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發夾
“怎麽樣？你這裏有消息嗎？”姬虞一回到局裏，就去了監控室，看柏雪。
柏雪往後倒在椅背上，揉著眼睛，“沒有，我隻找到他從警局出去，然後順著南路走了，過了一段就看不到他了，他進了沒有監控的小道。”
姬虞擰眉，在柏雪身邊坐下，“所有的監控都拿來了？”
“沒有，隻是從警局到孫文@強家裏的部分路線的監控，有的地方還沒有監控，再加上，萬一他沒有回家呢？我在南路第三個岔路口就找不到他了。”柏雪歎了口氣，終於明白趙其之前為什麽會這麽怨念了，原來監控真的不是人可以看的啊！
姬虞聞言，開始自己開監控，手機裏調出地圖，找到南路第三岔路，看看周圍，然後把手機遞給柏雪，指了那一圈，“把周圍所有的監控都找來，如果有沒有監控的地方，就擴大範圍。”
柏雪看著地圖上的範圍，瞪大了眼睛，“姬教授，你認真的？這哪怕不眠不休，也要看一周了。”
姬虞抿唇，“那就快一點看，你快去吧，順便讓你的眼睛休息一下。”
柏雪沒有辦法，隻能點頭，“那我走了。”
姬虞點了點頭，視線已經放在電腦上了。
柏雪看著電腦上快速掠過的畫麵，不由得咋舌，這能看清嗎？柏雪關門離開，到門口的時候，忽然想起來，之前沈隊好像是說，姬教授在看監控上有特別的運氣？
“嗡嗡嗡……”
姬虞擰眉，手指一動，按了暫停，看到電腦屏幕上，女人頭上的發夾，姬虞抿唇，拿起手機，劃過接了起來，“有事？”
那頭的衛焱吸了口氣，這語氣聽著時候不怎麽高興呀，“這不是，師兄要結婚了，所以……”
從楚惜來硯洲的那一刻，姬虞就知道會有這麽一天，所以並不覺得驚訝，“什麽時候？”
衛焱很快就回答了，語氣裏帶著明顯的喜悅，“下個月初九，楚惜說，想讓你來當伴娘。”
姬虞抿唇，“不是說祖上是硯洲的嗎？怎麽？準備在京都辦？”
衛焱笑了，“你師兄我雖然祖上是硯洲的，也在硯洲買了房子，但你也該知道，楚家都在京都，我父母也在京都。”
“知道了，還有事嗎？”姬虞把屏幕上的女人放大，直至可以看清她的五官，截了圖。
“哎，師兄好不容易和你聯係，你就這個態度？怎麽，又有案子了？”衛焱心情不錯，但也能察覺到姬虞的情緒，偏偏他還想問關於姬虞和那隊長的事，所以便不讓姬虞掛電話。
“嗯，我這邊忙，你要是沒事，我就掛了。”姬虞說著，就要掛斷電話。
“別啊，”衛焱忙叫住她，“這樣，我把請柬發給你，到時候，你帶著那個誰，住在對麵那個什麽隊長的一塊過來。”
姬虞擰眉，正要說點什麽，那頭已經掛了。姬虞放下手機，又繼續看視頻。
“柏雪，你去幹嘛了？”趙其從外麵回來，在門口遇到柏雪，不由得揚眉。
柏雪揚了揚手裏的優盤，“取視頻啊，”柏雪拍了拍趙其的肩膀，“趙其，我，我今天算是明白你當初的苦了。”
趙其聞言笑了笑，“你是不知道，我有一次可是看整整一周，你這點苦啊，不算什麽。”
柏雪搖頭失笑，兩人一起往裏走。
何明也剛好回來，還沒進門，就看到趙其和柏雪，本來想著快速上前去打招呼的，但看著兩人言笑晏晏的，不知怎麽，何明心裏就有點不舒服。
到了辦公室，趙其看向沈之恒，“沈隊，我問過了，技術科那邊說不能確定，但也提出了幾個位置，疑是拋屍的地方。”
沈之恒聞言看向他，“哪兒？”
何明湊巧推門進來，見兩人都看過來，便拋開自己心裏的煩悶，走了過去，“我都查過了，小強平日裏沒有得罪的人，他上學時期要好的朋友都不在硯洲了，我問過他幾個朋友，說是他平時下班就直接回家了，很少出去跟他們玩，不過小強好像有一個女朋友，隻是我暫時聯係不上她。”
