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未婚夫
沈之恒猛地看向鄭江，之前鄭江沒有告訴他這個。
“什麽？”柏雪尖叫出聲。
趙其擰眉，“什麽意思？”
“為什麽？”孫文@強看向姬教授，眼含擔憂。
何明不知所措的看著他們，為什麽資料他能看得懂，他們說的話，他卻聽不懂呢？
姬虞麵色平靜，鄭江開口前，開口後完全沒有變化，仿佛對方說的不是她一般。
沈之恒回過神來，看了一眼麵色平靜的姬虞，又看向鄭江，“鄭叔，這……”
鄭江抬手，打斷沈之恒的話，解釋到，“本來我們也覺得這個想法很荒謬，但是觀察秦文廷這幾年的作案手法，他似乎一直在找一種滿意的殺人手段，而他最後兩次犯案，都是用的同一種藥物。”
“氯化鈉。”趙其脫口而出，他剛才看到了。
“沒錯，我們懷疑他已經找到了自己想要的藥物，而他的目的，就是去殺他一直想要殺的那個人。”鄭江看著姬虞，“我們也是研究了很久，才認定，他的最終目標，是你。”鄭江看向一旁的晉塵衍。
晉塵衍點了點頭，接過他的話，繼續跟大家解釋，“我們發現他出現在硯洲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之前他的活動範圍，在京都。”
眾人啞然，姬教授的確是從京都過來的，而且媒體一直在大肆報道她的消息，秦文廷能夠追著她也不奇怪。
晉塵衍對上姬虞平淡無波的眸子，“而且，我們在他最後一次犯案的現場，發現了你的照片，背後寫了一串數字，翻譯過來是……”
沈之恒拿起資料開始翻看，翻到最後果然看到了一張照片。
趙其在晉塵衍開口時，就已經看到這了，腦子裏恰好想起上次的事，脫口而出，“下一個是你了。”
晉塵衍點頭，“沒錯。”
姬虞看著手裏的資料，終於想起了什麽，眼神閃了閃。
“可是，他為什麽要把姬教授作為目標？”柏雪不解，自從姬教授來硯洲之後，這已經是第幾個把她當做目標的凶手了？難道真的是因為姬教授太出名了？所以大家都找來了？
鄭江聞言，看向姬虞，“我想，姬教授應該比我們更清楚秦文廷在想什麽。”
一下子，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姬虞身上。
姬虞對上鄭江的視線，勾唇，“鄭隊長，你這是在請我幫忙破案？”
晉塵衍擰眉，“姬虞。”
姬虞淡淡的看了晉塵衍一眼，又看向鄭江。
鄭江笑了笑，點頭，眼珠轉了轉，“是，沒錯，我們這次來，就是想請你們幫忙，希望可以盡快破案。”
“嗬，”姬虞輕笑出聲，“真不誠實。”
“姬虞！”晉塵衍再次出聲嗬斥她。
姬虞移開視線，不再開口。
沈之恒擰眉，總覺得自己遺漏了什麽，盯著姬虞的眼神變得有些擔憂。
鄭江笑了笑，“既然姬教授不願意開口，那就由我來說，秦文廷有一個筆友，他經常和對方寫信，兩個人很多地方都很相似，興趣也很相投……”
“他們經常寫信告訴對方，自己如何如何殺了一個人，也會把自己選好的名單給對方，讓對方替自己殺人……”
“嘶。”
聽到這，不知道是誰倒吸了一口涼氣。
“八年前，他的筆友落網了，被判了死刑。而秦文廷再次出現後，一直都在尋找一種能夠讓他滿意的死法，我們猜，他可能是想要把他的目標，獻祭給他的那個筆友。”
鄭江看著姬虞，“姬教授對秦文廷的筆友應該不陌生，他就是……”
“駱琛。”
空氣忽然就安靜了。
趙其和何明對視了一下，又和柏雪對視了一下，轉動的眼珠裏透露出他們想要交流的信息。
‘駱琛’這個名字，他們好像不是很陌生，好像是前段時間才聽到吧？
姬虞沒有回答鄭江的問題，隻是抬頭看著他，眼睛深處猶如一灘死水，平靜的毫無波瀾。
沈之恒眼底閃過幾秒的震驚，隨之是恍然，原來這個駱琛就是那個駱琛啊，他扯了扯嘴角，其實吳建餘的案子之後，他查出來時就該想到的，隻是不太懂，姬虞和那樣的一個人，會有什麽交集。想起吳建餘最後說的話，沈之恒臉色忽然黑沉起來。
