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進展
“你知道什麽？”沈之恒見姬虞臉色蒼白了一點，擰了擰眉。
姬虞看著全都看向她的一群人，低下頭，“我什麽都不知道。”
沈之恒眉頭加深，她剛剛明明想到了什麽，卻不告訴自己，就像在農業小區的時候，她可能一眼就看出了這串數字代表什麽，可是對方完全沒有告訴他。
“那這是在跟你打招呼嗎？姬教授你得英文名叫Poppy啊？”柏雪見氣氛不對勁，立馬換了個問題。
姬虞看著黑板上的內容，蒼白的臉色漸漸恢複正常，“他這是在挑釁我，而且他可能對我很熟悉。”
沈之恒擰眉，見姬虞已經恢複蒸菜，也不再多問，轉身看向何明他們，“把吳浩的照片發布出去，通緝他。”
何明點頭。
“柏雪，你和孫文強帶著吳浩的照片去農業小區附近問問，看有沒有人認識他，趙其，你盯著網上，一旦他上線，立即查他的地址。”
“是。”
沈之恒轉頭看著姬虞。
姬虞抬頭恰好與他對視，“怎麽了？”
沈之恒也不再問姬虞的怪異表現是為了什麽，隻是問她，“你有什麽想法？”
姬虞聞言打開自己的筆記，上麵隻有了了幾筆，今天的事徹底超出了她的意料，“有幾個疑點，第一，莉娜是不是還活著，第二，這個‘吳浩‘的臉到底是真是假，如果是假的，他是怎麽做到的，第三，他的動機，是我，還是受害者本人……”
“我的初步判斷……”姬虞卡了一下，抬頭對上眾人的視線，“嫌疑人擁有一定的醫學常識……”
“為什麽？”柏雪打斷姬虞的話，一臉的疑惑。
“房間內除了窗戶上，並沒有檢測出血跡，所以他是把血抽出來，然後用某種容器裝著，才在玻璃窗上寫字的，如果沒有一定的醫學常識，是不可能做到的。”
柏雪點頭，但是隻要一想到那個十八歲的小姑娘被人家抽了血，現在還生死未卜，她就忍不住起雞皮疙瘩。
“其次，他可能很了解我，”姬虞抬頭，眼神有些茫然，“了解我的過去……”
“他很沉著冷靜，他敢出現在你們麵前，公然挑釁我們，就代表，他一定有辦法讓我們抓不到他，就是他的容貌，”姬虞眯眼，“他一定有什麽辦法，可以改變，或者遮蓋他真實的容貌……”
“化妝嗎？”柏雪擰眉。
“或者是整容。”趙其看向沈之恒，“要不要去查一查整容醫院？”
沈之恒點頭，“我明天和姬教授去看，今天先下班吧，明天一早就行動。”
“是。”
“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了？你今天到底想到了什麽？”沈之恒側頭看著姬虞，擰了擰眉。
姬虞看著已經到了樓下，伸手去開車門，“抱歉，我今天很累了，要回去休息了。”
沈之恒按下按鈕，鎖住車門，“先說清楚。”
姬虞擰眉，“隻是想到了一些舊事，和案子無關。”
沈之恒歎了口氣，“你臉色很不好看，不能告訴我嗎？說不定我可以幫你……”
姬虞擰眉，語氣有些冷厲，“我們什麽時候熟到這種地步了？”
沈之恒愣住，“你……”
姬虞伸手解開門鎖，打開門下車。
看著對方離開的背影，沈之恒才從愣怔中回神，剛剛那話是什麽意思？她是在說，他們不熟嗎？沈之恒感覺自己胸腔裏的火，已經蔓延到喉嚨了，他下了車，一腳踢在車門上，轉身上了對麵的樓。
姬虞打開房門，進去，連燈都沒有開，就滑坐在地上，看著眼前的黑暗，眼角有些濕潤……
隔天一早，沈隊就接到了電話，“沈隊，又有人報案了。”
沈之恒胡亂穿好衣服下樓，剛打開車門，想起樓上的姬虞，拿出手機準備給她打電話。還沒有撥出去，忽然想到昨天晚上的事，沈之恒幼稚的哼了哼。
“不是說不熟嗎？那就自己去上班啊！”
說完，沈之恒就開著車出了小區。