趙其揚眉，“聯係不上？”
何明點頭，“我要來了她的電話，打了幾個，都沒有人接。”
趙其聞言扯了扯嘴角，“怕是不敢接吧？”
何明聞言挑眉，“我也不知道，不過我拿到了她的住址，想說讓柏雪和我一起去，我一個人去怕不太好。”
沈之恒點頭，“嗯，好，柏雪在監控室，你去找她，然後把孫文@強的女朋友帶回局裏來。”
何明點頭，轉身離開。
這邊趙其立馬在黑板上貼著的地圖上畫起來，“這是整條江，這是孫文@強被發現的地方，技術科那邊分析了，覺得有可能是發現屍體的上遊一千六百米到兩千米的地方拋的屍。”
沈之恒看著地圖，擰眉。
趙其在地圖上圈出一塊地方，“而這上遊我也去看過了，這一千六百米到兩千米的地方，是一個廢棄的舊工廠。”
沈之恒擰眉，“這個地方人應該不多。”
趙其點頭，“沒錯，我去看過了，暫時沒有發現，旁邊有些守舊工廠的老人，我問過了，這個地方別說晚上，白天都不會有人來。”
“那案發當晚，他有沒有……”
“沒有。”趙其搖頭，“那老人耳朵有點背，眼睛也花，離得遠了就看不清了，如果對方是抹黑過來拋屍，他什麽都不知道。”
“沒有監控嗎？”沈之恒抿唇。
“沒有。”
沈之恒抿唇，想了一會兒，“走吧，去那看看。”
趙其點頭，轉身拿了個筆記本，發現辦公室裏隻有他和沈隊，便問沈之恒，“姬教授呢？”
沈之恒聞言沒有回頭，打開門往外走，“她在看監控。”
趙其想起上次姬教授看監控的運氣，不由得吸了一口氣，看著沈隊的背影，眼睛瞪大，沈隊該不會是因為姬教授那玄乎的運氣，以後的監控都讓姬教授看了吧？那他是不是就可以逃過一劫了？
姬虞快速的看著監控，她太清楚現在連第一案發現場都沒有找到，大家都很心急，她必須快一點找到孫文@強的蹤跡才行。
沈之恒和趙其到了舊工廠的時候，已經快接近晚上了。
沈之恒讓趙其去周圍看看，自己去見了那個守工廠的老人。
“大爺，您一個人住這啊？”
“什麽？”老大爺穿著一件舊汗衫，拿著個扇子坐在搖椅上，迷茫的看著沈之恒。
沈之恒擰眉，對方看起來不像是裝的，耳朵真的有點背，於是他又提高了音量，“我說，您一個人住這嗎？怎麽不和孩子住啊？”
大爺擺了擺手，“老了，不能拖累孩子，他們都要工作，我一個人守著這，月月還能拿點工作過日子，知足了。”
沈之恒揚眉，開始打量大爺的屋子，十平米的地方，擱著一張床，一張桌子，一個櫃子，便沒有別的大件了，桌子上發了個收音機，慢悠悠的放著戲曲，倒是牆上掛的照片昭示著，這大爺不是一個人。
沈之恒從口袋裏拿出孫文@強的照片，“大爺，您有見過這個人嗎？”
大爺湊了過去，仔細看，半響沒看出個所以然來，搖了搖頭，“沒有，這裏不怎麽來人的，我是個老頭子了，眼神也不好使了……”
“這幾天就沒有人過來嗎？白天晚上的，沒什麽人來轉轉？”
“沒看到啊！這工廠都廢了，沒有人了，沒有人了……”
沈之恒看著大爺靠了回去，又開始聽著他的戲曲，便轉身走了出去。
沈之恒才走到邊上，趙其便回來了，“沒有什麽發現，按理說，如果是在這裏拋屍，他起碼要有拖拽的痕跡才對，這兩天也沒有下雨……”趙其看著周圍的青草，歎了口氣，因為這工廠荒廢了許久，江邊都長草了，不管從那裏拖屍，都應該留下痕跡才對。
“如果不用拖呢？”沈之恒上前，看著地上綠油油的青草。
“不用脫怎麽辦？扛過去？”趙其眼睛一亮，“難道不止一個人？”
沈之恒搖頭，指了指腳邊的車胎痕跡。
趙其低頭去看，擰眉，“你是說，凶手直接把車開到江邊，讓後拋屍？”
沈之恒點頭，“不是沒有這個可能。”他轉頭看著廢棄的舊工廠，“這個工廠廢棄了，但工廠外麵，周圍都是有人住的，他若是從那邊拖過來，不可能不引人注意，而且，這的確可以直接開進來。”
