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正名3
姬虞看著那雙粉色，還帶著兔子耳朵的拖鞋，眼角抽了抽，對於沈之恒的品味不給予評價。
“你看完資料了？”沈之恒邊洗菜，邊問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姬虞。
“嗯。”姬虞拿著遙控換台，說起來她已經有很多年沒有看過電視了。
“有什麽發現？”沈之恒站在廚房裏，剛好可以看著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姬虞。
姬虞看著電視屏幕裏正在放的新聞，勾了勾嘴角，“他等不及了……”
隔天一早，沈之恒帶著姬虞到警局。
“沈隊，陳宇飛的家人來報案，陳宇飛已經失蹤二十四小時了。”何明看向沈之恒，將報告遞給他。
“陳飛宇是誰？”柏雪昨天一直在處理劉順陽的案子，並沒有接觸新的案子，所以不知道陳飛宇是誰。
“死者錢菲菲的男朋友。”何明解釋。
柏雪點頭，先看了一眼沈之恒身後的姬虞，才跟沈之恒匯報，“沈隊，劉順陽已經指認了現場和凶器，案子結了。”
沈之恒點頭，他倒是不懷疑，姬虞既然說了能解決，那一定不會出問題，“陳飛宇家人怎麽說？”
“他媽媽昨天想給他送衣服去學校，結果怎麽都聯係不上，去學校一問，才知道陳飛宇已經好久沒有回學校了。”何明將情況報告出來。
姬虞自覺的坐在沈之恒的位子上，聽著他們分析。
“那這個陳飛宇到底去哪裏了？”柏雪看了資料之後，擰眉，一臉疑惑。
何明挑眉，餘光偷偷看坐在沈隊位子上的姬虞，“或許是被‘勒喉魔’帶走了。”
“可是，‘勒喉魔’的目標不都是年輕女性嗎？”柏雪不解，她對這個案子不怎麽了解，但是之前她看檔案的時候，發現‘勒喉魔’案子裏的受害人都是女性，而且年齡相差不大，都是大學生。
“那如果不是‘勒喉魔’把人帶走了，那這陳飛宇去哪了呢？難不成憑空消失了？”何明聳肩，在白板上梳理好的線索‘陳飛宇’三個字旁邊畫了個問號。
沈之恒靠在桌邊聽他們分析，“趙其那邊怎麽樣？”
“我把學校周圍的監控都看了，最後追蹤到錢菲菲和陳飛宇到了建設路的一條小巷子，之後就沒有再出來過。”趙其把早上打印出來的照片遞給大家，“我看了小巷子兩邊所有路口的監控，都沒有再看到他們出來，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
“沒有漏洞嗎？”何明看著手裏的照片，擰眉，“這人怎麽憑空消失？”
沈之恒看了看手裏的照片，將它放到姬虞跟前的桌麵上，“準備一下，我們去現場看看。”
“現場？”何明挑眉，不解。
沈之恒敲了敲他手裏的照片，“就是這條小巷子。”
“沈隊，你是懷疑這個巷子裏有問題？”何明起身，拿著外套，隨時準備動身。
“我懷疑，第一現場就在這裏，何明，孫文強跟我去現場，柏雪和趙其去硯洲大學問問，有沒有滿足這些條件的人。”沈之恒把昨天晚上姬虞做的側寫遞給他們，“注意不要打草驚蛇。”
“是。”
“是。”
趙其和柏雪接過那張A4紙，看著上麵的側寫，都瞪大了眼睛。
沈之恒敲了敲桌麵，看向姬虞，“你跟著我。”
姬虞挑眉，沒有異議，起身跟著沈之恒走了出去。
柏雪戳了戳身邊的趙其，“你有沒有發現，今天早上沈隊和姬教授是一起來的？”
趙其聳肩，食指和中指指了指眼睛，“我又不瞎，當然看得見。”
柏雪來了興趣，“哎，我們來賭一賭，看沈隊要花多少時間贏得姬教授的心。”
“你怎麽就覺得沈隊有這個意思？”趙其拿著資料，往外走。
柏雪迷之自信，“這是女人的直覺，不信咱們走著瞧！”
姬虞看著眼前的這條巷子，眼前仿佛可以看到當時的場景。