等到了警局，發現姬虞的確不在之後，沈之恒開始頻繁的看手機，結果那人一直沒有給自己打電話。
“沈隊，”柏雪走了過來，“報案人在那邊。”
“姬教授來了沒？”沈之恒看向柏雪。
柏雪揚眉，“姬教授不是都和你一起來的嗎？”
沈之恒抿唇，“走吧，去看看報案人。”
“我家女兒一直都很乖的，不回家都會打電話給我的，昨天下班了，她一直都沒有回來，我就打電話給她，結果沒有人接，我去單位問，單位說她一下班就走了，問了她的朋友，也沒有人見過她……”
“昨天我來報案，警察說得等二十四小時才能立案，今天我去她們單位看了，她也沒有來上班，電話還是沒有人接。”
“我想起前幾天失蹤的那個女學生，我就怕她出事，所以才來找你們，警察同事，一定要幫我找到女兒啊！”
“你女兒不見之前有沒有什麽異常表現？”
“沒有啊，就是照常去上班啊！早上我給她做早餐，她吃完了走的，完全沒有什麽奇怪的地方。”
沈之恒擰眉，“你女兒喜歡上網嗎？”
“喜歡的，每天就拿著手機一直在和別人聊天……”
沈之恒擰眉，“我們需要去你家看看。”
“哦哦，好。”
“……”
“沈隊，我問過了，錢小曼的同事都不覺得她有什麽異常，就正常上下班，那天她還打扮的很漂亮，像是要去見什麽人。”柏雪匯報著情況。
“她家裏的電腦已經拿回來了，她最近一直在和一個網友熱聊，叫‘愛吃奶酪的老鼠‘，趙其正在查他的IP，然後錢小曼的家裏就沒有別的線索了，沈隊，這要和莉娜的案子並案處理嗎？”
沈之恒盯著自己的手機，從始至終都沒有亮過，連條信息都沒有，而姬虞，也一直沒有來刑偵隊……
“沈隊，沈隊？”柏雪見沈之恒一直看著手機，不由得多叫了他幾聲。
“啊？你說什麽？”沈之恒抬頭看向姬虞。
“我說，要不要和莉娜的案子並案處理？”柏雪再問了一遍。
沈之恒搖頭，“先不急，等趙其那邊查出來地址再說。”
“哦，好。”柏雪想到早上得到的消息，立馬又跟沈之恒說，“對了，機場和火車站都沒有‘吳浩‘的乘坐記錄。”
何明和孫文強推門進來，“沈隊，我問過了，小區附近的人都不認識吳浩，他的鄰居說隻是在電梯裏遇到過一兩次，沒有什麽印象，我調了小區門口的監控，也隻有過一兩次他的出入視頻，沒有太大的發現。”
“通緝令已經發下去了，但是目前沒有什麽消息。”
“知道了。”
孫文強匯報完，看了看辦公室，問了一個讓沈之恒僵住的問題，“哎，姬教授呢？”
柏雪也才發現姬教授一直都沒有出現，不由得跟著看向沈之恒，“沈隊，姬教授請假了啊？”
沈之恒抿唇，還沒有回答，就聽到了推門聲，他立即抬頭去看，卻發現是趙其。
“沈隊，地址查到了！”
鑫世界小區。
沈之恒等人趕到的時候，就看到姬虞已經站在門口了。
“姬教授？”
“你這麽會在這裏？”
沈之恒轉頭看向房子裏，客廳的白牆上用紅色的**寫了一句話。
‘我一直覺得你很美味。‘
和之前農業小區的情況一樣，除了留下IP的電腦外，就隻有牆上紅色的字跡了。
刑偵隊。
“你怎麽找到鑫世界小區的？”沈之恒轉頭看向姬虞，他心裏在後悔，如果他早上沒有賭氣，他也就不至於什麽都不知道，而對方明顯是衝著姬虞來的。
姬虞把夾在筆記本裏的字條放在桌麵上，“早上出門的時候，有人在門縫給我塞了這個。”
沈之恒拿起那張白紙，上麵是一串數字，而用棋盤密碼翻譯過來，正好是鑫世界小區的地址。
“這又是什麽意思？”柏雪看著白紙上的數字，擰了擰眉。
趙其拿過去一看，“這是那個房間的地址。”
孫文強推門進來，“沈隊，牆上的字跡……是錢小曼的血……”
沈之恒看向姬虞，“從現在開始，你必須寸步不離的跟著我身邊。”
柏雪訝異，“他真的是衝姬教授來的啊？為什麽啊？”
