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看戲
“這次又要去接哪個師兄？”沈之恒麵色不太好，想起今天的種種，他不是很想給姬虞批假。
姬虞擰眉，“沈之恒，我隻是想請個假。”
沈之恒抿唇，“你才請過假。”
姬虞看著沈之恒，對方眼神深邃，仿佛完全沒有私心而阻擋她一般，“沈之恒，你給不給我請？”
“想請假，也不是不可以。”沈之恒看著姬虞，“告訴我，你的答案。”
姬虞擰眉，“公是公，私是私。”
沈之恒不說話，隻是靜靜的看著姬虞。
良久，姬虞無奈，“我說了，不適合。”
沈之恒瞳孔一縮，“你知道的，這不是我要的答案。”
姬虞覺得對方有些胡攪蠻纏了，頓時臉色有些不好看了，“沈之恒，你……”
“不是我要的答案，我不接受。”沈之恒一臉的堅定，“我換一個問題，你去接的人，是男是女？”
姬虞抿唇，“女……”
“行，給你批了。”沈之恒大手一揮，就改了口。
姬虞覺得沈之恒有點神經質，不願意多糾纏，見他改口，也不追究原因，點了點頭，便轉身出了沈之恒的辦公室。在門口的時候，剛好和柏雪遇到。
“姬教授……”
“柏雪，”姬虞擰眉看著柏雪，“沈之恒最近是不是這兒有問題？”姬虞指了指太陽穴的位置。
“啊？”柏雪本來是有急事來匯報的，聽到及教授這麽說，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
姬虞本來也沒有想到等柏雪的回答，搖了搖頭，“你是不是有急事？你進去吧。”
柏雪點頭，等進了辦公室，才反應過來，姬教授剛剛是不是罵了沈隊？
“有事？”沈之恒抬頭，還以為是姬虞又進來了。
“沈隊，有人報案。”
“……”
“報案的人是死者的妻子，叫劉琳，現在正在醫院搶救。”
“搶救？”沈之恒回頭看向何明。
何明點頭，“對，柏雪已經趕去醫院了，具體情況她應該很快就知道了。”
沈之恒點頭，“知道了。”
孫清河看完了現場，脫了手套，看向沈之恒，“沈隊，死者身上被刺了數刀，其中有兩刀刺中心髒，是致命傷。”
“這把水果刀就是凶器，上麵有指紋，需要拿回去比對。”孫清河看向沈之恒。
沈之恒點頭，“知道了。”
姬虞上下打量著周圍，每個房間都看了一遍，聽完孫清河的話，看了一眼被抬走的死者，姬虞站在門口，側頭看著門口的趙其。
“這家人怎麽樣？好不好相處？平時有沒有得罪人？”趙其看向眼前的大媽，語氣盡量溫和。
“這家那女的人是挺好的，就是太可憐了……”大媽的語氣裏帶著憐憫，“那男的總是打她，每次都打的可慘了。剛剛我也看見了，那模樣肯定也是被打了，一次比一次狠，太可憐了，每次都被打的血淋淋的，你是沒看見啊……”
看完現場，沈之恒帶人回去。
姬虞看了看時間，收拾東西，下班了。
“你要走了？”沈之恒拿著照片進來，看到姬虞背著包，一副就要走了的樣子。
姬虞聞言笑了笑，“你還有事？”
沈之恒揚眉，“我送你。”
姬虞看著他手裏的照片，搖了搖頭，“不用了，我有人來接。”
沈之恒立馬就想到了那輛騷包的明黃色的車，表情立刻變了，眼帶寒冰的看著她。
姬虞看著沈之恒表情驟變，移開了視線，拿著包，往外走去。
“姬虞！”沈之恒擰眉看著她。
姬虞看著推門進來的柏雪等人，笑了笑，“我先走了。”
看著姬教授離開，柏雪眨了眨眼，她剛剛，是不是聽到沈隊吼姬教授？難道她來之前，他們在吵架？柏雪抿唇，她今天的運勢，是不是不太好？
“沈隊，劉琳醒了。”柏雪看著沈之恒。
沈之恒臉瞬間嚴肅起來，“走吧，去醫院。”
等沈之恒從醫院下班時，看到姬虞住的地方已經熄了燈，而樓下，他以前停車的地方，正停著那輛明黃色的車，沈之恒眼神暗了暗。