一對小情侶邊聊邊親熱的往巷子裏走，走到一半的時候看到對麵來了一個人，因為對方過於麵善，慈祥，所以他們沒有怎麽注意。就在他們擦肩而過的時候，忽然被襲擊，然後那人嘴角上揚，將兩人拖走。
但是，錢菲菲的身上並沒有多餘的傷痕，沒有被襲擊，那他是怎麽做到一次性帶走兩個人的呢？
“可是他是怎麽一次性襲擊了兩個人呢？”何明在巷子裏走來走去，完全沒有看到什麽線索。
“錢菲菲的身上隻有勒痕，而且她麵色很平靜，凶手到底是怎麽把他們兩個人帶走的呢？”
姬虞打量著兩側的牆壁，最後停在一片牆壁顏色較淺的一處，盯著牆壁看。
“怎麽了？”沈之恒見姬虞一動不動，走了過來，“有什麽異常嗎？”
姬虞伸手推了推這堵牆，“這裏有點奇怪。”
沈之恒聞言跟著推了推，眉頭緊皺，“這不是牆，何明，孫文強，過來。”
“沈隊。”何明走了過來，跟著孫文強一起，幫著沈之恒，用力把門給推開。
姬虞被沈之恒推到一邊，等著。
“吱……呀。”
一米寬的門被推開，露出裏麵的乾坤來，竟然是一間廢棄屋子的院子。
裏麵是一個荒廢的院子，屋子也很破落了，院子裏都是雜草，還有一棵半死的樹。
何明和孫文強對視，從對方眼底看到了震驚，然後看向沈之恒，“沈隊，這……”
沈之恒看了一眼，“何明，你和孫文強從前麵繞過去，看看這房子有沒有人住，旁邊都是什麽人。”
“是。”何明帶著孫文強從巷子往外走。
姬虞跟著沈之恒往裏走，打量著整個院子。
姬虞停在那顆半死的樹跟前，看著樹下的鬆動的土。
那頭沈之恒已經把整個院子都走了一遍，又小心翼翼的進了屋，沒有發現什麽異常，才走了出來，看到姬虞一動不動的站在那，擰了擰眉，“怎麽了？有什麽發現？”
姬虞用高跟鞋鞋尖點了點樹根，“這一塊，像是埋了什麽東西一樣。”
沈之恒擰眉，走了過來，看著樹根下鬆動的土，看了看四周，找到一根樹枝，拿過來挖了挖泥土。
“有東西。”沈之恒用力把土翻了起來，很快就看到了一片閃光的玻璃片，“玻璃？”
姬虞看著那塊碎片的形狀，擰眉，“是杯子。”
沈之恒擰眉，快速把其他殘渣都扒了出來，的確很像是一個杯子。
姬虞把袋子遞給他，站在一旁打量周圍。破爛的屋子，看起來麵目慈祥的老人遇到了困難，恰好遇上了熱心情的小情侶，於是，老人向兩個年輕人請求幫忙，兩個年輕人欣然應下，結果，沒有想到，好心幫人的結果會是那麽可怕。
“你有什麽想法？”沈之恒把玻璃碎片裝好，看向不知道在想什麽的姬虞。
“一個快要死的人會是什麽樣子？”姬虞看著破舊的屋子，根本就不像是有人住的樣子，
“什麽意思？”沈之恒抬頭看她。
陽光從姬虞後麵灑下來，整個人像是擁有了光環一般。
“慈祥的老人總是比較能夠博取同情。”姬虞看了看周圍，終於從樹根前離開，“我猜，這裏就是案發現場。”
何明和孫文強剛回來，就聽到了這句話，不由得對視一眼，才走了進來。
“沈隊，前麵沒有人住，周圍都是一些老舊的房子，這一片快拆了，既沒有監控，也沒有看到的人……”何明有些氣餒，如果這裏真的是案發現場的話，那不就很難查？
何明沒有說出來的話，孫文強很快就說了出來，“如果這裏就是案發現場，那不是很難查？”
沈之恒沒有回答，而是打量了一下這個破舊的院子，在腦海裏模擬案發經過，兩個小情侶從門口路過，一位慈祥的老人坐在門口向他們求助……
姬虞看向擰著眉頭的孫文強，難得回應了他，“是很難查。”
何明和孫文強都看向姬虞，眼神裏帶著疑問。
姬虞掃了一眼院子，“因為現場已經被破壞了。”
何明和孫文強對視，之後無辜的低頭去看自己的腳印……
沈之恒把手裏的袋子遞給何明，“拿去檢驗，然後叫技術人員過來。”
“是。”何明接過袋子，讓孫文強出去打電話，自己看向沈之恒，“不過，這樣不會打草驚蛇嗎？”
姬虞勾唇，“不會，因為，他早就猜到我們能找到這了。”
刑偵隊。
“現場院子的泥土裏有血跡，屋子內的桌椅有被使用過的痕跡，上麵有被勒過的痕跡，應該是捆綁過人……”