趙其聞言，轉身去看，廢棄的工廠就在眼前，到處都是廢舊的機器，但要開車進來，的確是可以開的。“可是，他開車進來，目標不是更大了嗎？守工廠的老頭怎麽可能沒看見？”
沈之恒點頭，“我也覺得這點很奇怪，你去周圍問問，看有沒有人看見案發當天，有車進來。”
“行。”
隔天一早，柏雪進了監控室，看著倒在桌子上的姬教授，歎了口氣，把咖啡和早飯放在她桌麵上，正打算退出去，眼前的人就醒了。
“柏雪啊？”姬虞動了動僵硬的脖子，伸了個懶腰，肩膀上的衣服滑了下去，姬虞擰眉，彎腰撿了起來，這衣服，很眼熟。
“姬教授，你醒了啊，”柏雪笑了笑，“這個是我給你買的早飯，還有咖啡，你醒醒神。”
姬虞點頭，“謝謝啊。”端起咖啡的時候，忽然想起剛開始，孫文@強也是天天給自己帶早餐，還是因為沈之恒說了他之後，他才沒有每天都帶的。
“姬教授，你也別太拚了，我們也想快點把案子破了，但你還是要注意休息，如果小，小強在，他肯定也不願意你這樣的。”柏雪知道這次的事，姬教授心裏不好過，也知道她心裏著急，他們也著急，但是案子還是要慢慢來的。
姬虞點頭，“我知道，你們昨天不是去見孫文@強的女朋友了嗎？怎麽樣了？”姬虞想起自己帶回來的那個發夾，她還沒有和沈之恒說。
柏雪搖頭，一臉苦相，“沒有找到，她爸媽說她已經不在家好幾天了，反而讓我們幫他們找找人在哪。”
“她父母也聯係不上她？”
柏雪點頭，“嗯，當著我和何明的麵打的電話，沒有人接。”
姬虞抿了一口咖啡，點了點頭，“行了，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柏雪點頭，“那你慢慢啊。”
“哎，柏雪，”姬虞想到那個發夾，又叫住柏雪，“你有帶回孫文@強女朋友的照片嗎？”
柏雪想了想掏出手機，“我拍了一張的，是她家裏的合照。”說著，柏雪就翻到了，把手機遞給姬教授。
“叫陳驍嫣，才二十歲，還在上大學，和孫文@強不在一個學校。”
“那學校那邊，你們去了嗎？”姬虞看著手機上的照片，清晰的五官，她不久之前就見過。
“一會兒我和何明就過去看看，順便看看和她相熟的人認不認識小強。”
“好，你去忙吧。”
何明和柏雪來到陳驍嫣的學校，卻沒有找到人，學校裏說，陳驍嫣已經有三四天沒有來上課了，學校正準備通知她的家長，兩人隻好又找到陳驍嫣的同學詢問情況。
“陳驍嫣啊，我和她住一個寢室，但是我和她不怎麽熟，哦，不是，是她這個人吧，和別人都不怎麽熟，她比較喜歡獨來獨往的，大家對她都不怎麽了解吧？”
“我不知道她有沒有好朋友，也不知道她有沒有男朋友，她從來不說這些的。”
“陳驍嫣啊？我不熟耶，不是很清楚。”
“啊，我知道，她前幾天說是要回家一趟，之後就沒有回來了，她出什麽事了嗎？”
柏雪看著眼前的學生，打斷她的好奇心，“你說的前幾天是什麽時候？”
“哦，就是十號那天啊。”
柏雪和何明對視一眼，十號，就是孫文@強出事的那天。
何明收了心思，看著對方，“你那天和她見過了？”
女孩點了點頭，“見過了，怎麽了？”
何明繼續問，“你記得她那天穿了什麽衣服嗎？有沒有什麽特別的地方？”
女孩想了想，“沒有什麽特別的吧？陳驍嫣這個人呢，說長得不好看，也不是，說長得好看也不是特別好看。”
柏雪擰眉，低頭記筆記。
“那天她穿了一身碧綠色的連衣裙，看起來像是要去約會一樣，好像還化了妝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