隔天，姬虞看著衛焱不知從哪弄來了一輛黑色的奧迪，揚了揚眉。
衛焱把鑰匙遞給她，“鑰匙在這了，我把餐廳的地址發給你，你懂的啊~”
姬虞把玩著手裏的鑰匙，“我說師兄啊，怎麽之前不給我弄一輛來呢？重色輕師妹啊~”
衛焱笑了，“你不是有專屬司機嗎？人家不是天天把車停在樓下，不就為了將就你？”
姬虞被調侃，微微勾唇，也不慌，“看來這人還是不要去接了。”
“小祖宗！”衛焱歎了口氣，“祖宗，等我走了，車留給你，行不行？”
姬虞笑了笑，沒有再說話，算是應下了。
衛焱這才穿上外套，往外走。
姬虞看著他大熱天的，一身西裝，不由得勾唇，看來今天有好戲看了。
到了機場，姬虞等了沒多久，楚惜就出來了。
“姬虞！”楚惜推著行李出來，跟姬虞揮手。
姬虞笑了笑，上前跟她擁抱了一下，調侃到，“怎麽？還是愛情給了你勇氣？”
楚惜聞言，伸手拍了姬虞的頭一下，“你還說，要不是你那麽說，我也不會……”
姬虞打開車門上車，看著楚惜上了副駕駛，係上安全帶，姬虞才開口，“難不成真做夢了？”
楚惜表情很不自然。
姬虞瞬間笑了，“看來是真的啊！”
楚惜轉過來瞪她一眼，”你是不是給我催眠了？老實說。“
“我真的隻是隨口一說。”
“哼……”
姬虞這頭一片和樂，刑偵隊這邊氣氛卻不怎麽好。
“劉琳一直不開口，她身上的傷也很重，斷了兩根肋骨，鼻梁塌了，身上其他地方還有很多大大小小的傷，是被人毆打所致。還有一點，劉琳身上有很多舊傷，應該就是鄰居說的，長期被家暴所致。”柏雪看著手裏的資料，把劉琳身上的傷檢驗的照片貼在黑板上，匯報完看了大家一眼，“我說完了。”
沈之恒點頭。
趙其上前，“周圍的鄰居都說了，劉琳經常被死者家暴，每次都被打得很嚴重，一開始，鄰居還勸著，後來發現根本勸不動死者，便讓劉琳去婦聯告他，結果劉琳太懦弱了，不敢反抗，時間久了，鄰居就都不管了……”
孫文強拿出手裏的文件，“技術科那邊的結果出來了，水果刀上的指紋，是死者妻子劉琳的，現場的血跡有死者的，還有劉琳的……”
“所以說，這是劉琳被家暴，然後失手殺了死者？”柏雪想了想，擰了擰眉，覺得死者死不足惜，家暴的人都很可惡！特別是她在醫院看過劉琳的樣子之後，她更加覺得劉琳可憐。
“所以，這算是正當防衛？”孫文強也覺得劉琳可憐。
“正當防衛？現在好像不能這麽判吧？”趙其勾唇，語氣裏帶著嘲諷，“沒看到之前黑州的那起案子嗎？匪徒入室殺人，被主人發現，然後被反殺，結果那一家三口，都被判刑了。”
“這……”柏雪咬唇，一臉的憤恨。
趙其想要再說點什麽，才發現身邊的何明一直沒有說話，臉色還很不好看，不由得擰了擰眉，靠了靠他的肩膀，“你怎麽了？”
何明回過神，臉色有些白，見大家都看著他，他扯了扯嘴角，“我沒事。”
“那這案子，就不用查了？”孫文強看向沈之恒，“沈隊，這……”
沈之恒抿唇，“我總覺得還有問題，等死者妻子開口吧。”
“是。”
“是。”
姬虞看著身邊穿得十分吸睛的楚惜，勾了勾唇，看來是要去打架了。
姬虞把車開到衛焱發的餐廳周圍，把車停下，看向楚惜，“應該就是這了，你要不要就進去？”
楚惜點頭，“來都來了，當然要進去。”
姬虞勾唇，“怎麽，這會兒有勇氣了？”
楚惜勾唇，眼底帶著幾分狠戾，“哼，民政局我不敢去，撕逼我還是敢的，我的男人，當然隻能是我的！”
姬虞笑了笑，解開安全帶，下車，跟著楚惜往外走。
衛焱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位置就選在大廳裏，門口一進去就看到了。