姬虞坐在沈之恒的位置上，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機。
沈之恒坐在桌子上，聽著大家的分析。
柏雪指著黑板，“因為現場的腳印隻有三個人的，而錢菲菲身上除了勒痕就沒有傷痕了，所以，這血跡不是陳宇飛的，就是凶手的，”柏雪轉頭看向沈之恒，“技術科正在比對現場的血跡。”
沈之恒點頭，側頭看向姬虞，“你怎麽想？”
姬虞抬頭，看著沈之恒，“他為什麽要抓陳飛宇？”
沈之恒擰眉，也搞不懂這一點。
孫文強聽到偶像提問，立即開口，“會不會是他在動手的時候被陳宇飛看到了，所以不得不抓人？”
柏雪擰眉，“那為什麽他不連陳宇飛一起殺？”
孫文強這下說不出來了，“這，這，這我也不知道啊……”
趙其抱著雙臂，“這勒喉魔的殺人手冊裏，可從來沒有男人，為什麽這次他的目標變成了兩個人？是意外還是刻意選擇錢菲菲他們的？”
何明翻看著資料，“是啊，這勒喉魔之前的案子，死者都是一個人，而且完全沒有目擊證人，這次，好像不太一樣……”
“或許，”姬虞抬頭，“錢菲菲並不是他真正的目標。”
沈之恒側頭看向姬虞，擰了擰眉。
“姬教授，你是說勒喉魔的目標是陳飛宇？”孫文強瞪大了眼睛，“可是，勒喉魔不是一直殺的是女大學生嗎？”
姬虞的把手機放在桌麵上，抬眸看著他們，“如果，你是他，你快死了，你會做什麽？”
柏雪縮了縮脖子，“殺更多的人，泄憤？”
孫文強也跟著猜了一個，“報複社會？”
沈之恒眉眼清冷，“找一個人接替他。”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
何明表情扭曲，“不是吧，這又不是在拍什麽武俠電影，還打算把自己的本事傳給下一輩人？”
趙其冷笑，“還真是變態啊~”
柏雪有些迷糊，跟不上他們討論的話題，不由得擰眉問他們，“什麽意思？什麽傳給下一輩人？你們是說，勒喉魔打算把他殺人的本事交給別人？”
姬虞起身，“沒錯，他當著陳飛宇的麵，殺了錢菲菲。”
“可是，為什麽要是陳飛宇？”趙其不解的看向姬虞。
姬虞則看向沈之恒，學校那邊，不是他去調查的嗎？
沈之恒對上姬虞的眼神，轉身看向眾人，“何明和趙其，你們去查一查錢菲菲的人際關係，重點在男女關係方麵。”
趙其和何明點頭，接下任務。
沈之恒又總結了幾句，“現在不確定勒喉魔會不會再次殺人，我們必須以最快的速度抓到他。”
說完，沈之恒轉身看向已經拿著包包的姬虞，“你還有沒有什麽要說的？”
“現場沒有提取到指紋嗎？”姬虞看向柏雪。
柏雪搖頭，“沒有，現場的指紋太雜了。”
姬虞抿唇，“那杯子上呢？”
“技術那邊還在還原。”
姬虞點頭，看向沈之恒，“我沒問題了。”
沈之恒點頭，“行，那就先這樣，先去吃飯，然後趙其和何明去學校，柏雪和孫文強和我去現場，散會。”
姬虞拿起手機，背著包，準備離開。
沈之恒大手一伸，抓住姬虞的手腕，“你去哪？”
姬虞看著手腕上的手，擰眉，手肘一拐，快速掙開了沈之恒的手，“去商場。”
沈之恒看著自己的手腕，揚眉，“去幹什麽？我陪你一起。”
姬虞回神看他，擰眉，“你？”
沈之恒點頭，“對。”
等到了商場，沈之恒站在內衣店門口，表情扭曲，看著裏麵那個認真挑選的女人，不由得扶額，這個女人真的很有本事，不是把他熱火，就是讓他炸毛！
姬虞從商店的鏡子裏看到站在門口局促不安的男人，不由得勾唇。
服務員看到姬虞的視線，勾唇說到，“你男朋友對你真好，還願意陪你來買內衣，現在這麽好的男人不多了。”
姬虞冷眼看過去，“你應該去躺醫院。”
服務員一臉懵，“什麽？”
“年紀輕輕的，眼神就不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