明跟我去陳飛宇的小區。”
“是！”
“是！”
“……”
陳明拎著菜往樓上走，看到劉建國從樓上下來，扯了扯嘴角，“老劉要出門啊？”
劉建國笑了笑，“嗯，出去買點藥，”看到陳明的模樣，劉建國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飛宇還沒有找到？”
陳明搖了搖頭，“沒有，隻希望，他還活著……”
劉建國眼睛閃了閃，“肯定會的，那孩子那麽善良……”
陳明歎了口氣，錯開劉建國，上了樓，剛走了兩步，陳明回頭問劉建國，“哦，對了，最近你在幹什麽啊？家裏動靜有點大。”
劉建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啊，不好意思啊，我工作那塊的有錢人養的寵物，說不要就不要了，我帶回來說照顧照顧，但是它可能有點認生，也可能是過不慣這種窮酸的日子吧。”
陳明搖了搖頭，往樓上走去，“現在的人啊，說遺棄就遺棄了，一點責任心都沒有……”
劉建國笑了笑，剛轉身，臉上的笑容就消失了。
沈之恒看著旁邊的女人，擰了擰眉，“一會兒如果有什麽異常的情況，你就待在車裏不要動，知道了嗎？”
姬虞看著手裏的資料，淡定的開口，“陳飛宇家住在四樓，和他很熟，不是同層就是上下樓，你的意思是，不讓我上樓？”
何明咽了咽口水，透過後視鏡看著後麵的兩個人，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沈隊和姬教授，似乎都開始話多起來了，以前兩個人都是能一個字說就絕對不會用兩個字講的人。
沈之恒點頭，“我就是這個意思。”
姬虞側頭看他，“沒有我，你能找到人嗎？”
沈之恒眯眼，“小看我？”
姬虞冷哼，揚起手腕，露出上麵淺淺的紅痕，“你覺得呢？”
沈之恒擰眉，越發覺得那紅痕刺眼了。
陳家住的小區很破舊，一棟樓就六七層，還沒有電梯，外牆上全都引著刺眼的‘拆’字。
“確定勒喉魔住這？那陳飛宇會不會也在這裏？那陳家人要是知道了，豈不會很難過？”何明看著那棟破爛的樓，擰了擰眉。
“柏雪那邊有消息嗎？”沈之恒看了看這棟樓，擰眉。
“還沒……”趙其剛回答，手機就響了，“喏，曹操來了。”趙其直接按了免提，“說吧，大家都聽著呢！”
柏雪那邊也不含糊，“查出來了，的確有一個和姬教授說的很像的人，在半島城邦當保安，叫做劉建國，不過他前幾天就已經辭職了，我一會兒把照片發給你們……”
沈之恒給了何明一個眼神，何明了然，下車走進小區裏，找了一個同樓層的人打聽了一下。
沈之恒看著何明過去打聽，側頭看向從剛才就一直在發呆的姬虞。
“打聽到了，劉建國，就住在陳飛宇家樓上，剛那人說住他對門，最近總是聽到他屋子裏傳出奇怪的聲音。”何明上了車，看向沈之恒的眼神裏帶著光。
沈之恒點頭，“趙其聯係隊裏，何明跟我上去，”側頭看著姬虞，“你留在這，不準亂跑！”
姬虞側頭看著窗外，沒有應聲。
沈之恒和何明下了車，趙其給隊裏打電話。
打完電話的趙其感受著車裏冰冷而尷尬的氛圍，扯了扯嘴角，“那個姬教授，你，不想上去看看嗎？”
姬虞回頭看他，“你想？”
趙其點頭，“當然想了，這可是一宗大案子啊，而且何明的身手不如我，萬一沈隊他們應付不來……”
姬虞側頭看向窗外，“想去就去。”
趙其揚眉，正要開車門，意識到什麽，回頭看向姬虞，“姬教授，你不去？”
“不去。”
趙其本來想讓姬虞給他背鍋，因為他已經發現了，隻要涉及到姬虞，沈之恒的容忍度就會更高一點，畢竟一個潔癖到連桌子都不讓別人碰的人，竟然可以讓姬虞坐他的位置，碰他的水杯，這就足以表明沈隊對姬教授的特別了。可是現在姬虞不去，他就不好……