趙其也擰眉看向姬虞，“姬教授，你之前有沒有得罪過人？”
姬虞抬頭，情緒明顯不怎麽高，“我不知道。”
柏雪抿唇，“那牆上的話是什麽意思？什麽叫很美味？也是和姬教授說的嗎？”
姬虞眼睛閃了閃，沒有說話。
沈之恒擰眉，“通緝令那邊沒有消息嗎？”
何明搖頭，“沒有。”
“那就看監控，用他的照片去比對，看看他在這個小區是什麽時候離開的，又去了哪？柏雪，你拿著照片去小區周圍問問，有沒有人認識他。”
“是。”
姬虞看著桌麵上的照片，抿了抿唇。
就在案子沒有進展，大家都一籌莫展的時候，忽然有了新的線索。
“沈隊，吳浩之前報案的ID上線了！”
“查，在哪？”
“長島小區，A棟一單元四零三。”
“趙其繼續監控，何明和孫文強和我一起去。”
“是。”
沈之恒正要出門，就想到什麽，回身看向姬虞，“你也一起！”
等到他們趕到的時候，和之前的兩個房間一樣，沒有人，隻有一台筆記本電腦和牆上的紅字。
‘你找不到我嗎？要不要我給你點提示？還是我直接來找你呢？‘
“沈隊，現在怎麽辦？”柏雪坐著辦公室裏，看著黑板上毫無頭緒的分析，不由得擔心。
趙其抿唇，“如果他的目標是姬教授，那我們為什麽不可以引蛇出洞？”
沈之恒臉黑了幾分，沒有說話。
“可是這要怎麽引？根本就不知道他要幹什麽！”何明搖頭，“再說就算你二十四小時盯著姬教授，萬一他不來呢？”
“對啊，莉娜和錢小曼是生是死也不知道，他又盯著姬教授，現在要怎麽辦？”柏雪抿唇，一臉的擔憂。
“牆上的血跡是誰的？有新的失蹤者？”沈之恒看向孫文強。
孫文強搖頭，“是莉娜和錢小曼的。”
姬虞看著桌麵上的三張照片，分別是嫌疑人留下的三份字跡，她總覺得有些熟悉……
“現在怎麽辦？凶手這麽猖狂，我們又沒有辦法，監控也看了，周圍的人也都問了，他竟然半點蹤跡都沒有，這到底是怎麽做到的？”
姬虞忽然抬起頭來，“三個小區是在一條街上？”
趙其聞言，立即拿出手機地圖來看，“不是，分別是三條街，不過這三條街在建設路南有一個交叉口。”
姬虞聞言，伸手從趙其手裏接過地圖，果然三個小區在三條街上，但建設路南的路口一共有四個方向的街道，每個街道上都有一個小區，除去之前的那三個小區，另一個街道上還有一個鏡花緣小區。
“趙其，把三個被發現的房間地標給我。”
趙其聞言，立即開始查之前看的三個小區。
“（43，22），（24，51），（41，13）……這也是棋盤密碼嗎？可是這是什麽意思？”趙其擰眉，看著地圖，“四個方向，四個小區，莫非還有一個房間在鏡花緣小區？”
大家都一臉驚訝。
沈之恒看向姬虞，“這地標是嫌疑人的名字？”
姬虞搖頭，“不，是他偶像的名字。”
“那鏡花緣小區會不會再有……”趙其看著這串數字，他翻譯過來，也感覺差點什麽，luoche？這是什麽意思？“這個偶像叫羅車？還是什麽？”
姬虞抿唇，“駱琛。”
所有人都看向姬虞。
沈之恒擰眉，“駱琛是誰？”
姬虞翻開筆記，“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他在哪了。”
“在哪？”
趙其猜了一個，“鏡花緣小區？”
姬虞指了指地圖的中間，“交叉路口。”
“那鏡花緣小區是幹什麽的？”趙其不解？
“是為我準備的。”姬虞抿唇，“地標是5，4。”
趙其立即在電腦上查看，很快就有了結論，“鏡花緣小區，十八棟二單元四零三。”
沈之恒擰眉，“你知道嫌疑人是誰了？”
“男，三十到四十歲，身高一米八以上，戴眼鏡，看起來斯文無害，曾經是硯洲法醫學校的學生或者老師，會解剖，現在在這裏，”姬虞指著建設路交叉口，“開了個店。”