衛焱一身西裝，看起來十分正式帥氣，原先的不正經和痞氣都收了起來。他對麵坐著一個女人，一身水藍色的連衣裙，黑長直，一副大家閨秀的模樣，時不時低頭羞澀一笑，看來，對衛焱，很滿意啊。
姬虞和楚惜站在門口，看著那一桌，勾了勾唇，各懷心思。
服務員看到兩個美女進來，笑了笑，立馬上前來迎客，“女士，您好，兩位是嗎？請問有預定嗎？”
楚惜勾唇，指著衛焱，“找他的。”
服務員見此，點了點頭，退到一旁，“有事您就叫我。”
楚惜沒有回答，直接走了過去，姬虞對著服務員點了點頭，沒有走過去，站在這裏，足夠她看戲了，走太近，容易被誤傷。
“那衛先生以後打算留在硯洲嗎？”左薇低頭笑了笑，不敢看衛焱。
衛焱今天穿多了，有點熱，一熱心情就煩躁，一煩躁態度就有些冷，語氣也不怎麽好，“我目前的工作在京都，以後回來的事，還沒有定。”
“哦，那如果我們最後步入婚姻，那衛先生是希望我和你一起去京都嗎？”左薇想了想，她也是願意去京都的，以她的能力，去京都也可以輕易找到工作，為了愛情，她是願意犧牲的。
衛焱根本就沒有發現對方已經想入非非的狀態，他隻是低頭看著桌麵上的杯子，腦海裏不斷的想，她到底會不會來？如果現在有一朵玫瑰花，他可能已經開始揪花瓣了。
等了一會兒都沒有聽到衛焱的回答，左薇疑惑的抬頭去看，就看到一道影從眼前晃過，衛焱身邊就坐了一個女人。
楚惜對上左薇的視線，撩了撩耳側的頭發，笑了笑。
左薇看向一旁的衛焱，隻見衛焱不知道在想什麽，一直低著頭，像是完全沒有發現身邊多了一個人，於是，左薇隻好咳了咳，“這位小姐，這裏有人了，你可以換去其他地方坐。”
楚惜勾唇，“抱歉，我今天就是坐這裏的。”
左薇不明白，擰了擰眉，看向一旁的衛焱，眼神裏帶著疑惑，“衛先生……”
在楚惜開口的那一刻，衛焱就僵住了，之後左薇說什麽，他就聽不到了，他一點點轉頭，側頭看向楚惜，放在膝蓋上的手指動了動。
楚惜微笑微笑側頭，和衛焱對視。
衛焱看到楚惜雖然在笑，但是眼神裏的殺氣，他很明顯的感覺到了，於是他立即轉過頭，喝了一口白開水，不說話。
左薇見衛焱不開口，瞬間明白了什麽，“你們……認識？”
楚惜勾唇，“可以這麽說。”
左薇臉色瞬間難看起來，“請問你是誰？”
楚惜伸手摸了摸衛焱的頭發，“難道，不明顯嗎？”
左薇臉色越發的難看了，“衛焱！”
楚惜收起笑容，“這位小姐，衛焱不是誰都可以叫的。”
左薇不理她，她盯著衛焱，“衛焱，你說話！”
楚惜側頭看著衛焱，語氣溫柔，“聽到沒，讓你說話呢！”
衛焱和楚惜對視，瞬間，什麽裝矜持，什麽忍住都不管用了，她既然來了，那就足夠說明一切了，於是，衛焱看向對麵的女人，“左小姐，抱歉，我和你不適合。”
左薇拍了一下桌子，“衛焱，你是不是耍我？這個女人是誰？”
衛焱看著左薇指著楚惜，眼神微微冷了幾分，“左薇，這件事我很抱歉，在見麵之前我就說過了，你可以不來，來了，我不保證會發生什麽。”
左薇臉色一會兒白一會兒黑一會兒紅的，原本她以為這句話的意思是……
楚惜靠在椅背上，等著衛焱自己解決，畢竟，是他自己惹出來的人。
左薇見楚惜那副模樣，再看衛焱根本沒有護著她的意思，瞬間明白了，她站了起來，想用杯子裏的水潑向這對狗男女，但是被衛焱寒冰似的眼神給震住了。心裏雖然害怕，但左薇還是保持著自己的高傲，冷哼一聲，離開了。
姬虞看著臉色煞白的左薇從自己旁邊快速離開，不由得覺得衛焱那人有些損。抬頭看了一下，見那兩人已經開始聊上了，好戲她也看完了，便轉身，離開了。
“穿的挺正式啊~”楚惜上下打量了一下衛焱，勾唇，既有調侃，又帶著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