韓菲見鄭隊長說了這麽多，姬教授完全沒有反應，不由得著急，“姬教授，你就沒有什麽想法嗎？”
姬虞看向韓菲，淡淡的吐出兩個字，“沒有。”
“你……”韓菲氣急，幾乎是要瞪著對方了。
晉塵衍擰眉，出聲製止她，語氣比說姬虞時冷厲了許多，“韓菲！”
韓菲抿唇，哼了姬虞一下，便移開了視線。
沈之恒擰眉，他察覺到這個韓菲對姬虞有敵意，於是，他默默的上前一步，將姬虞擋在背後，“既然是說案子，那就簡單的說案子，別扯其他的事。”
鄭江眼底帶著幾分訝異，他看著沈之恒完全保護姬虞的架勢，不由得擰眉，事情似乎有些超出他的控製了……
“我們不就是在說案子嗎？你們也不配合啊~”韓菲皺眉，表情不屑的看了一眼沈之恒背後的姬虞，隻會躲在男人背後，真討厭。
沈之恒擰眉，柏雪等人的表情也都不太好。
柏雪是和別人撕逼過的人，她當然看得出對方是故意在說姬教授，再加上那個眼神，柏雪也怒了，“喲，你們這是請人幫忙的態度啊，我還是第一次見有人讓人幫忙這麽請的。”
趙其勾唇，“人家畢竟是文州來的，地方比我們大，優越感自然比我們多了，我們小地方的還是體諒體諒的好。”
何明輕笑了一聲，算是應和了趙其。
孫文@強站在一旁，擰眉看著對麵的幾個人，他當然也看出來了對方對姬教授的不敬，但他不知道自己能說什麽，便隻能瞪著他們。
韓菲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的，她不想給重@案組招麻煩，但是的確是看不慣這個姬教授的作風，不過是一個教書的，弄得跟什麽大神似的，去哪都讓人供著，當警察沒人嗎？
鄭江笑了笑，出麵解釋，“韓菲她還小，不太會說話，請你們見諒，我們也沒有刻意打探姬教授隱私的意思，隻是我們需要更了解秦文廷，要保護好姬教授，所以才……”
鄭江的話說得很官方，一副他們是為了姬虞好，是要保護姬虞的姿態，如果這個時候，姬虞還不配合，那就是不識好歹了。
趙其等人都看向姬虞，這件事他們都不知情，如何做決定還要看姬虞。
姬虞勾唇，越過沈之恒的肩膀看向鄭江，“鄭隊長，你說這話的時候，就沒有想過我是做什麽的？”
鄭江愣了一下，“什麽？”
“作為一個心理學博士，我如果連真假話都分辨不出來……”姬虞適時的止住了話，但意思已經表達得很清楚了。
姬虞話音一落，鄭江的表情就變了，沈之恒等人的表情就更不好了。
辦公室的氛圍一下子就僵硬起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晉塵衍歎了口氣，叫了姬虞一聲，語氣裏帶著寵溺和無奈，“小虞。”
姬虞抬頭，看著晉塵衍，還是不說話。
沈之恒看向晉塵衍的眼神變得冷厲起來，他，剛剛叫她什麽？
趙其等人互換視線後，八卦的心都要蹦出嗓子眼了，這人誰啊？是不是要和沈隊搶人啊？嘖，你看沈隊那眼神，要吃人了……
姬虞沉默了這麽久，也終於想起來在哪見過秦文廷這個名字了，她抬頭看向對麵的那幾個人，“如果是真的想讓我幫忙，你們就不該是這個態度，哪怕你們是從京都下來的，也沒有資格給我臉色看。”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姬虞冷清的視線掃了一眼韓菲。
鄭江歎了口氣，“姬教授，我們不是這個意思，你也該知道，這個案子拖了太多年了，我們也是心急……”
姬虞打斷他，“你們有他進入硯洲的消息嗎？”
“這，這，沒有。”鄭江抿唇，其實他們根本就摸不清秦文廷在哪，但是姬虞在這，那他就一定會過來的。
姬虞勾唇，“所以，你們要在硯洲，抓一個可能根本就不在硯洲的人？真有意思。”
趙其擰眉，再次翻看手裏的資料，他怎麽聽著，覺得對麵這幾個人很不靠譜呢？
“他還是會來硯洲的，我們敢肯定，哪怕他現在不在，以後也會來的！”董舒霖開了口，目光堅定。