大概是察覺到了趙其的猶豫，姬虞回頭看他，“總要有人在這等警隊裏來人不是嗎？萬一你們再拷錯人，我也會覺得丟臉。”
趙其深呼吸一下，訕笑，“那我上去看看，辛苦姬教授了。”
趙其剛走，姬虞就拿出了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給我查一個人。”
“喲，不是說去休假了嗎？怎麽又查來查去的？”電話那頭的聲音略帶輕佻，“小師妹，求師兄幫忙，是不是要點誠意？”
姬虞擰眉，側頭看著路邊，“你不幫就算了，我過幾天直接去問師傅。”
“哎哎哎，別啊，怎麽能勞煩師傅他老人家呢？師兄給你查，師兄給你查啊，查誰？”
姬虞眼神微凜，“九一五的幸存者。”
“你怎麽還抓著這個，師傅都……”
姬虞餘光從後視鏡看到了一個男人從小區外走進來，一米八左右的個子，微胖，麵容和善……
沈之恒帶著何明上了樓，到了劉建國住的地方，敲了敲門，沒有人應，又敲了敲。
何明和沈之恒對視一眼，從背後掏出槍。
“嘭！”
撞開門，何明和沈之恒快速進去，檢查每個房間。
一間一百平米左右的屋子，和外麵的樓一樣，裝修有些破舊，客廳裏簡單的擺了張桌子，電視機，廚房就在客廳旁邊，兩間房間，四周的牆壁都有些髒兮兮的……
“劉建國不在，也沒有陳飛宇。”何明搜完了所有可以藏人的地方，出來跟沈之恒匯報。
沈之恒正站在一張桌子麵前，桌麵上，鋪滿了報紙，正是之前劉順陽在網上大肆宣揚勒喉魔的報道……
“嗒，嗒。”
兩聲清脆的腳步聲，讓沈之恒和何明瞬間警惕起來，兩人快速躲在牆邊，握緊了槍。
趙其剛推門進來，就被何明抓住，“是我，是我……”
何明擰眉，鬆開趙其的手，“你怎麽上來了？”
“我來幫你們啊，這不是怕你們應付不來嗎？”趙其揉了揉手臂，看了看周圍，發現就隻有沈之恒和何明，“哎，嫌疑人呢？”
“可能出去了，陳飛宇也不在這裏。”何明聳了聳肩。
沈之恒看向趙其，正要吩咐下一步行動，忽然意識到什麽，“你上來了，那她呢？”
趙其愣了一秒，“誰啊？啊，姬教授！她說她在下麵等警隊的人過來……”
沈之恒擰眉，快速跑下樓。
趙其感覺一陣風從自己麵前刮了過去，“怎，怎麽了？”
何明聳肩，“英雄難過美人關呐！”
“什麽鬼，現在怎麽辦？”趙其擰眉，看著周圍，總覺得這間房子陰森森的。
“等技術科過來唄。”
沈之恒跑到樓下時，發現姬虞已經不在車裏了，擰眉，從兜裏拿出手機，撥通了她的電話，才發現她的手機留在了車上。
這時，孫文強和柏雪已經趕過來了，“沈隊，怎麽樣了？”
沈之恒看了看路邊的監控，“去查查這裏的監控從哪裏調出來！”
“是。”柏雪轉身立馬去辦。
孫文強看著沈隊，“那我呢？”
“帶技術科去劉建國家裏。”沈之恒看著車旁邊的監控，握緊了拳頭。
站在監控室裏麵，沈之恒擰眉，這才多久，他再一次在監控上看到了姬虞，這種感覺，很不好。
監控裏，姬虞坐在車裏，像是在打電話。就在她掛斷的時候，不遠處的門口，劉建國拎著袋子從小區外走進來，姬虞恰好側頭看到。隻見姬虞把手機放在身側，然後等劉建國走了過去，姬虞就從包裏拿了什麽東西，開門下車，小心翼翼的跟了上去……
趙其看著有些驚心，這是他剛上樓那會兒啊，而且監控裏，這兩個人都沒有從樓裏出來，所以，現在，這兩個人是在樓上嗎？那剛才他們走上走下的……
沈之恒抬頭，看著隻有一個出口的大樓，擰緊了眉頭，“封鎖大樓，一層一層的搜。”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