姬虞笑了，“你們怎麽這麽肯定？”姬虞看著對麵的人，在他們開口前，又問了一句，“因為我？我又不是調任在硯洲的，隨時都可以會離開，你們來硯洲部署有意義嗎？”
沈之恒擰眉，隨時都會離開？“他們的意思是，希望你可以留在硯洲，配合這次案子的調查。”
沈之恒心想，能不走自然就是好的。
姬虞點頭，“那如果秦文廷不出現，我就不能離開硯洲？那他要是一輩子都不出現呢？”
沈之恒想說她要是可以一輩子都留在硯洲，自然是最好的，但是看著姬虞漸漸變冷的視線，他沒有把想法說出口。
“我們……”鄭江沒有想到連交談都會有阻礙，他正要解釋，一旁的晉塵衍湊向他，說了幾句悄悄話，鄭江便停了下來，“今天就先這樣吧，我們明天再談。”
“鄭叔？”沈之恒的眼神裏帶著明顯的不讚同。
趙其等人一臉的莫名其妙，這問題還沒有解決，就散會了？
鄭江擺了擺手，“小恒，我一會兒和你說。”
韓菲和董舒霖倒是沒有多大的反應，安安靜靜的等著鄭江的安排。
“你們先回酒店，明天一早再過來。”
“好。”
姬虞捏了捏出汗的手心，見大家都開始散了，想來應該是結束了，便轉身去自己的位置上收拾東西，準備回家。
晉塵衍歎了口氣，跟著姬虞身後，把她收拾好的包包拿了過來，伸手牽著她，“走吧。”
正要問鄭江的問題的沈之恒餘光看到晉塵衍往他的後方走去時，就已經有了隱隱不安的感覺，看到晉塵衍牽住姬虞，沈之恒大概明白什麽叫住要爆炸了。
“小恒……”鄭江看著幾步從自己麵前掠過的人影，擰了擰眉。
晉塵衍看著出現在自己麵前的人，微微挑眉，他記得剛才有人說了，這是硯洲刑偵隊的隊長？
“有事？”晉塵衍直視對方的眼睛，語氣裏微微帶著不耐煩。
沈之恒沒有理會晉塵衍的表情，而是看向他牽著的姬虞，“姬虞！”
姬虞抬起頭，才看到沈之恒，腦子裏亂糟糟的，已經不能思考了，所以她隻是看著，沒有說話。
晉塵衍擰眉，微微側身，把姬虞擋在自己身後，看著沈之恒，“她現在情緒不好，不適合談話，你有事明天再說。”說完，就想繞開沈之恒離開，偏偏沈之恒又移了一步，就是要擋住他們。
“你要帶她去哪？”沈之恒盯著晉塵衍，眼底的冷厲和戾氣一點點溢出，周身的氣壓也慢慢降到最低。
晉塵衍擰眉，“你是以什麽身份來過問？上司？”
沈之恒伸手，把姬虞從晉塵衍身後拉到自己身邊，“男朋友。”
晉塵衍聞言，想起衛焱給自己打電話時說的話，勾了勾唇，伸手攔住姬虞的肩膀，把她往自己身邊帶，“哦，是嗎？我怎麽不知道她還有男朋友？”
沈之恒仍舊拉著姬虞的手腕，完全沒有要放手的意思。
兩個男人隔著五十厘米對視，空中像是有火花在飛濺，隱隱約約還能聽到嗞嗞碰撞的聲音。
柏雪往趙其方向靠了靠，“哇塞，這是電視劇裏的情節啊~”
趙其勾唇，“沈隊什麽時候拿下姬教授了？”
柏雪搖頭，“我不知道啊~”
何明湊了過來，“這是在幹嘛啊？”
孫文@強咽了咽口水，這算是姬教授的緋聞嗎？“他們，會不會打起來？”
趙其搖頭，“應該不會，姬教授看起來情緒不太對。”
柏雪聞言，連忙把視線從兩個對峙的男人身上移開，去看姬教授，果然發現她臉色不太好，“姬教授怎麽了？”
趙其搖頭，“不知道，不過你沒發現嗎？姬教授剛剛說話的時候就不太對了，平時她雖然高冷，但什麽時候這麽咄咄逼人過？”
柏雪抿唇，看著兩三米遠的那三個人。
“放開她！”沈之恒握著姬虞的手想用力，但又怕傷了姬虞，偏偏看著她肩膀上的那隻手十分的刺眼。
晉塵衍勾唇，“就憑你口中的不被承認的男朋友的頭銜，還沒有資格讓我放開她。”
沈之恒擰眉，看向晉塵衍的眼神像刀子一樣，“你什麽意思？”
晉塵衍另一隻手，打向沈之恒拉著姬虞手腕的手，趁機按了沈之恒的穴位，便讓他鬆開了，完完全全的把姬虞護在了懷裏，晉塵衍勾唇，看著沈之恒，“我恰好比你高一級，我是她的未婚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